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鄔童,鄔靜,尹柯,三人並肩走出了校門。
一輛價值不菲的奔馳停在他們面前。
王助理下車走了過來說“鄔童,鄔靜,董事長請你們去一下。”
鄔童看起來很不耐煩地說“是家裡邊還是…”
“佳興世尊。”王助理說完就坐上駕駛座等候。
鄔童一聲不吭地坐上了車。
“那我今天就不跟你一起走了,路上小心啊。”鄔靜在尹柯耳邊很小聲地說。
“好,再見。”尹柯笑著向她揮揮手。
她衝他笑了一下就上了車。
——佳興世尊——
鄔童很拽地把一隻手揣進褲兜,另一隻手拉著鄔靜走在前面,王助理就在後面很恭敬地跟著。
他們來到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鄔童見辦公室沒有人,轉過頭看著王助理說“他人呢?”
王助理看了看手表,低著頭說“董事長還在開會,你們稍微等一下。”
鄔童將書包扔到椅子上,拉著鄔靜坐下。
王助理也就關上門出去了。
兩人在座位上很無聊地聊天。
二十分鍾過去了,鄔爸還是沒有來。
鄔童看了看手機不耐煩地抓起書包拉著鄔靜就打開門準備往外走。
外面的王助理見狀,趕緊跑過來說“鄔童,董事長馬上就回來了!”
“我們等了他二十分鍾。”鄔童咬牙切齒地說。
王助理有些為難地說“你難得一次過來,你就這樣走了嗎?”
鄔童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男聲傳來“鄔童,鄔靜?”來人正是鄔爸。
鄔童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鄔靜向他點點頭喊道“爸爸。”
“來,坐下說。”鄔爸面帶微笑地說。
鄔童鄔靜一起又坐回了沙發上。
“是不是我媽有消息了?”鄔童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沒有啊。”鄔爸很淡地說。
鄔童站起來就想走。
“這麽久沒見面了,你就不想跟你爸爸說兩句話?”鄔爸的話止住了鄔童的步伐。
鄔童轉過身來看著他,重新坐下。
鄔爸很慈愛地說“怎麽樣?新學校怎麽樣?聽說有這個……”
“新學校很好。”鄔童打斷他,鄔靜看了鄔童一眼說“新學校還不錯,學校各方面都挺好的。”
鄔爸點了點頭說“那,還適應吧?有沒有交到新朋友?”
鄔靜剛準備開口,鄔童就打斷了她“你特地把我們從學校叫過來,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鄔靜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好好說話。
鄔爸尷尬地笑了笑說“你們倆自己住在外面,而且還是分開住的,我有點不大放心,要不你們倆都搬回來住?”
“算了吧,反正我們在家住,你一個星期也見不了我們幾面。”鄔童冷笑一聲說。
“爸爸,我們自己在外面住其實也挺好,可以照顧好自己。”鄔靜沒辦法只能打圓場。
鄔爸想了想提議道“要不,你們搬到佳興世尊來住吧,這好歹說也是五星級酒店,比你們那邊設施條件好多了,而且這每天有人搞衛生,夥食也都還不錯。”
“我生活還能自理,用不著你擔心。”鄔童看都不看他一眼說。
鄔爸似是已經習慣鄔童的這種態度了,他笑了笑說“那就好,我的兒子女兒都長大了,有自理能力了!”
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
鄔童開口了“我媽去了國外,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找她?” 鄔爸心虛地移開視線。
鄔靜看了看鄔童又看了看爸爸,她心裡其實蠻擔心的,她知道媽媽得了病,所以她那一年在美國除了要學習外,還一直陪著媽媽在美國休養,後來她就回國了,很長時間沒有和媽媽聯系了,現在還不知道媽媽怎麽樣了。
“你說話啊!”鄔童見鄔爸不說話於是提高音量說。
鄔爸撫了撫額說“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以後會跟你說的!”
“那為什麽現在不說?因為你對不起她,所以你心虛了?”鄔童繼續說。
“你走吧,如果你不想回家住,我也不勉強你,需要什麽,你就給小王說。”鄔爸歎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
“為什麽你總是逃避這些問題?”鄔童生氣地站起來,拉著鄔靜就往外走。
“等一下,鄔靜,我有話跟你說,小王,你先將鄔童送回去!”鄔爸叫住了鄔靜。
鄔靜和鄔童對視一眼,示意讓他先回去。
鄔童點了點頭就放開她往外走了。
從落地窗前看著鄔童坐上車離開後,鄔靜端著水杯終於提出了內心的疑惑“爸爸,媽媽她…怎麽樣了?”
