蘇木還不解氣,掄起丟在地上的長條椅就要朝白柱頭上砸去。
“殺人啦!”蘭桂花大叫。
“阿木,不要!”陸在川也驚叫。
以蘇木的力氣這一下下去白柱肯定腦袋開花,到時候她就成了殺人犯,那就得不償失了。
蘇木的手一頓,發恨地把長條椅往地上一丟,椅子頓時斷成兩截。
轉身惡狠狠地看向蘭桂花,她嚇得面色煞白,雙手撐在地上節節後退。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蘇木一把拎起蘭桂花的衣襟,眼中滿是怒火,“你是不是不怕死,還敢欺負我阿媽?”
“是你、都是你……”蘭桂花嚇得涕泗橫流,“如果不是你冬青怎麽會和我離婚,怎麽會查出阿柱不是他的兒子,現在他要趕我們娘倆走,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蘇木冷笑,“是我叫你去偷人的?是我讓你生下野種的?你自己做錯了事還來怪別人?你這就是活該!”
“你當初做出這些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怎樣的後果!”蘇木狠狠地說道,“我阿媽心善幫你瞞了那麽久,你自己找死要來惹我們,你這是自作自受!”
蘭桂花嗚嗚哭了起來,“可我們現在怎麽辦啊,你大舅不要我了,你二哥也變成這樣了,我不怪你怪誰,都是白佩蘭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說出去,我怎麽會這樣?”
“你還敢說?”蘇木舉起巴掌朝蘭桂花的臉上又扇去,“那你來找我呀,你欺負我阿媽算什麽本事?不就是看我阿媽好欺負?你想死我成全你!”
說完啪啪又連扇了幾個巴掌,把蘭桂花扇得眼冒金星快暈過去。
“木木……”白佩蘭叫了一句,蘇木連忙丟下蘭桂花把白佩蘭扶起來,“阿媽,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白佩蘭虛弱地搖搖頭,“我就是皮外傷。”
蘇木看白佩蘭鼻青臉腫,更是火冒三丈。
“木木,夠了!”白佩蘭拉住蘇木,“再打真的要被你打死了!”
蘇木忙給白佩蘭檢查身體,還好,除了臉上看著嚇人,其他地方沒什麽傷,多塗點藥過幾天就會好。
倒是陸在川,蘇木朝他看去,剛才那一下她聽出來了,很重,怕是會有內傷。
“你別管我,先看你阿媽!”陸在川對她擺手。
蘇木把白佩蘭抱進房裡,先把她安頓下來,再出去看陸在川。
“你怎麽樣?”蘇木問。
陸在川苦笑一聲,說沒事是假的,其實他很難受,胸悶得厲害。
蘇木把陸在川的手腕拿起來把了一下脈,果然是有點內傷,剛才那一下傷到內髒了。
拉起陸在川後背的衣服,一看,一大片烏青,很嚴重。
“你是不是傻?”蘇木吼了一句,眼眶紅了起來,“你知道我力氣大,我不怕的!”
“你力氣大又不是銅皮鐵骨……”陸在川苦笑一聲,“我是男人,我受傷比你受傷會輕一點。”
“我送你去醫院!”蘇木扶起陸在川。
“不用,沒那麽嚴重。”陸在川搖頭。
“不知道有沒有內出血,不過內髒受到震動,淤傷肯定是有的。”蘇木說道。
“你能治是不是?我相信你!”陸在川說道。
“能是能,不過也沒那麽容易,還要喝中藥。”蘇木垂眸。
“我不怕苦!”陸在川笑笑。
蘭桂花趁兩人沒注意,爬到門口大聲叫起來,“殺人了,
來人啊,救命啊!” “阿木殺人啦,快來人啊!”
山村裡安靜這一聲吼叫,幾乎全村人都聽見了。
“阿木……”陸在川擔憂得看向蘇木。
“沒事,讓她叫,沒打死她就不錯了。叫來了人正好替她收拾爛攤子。”蘇木不在意地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白冬青和三叔公白酉利,還有村長都來了。
見到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蘭桂花還有昏迷不醒的白柱,眾人都大吃一驚。
“阿木,這是你打的?”村長問道。
“阿木,上次的事已經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怎麽又打人?”白酉利也說道。
“你們搞清楚,這是我家,是他們到我家來打我阿媽,不是我找上門去打他們!”蘇木怒道,“我阿媽也被他們打得很嚴重,你們怎麽不看看?”
“還有陸醫生,你們看……”蘇木揭起陸在川的衣服,“這都內傷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內出血。如果不是他為我擋一下,我的腦袋就開花了,你們怎麽不說?”
幾人面面相覷,這麽嚴重嗎?
“那個狗東西,他就是活該,沒打死他就算他命大!”蘇木指著白柱狠狠說道。
村長忙讓人到白佩蘭房裡去看,出來的時候對村長說道:“也挺嚴重,鼻青臉腫的……”
“現在明白了?我們只是正當防衛,難道他們打上門,我們就坐在這裡讓他們打,你們才高興?”蘇木問。
幾人說不出話來,這樣說來倒是他們自找的。
白酉利歎口氣,“說來也是他們不對,這不是剛查出來嗎,蘭桂花果然和那個鐵匠有一腿,白柱不是冬青的親兒子,他那親家一聽說後馬上就提出退婚, 他的媳婦也沒了,他們這是記恨上你了……”
“所以我們就該被打?是我們讓她做的還是我們讓她懷的?他們來打我們我們該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蘇木冷笑。
眾人都沉默。
白酉利看向白冬青,嚴厲說道:“冬青,這是你家的人,自己把人帶走!”
“他們不是……”白冬青臉色漲紅,確定蘭桂花偷人的那一刻他就提出離婚了。
“這不是還沒離成嗎?先帶回去,在這裡像什麽樣子?”白酉利說道。
白冬青咬咬牙,他是提了離婚,可是蘭桂花不同意,還沒離成,家裡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沒想到他們又來找佩蘭的麻煩,要不是阿木在家,佩蘭還真可能凶多吉少。
這樣的婆娘真不能要,太不讓人省心了。
“阿木,舅舅對不住你!”白冬青心懷愧疚,其實他都知道,以前婆娘不時來妹妹家佔點便宜找點麻煩,他都是睜隻閉隻眼,想著她也是為了那個家。
沒想到她居然偷人,自己還幫她養了那麽多年的野種,他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再想想妹妹這麽多年對自己的包容,更是羞愧難當。
“你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我阿媽,她才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妹妹!”蘇木怒道:“若不是你的縱容舅媽會這樣?你們一家人敢來欺負我們?”
“我看你有今天就是活該!”蘇木毫不客氣地說道。
白冬青羞得無地自容,不敢再辯解,請了幾個人過來把蘭桂花和白柱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