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蘇木感覺手心一熱,手上一下充滿了力量,一把提起白佩蘭。
“陸在川,往後!”蘇木大叫一聲。
“好!”陸在川急忙應一聲,抱著蘇木的雙腿用力往後拽。
蘇木順勢往後一退提起白佩蘭拽到路面上,自己整個人也倒在了路上,仰面大口喘氣。
陸在川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怎麽可能?她怎麽這麽大的力氣,單手就把一個成年人拉上來了?
不過這時候他也沒時間問太多,急忙過去查看白佩蘭,她已經暈了過去。
陸在川拿出口袋裡的聽診器,他是穿著白大褂的,聽診器一直放在口袋裡。
蘇木這時也翻身坐起來,抓起白佩蘭的胳膊給她診脈。
“你媽應該沒事兒,就是嚇暈了!”陸在川放下聽診器說道。
蘇木也診斷出了,母親的確沒事,不由松口氣,整個人頓時松懈下來,淚水又滾落下來,這次是喜極而泣,太好了,阿媽沒死,這一世真的把阿媽救回來了!
“你沒事兒吧?”陸在川看向蘇木。
蘇木狠狠擦了把眼淚,“不用你管!”
說完拉起母親的胳膊就要把她背起來。
“我來吧!”陸在川連忙說道。
小姑娘個子小小的能背得起一個大人嗎?
“你起開!”蘇木吼了一句,背起白佩蘭。
陸在川後退一步,小姑娘人不大脾氣倒不小。
不過她力氣真是挺大的,背一個大人好像一點也不費力一樣,農村人力氣都這麽大嗎?
蘇木也覺得有點奇怪,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力了?以前雖然也經常乾活,挑水擔柴什麽的,但也很吃力,今天怎麽一點也不費力?
而且把阿媽提上來的時候,感覺輕飄飄的好像一點重量也沒有一樣,怎麽回事兒?
剛才明明都快拉不住了。
難道是……
蘇木看向自己的右掌心,就是剛才掌心一熱就有了力氣。
她回頭看向陸在川,他的右手手腕處戴著一個褐色絲線穿的轉運珠,上面還有自己抓過的血痕。
那個轉運珠前世他就一直戴著,只有手術的時候才取下,好像是他爺爺給他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覺得那轉運珠比以前黯淡了,難道自己突然有了力氣是吸收了轉運珠的能量?
雖然很不可思議,可是自己都能穿越回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也就是說自己這次穿越回來有了金手指?還是從陸在川那裡得來的?
蘇木心裡五味雜陳。
到了家,蘇木把插在鎖扣上的枝條取下,推開木門,把白佩蘭背進屋裡,走到床邊,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
然後從水缸裡打了一盆水過來,拿了毛巾給母親擦臉和身上沾到的泥。
外面傳來腳步聲,蘇木回頭一看,陸在川跟了進來。
“你還來幹嘛?”蘇木沒好氣地問道。
“我見門沒關,就進來了。”陸在川手裡拿著一雙黑布鞋,“這鞋是你的吧,我看落在路上,就幫你撿回來了……”
蘇木看看他,想氣卻氣不起來,抿抿嘴,“放下吧!”
陸在川往邊上看了看,把鞋放在一旁的竹椅上。
“那我放這兒了!”
蘇木看他一眼,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沒事兒!”陸在川嘴角抿了一下,看向床上的白佩蘭,“要幫忙嗎?”
“不用!”蘇木低頭擰著毛巾。
前世她對他們省城來的醫生並沒有什麽好印象,幾人態度傲慢瞧不起人。
特別是他們隊裡的那個女醫生話裡話外對她這個苗醫很看不起,說她就是個土郎中,就會搞迷信,根本就不懂醫,把她氣得要死。
他們對苗醫根本一無所知,憑什麽詆毀她?
她的醫術是跟阿公學的,阿公是這幾個村寨有名的苗醫,苗寨侗寨幾百號人要是沒有阿公,都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自己雖然沒有阿公厲害,可是從小是阿公教大的,沒有十成也有八成的功力,他們憑什麽看不起人?
說她搞迷信?以前苗醫是有巫醫,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早就沒有了。現在一般都是用草藥治病,和中醫差不多。
他們才是井底之蛙。
不過那時候的陸在川對村民態度還算好,所以她也不好說什麽,反正井水不犯河水。
她是不知道以後會和他有交集,後來還成了他的媳婦,要是知道的話可能會離他遠遠的。
憶起前世,蘇木低垂了眼眸,對陸在川說道:“你走吧,免得別人說閑話!”
她知道, 他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他青梅竹馬的戀人嫁給了別人,他心情不好才來這裡躲避的,所以自己不該再和他有什麽瓜葛。
可是豆豆怎麽辦?
蘇木看向陸在川,想起了自己的兒子豆豆,那是前世她和陸在川的孩子。
她還記得生下孩子一個月,她提出離婚,陸在川不肯。
她手裡握著菜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雙目通紅看著他,她說:“陸在川,如果你不答應離婚,我就死在你面前!”
陸在川一臉冷峻地看著她,最後還是同意了,但要求把孩子給他。
蘇木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當時的自己很不對勁,如果帶著孩子很可能會和孩子一起死。
後來過了很久她學了西醫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應該是得了產後抑鬱症,當時如果沒有離婚,很可能哪天就會抱著孩子一起跳河。
她是即慶幸又後悔。
慶幸那時候沒帶走孩子,但又後悔沒把他帶走,讓他吃了那麽多苦,最後還因為自己死於非命。
所以上輩子一直到死她都沒有後悔離婚的事,但對兒子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如果當年自己帶走兒子是不是就會有不同的命運?
特別是在彌留之際,看著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她真的後悔莫及,如果當初兒子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對不起兒子,她發誓如果有來生,一定要自己親自帶兒子,再也不讓他離開自己。
沒想到自己真的回來了,是不是老天垂憐自己,要把兒子還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