“鄔靜,你媽媽她…昨天在美國去世了…我也是剛剛才從美國回來的…”鄔爸遲疑了很久,終於痛苦地說了出來。
鄔靜瞪大了眼睛說“什麽?怎麽會?”手中的水杯悄無聲息地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是真的…你媽媽的骨灰…已經被放在了老宅裡…”鄔爸歎了一口氣。
鄔靜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腿一軟,摔倒在地,手剛好被地上的碎片劃到了。
鄔爸趕緊將她扶起來,拉著她坐到沙發上,拿過紙給她止血,又擦了擦她的眼淚說“我希望,你可以將這件事對你哥哥保密,鄔童他……”
“我明白…我…我會向哥哥保密的…”鄔靜抖著手接過紙擦乾眼淚說。
“好了,你也別太激動了,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走,我送你回去。”鄔爸拍了拍鄔靜的肩便帶著她走了。
他將鄔靜送回城郊花園囑咐了幾句後就開車走了。
鄔靜洗了個澡後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拉過被子躺在地上蜷縮著。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卻照不到少女所在的地方。
她躺在地上,看著手中的全家福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七點,鄔靜迷迷糊糊地從地上坐起來,甩了甩被自己壓麻的右手去洗臉刷牙。
她看著鏡中眼睛紅腫的自己,捧著水濕潤了一下眼睛。
她快速將散在腰間的微卷長發用一根皮筋系起來。
換上校服,拿了一盒牛奶就背著書包走出了家門。
剛走出去就看見尹柯在她家門外拿著一本書看,似是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看著她出來,他將書塞回書包走上前拿過她的包說“今天怎麽出來這麽晚?出了什麽事嗎?”
鄔靜搖了搖頭不吭聲。
尹柯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突然,他用雙手捧起鄔靜的臉,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擔憂地說“你…哭過了?怎麽啦?”
鄔靜苦澀一笑,咬著嘴唇沒有作聲。
尹柯看著她的眼睛,身體情不自禁地向下傾。
鄔靜還在想事情,突然回神看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尹柯,嚇得緊閉雙眼。
最終,尹柯的唇落在了鄔靜的右眼上。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微風拂過,將鄔靜的長發微微吹起來。
好一會兒後,尹柯的唇離開了鄔靜的眼睛。
鄔靜緩緩睜開眼,她的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了,腦子裡一片混亂。
尹柯淺笑著說“現在好點了嗎?”
“啊?”鄔靜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
“現在好點了嗎?”尹柯再次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重複。
鄔靜愣了一下,捂著臉從尹柯身邊繞過走了。
尹柯看著她的背影,寵溺地笑笑,這丫頭,還害羞了。
他趕緊也跟上了鄔靜。
——學校——
“同學們,這是本學期入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希望大家能夠發揮出正常的水平,考出最好的成績!”安謐在教室前方邊發卷子邊說。
考試開始,大家都立馬開始動筆,只有鄔靜一人還在座位上發呆沉思。
半個小時後,尹柯的橡皮掉在了地上,他將橡皮撿起來時習慣性地看了看後面的鄔靜,卻發現她眼神空洞,她桌上的卷子也是一字未動。
他皺了皺眉,正想悄悄提醒她一下,安謐就巡視過來了,他隻好轉過頭繼續寫自己的卷子。
安謐看了看鄔靜的卷子,又看了看發呆的鄔靜,皺著眉輕輕地推了推鄔靜,小聲地喊著“鄔靜,鄔靜。”
沉思中的鄔靜一下子被打斷“啊?”她抬頭一臉懵地看著安謐。
“鄔靜,在考試呢,你發什麽呆啊?”安謐輕輕敲了敲鄔靜的腦門。
鄔靜低頭看了看試卷,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在考試,她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安主任,我剛剛在想事情,我馬上就寫!”
“好了好了,快寫吧!”安謐只是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鄔靜甩了甩腦袋然後從筆袋中拿出筆,飛快地開始答題。
隻用了一個小時,她就答完所有題了,她檢查了一遍後就又開始發呆。
接下來的每一堂測試她都是這樣的,一來就飛速答題,答完題檢查完就開始發呆。
直至所有考試結束。
陶西拿著一堆答完的數學卷子,眼鏡很滑稽地搭在鼻梁上說“恭喜你們,月考,到此為止,都給我嗨起來!”然後就準備離開教室。
同學們也很配合地歡呼起來。
陶西又站回來大聲吼“幹什麽?”
大家都不敢鬧了,他自己卻開始張牙舞爪,開始自嗨。
同學們隨即又開始鬧了。
鄔童已經被煩得死死捂住耳朵。
“鄔靜,鄔靜?”這是尹柯今天第31次叫鄔靜了,這丫頭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直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
“啊?怎麽了?”鄔靜的眼睛終於聚焦,她呆呆地看著他說。
尹柯無奈地說“沒,就是問問你考得怎麽樣?”
“應該…還好吧。”鄔靜說完便又開始神遊。
尹柯皺了皺眉說“方便和我出來一下嗎?”
鄔靜愣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兩人一起走出教室。
他們來到花園裡。
“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直不在狀態?”尹柯停下來握著她的雙肩看著她說。
她眼神不自覺地閃躲“沒什麽啊,只是遇到點煩心的事罷了!”
他知道她在騙他,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遇到什麽煩心的事都可以給我和鄔童說,不要一直悶悶不樂的,天塌下來了還有我們扛呢!”
鄔靜看著尹柯。是啊,自己身邊還有這麽多關心自己的人,自己也不能讓別人擔心了。
她努力揚起笑臉說“好了好了知道了。”
尹柯也笑了笑,和她繼續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