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班小松打著哈欠,以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進了學校。
焦耳在他後面拍了拍他說“給你講一個刺激的新聞,你猜今天早上我在走廊裡發現了什麽?”
“一個紅手印!”班小松眯著眼睛說。
焦耳詫異地看著班小松說“你怎麽知道,還有更刺激的,你絕對不知道,我今天聽說啊,美術老師一進畫室,就發現那個…”
班小松打斷他“所有的石膏像都盯著他看!”
“喂,你這人真是太沒勁了吧!”焦耳停下腳步在後面叉著腰看著班小松的背影說。
他看著後面來了一個同學,就又衝上去說這件事。
——語文課上——
鄔童,班小松,尹柯都睡著了,後面的焦耳也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睡著了。
“班小松,你來讀一下這篇課文!”安主任站在講台上隨機點了一個名字。
班小松睡熟了,所以沒聽見。
栗梓往後小聲地喊了一聲“班小松!”
安主任在台上再次喊了一聲“班小松!”這次聲音放大了一倍。
班小松一下子被驚醒,站起來“老師…”
“請你站起來讀一下這篇文章!”安主任看著他說。
“鄔童,鄔童,江湖救急啊!”班小松小聲地叫著鄔童。
鄔童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班小松。
“江湖救急啊!”班小松再說了一遍。
鄔童抬頭看了看安主任,拿書擋住自己搖了搖頭小聲說“我也沒聽啊!”
班小松歎了一口氣,他看向安主任,不安地說“安老師,您能告訴我是哪一頁嗎?”
“上課的時候為什麽不聽講?”她看著班小松嚴厲地說。
“對不起老師,我昨天沒睡好!”
“鄔童你也沒睡好嗎?”安謐看向他旁邊撐著腦袋再次閉眼的鄔童。
鄔童嚇得立馬站了起來“昨天晚上有事,耽誤了!”
“還有什麽事情,是比上課還重要的?”安主任看著兩人
“老師,這件事情看起來,真的比學習還重要!不信您問尹柯!”班小松解釋道,然後又拉了一個人下水。
安主任又看向趴在桌上睡得很沉的尹柯喊到“尹柯!”
尹柯還沒醒,鄔靜拿筆戳了戳他,班小松也搖了一下他。
尹柯一驚,坐直了身子,他看了一眼安主任,然後站起來說到“額,five years ago.”
其他同學哄堂大笑。
安主任拍了拍講台有些生氣地說“這是語文課!”
張誠拉了拉睡得已經快要倒地的焦耳,焦耳一下子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大家聽到響聲後就回頭去看,然後又笑了。
下課後。
四人並肩走在走廊上。
班小松“我說,要不咱們把那事告訴陶老師吧!”
鄔童“什麽?”
班小松“鬧鬼的事啊,這麽大的事,難道不說啊?”
尹柯在旁邊開口說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的!”
班小松又激動了“昨天晚上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小孩!”
尹柯“當時情況那麽暗,根本不好下定論好嗎?”
班小松看向鄔靜說“對了,鄔靜,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我們從畫室出來時沒看見你!”
鄔靜解釋道“我昨天晚上在畫室門前守著的時候看見有人進了我們班,但當我過去時,那個人已經搞好了惡作劇走了,
我就在教室裡銷毀他留下的那些東西,結果走的時候發現門被人鎖上了,我最後還是翻窗出來的!” “以後有事記得叫上我們,不要單獨行動!”尹柯有些擔憂地說。
班小松有些苦惱“但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我們毫無頭緒!”
鄔童抱著手臂說“所以才要查清楚嘛!”
班小松看著鄔童“怎麽查?”
鄔童笑了笑說“今天晚上,我們在教室裡邊,守株待兔!”
“啊?”班小松震驚到了,還來?好吧好吧,來就來吧!
晚上十點,鄔童,鄔靜,尹柯站在學校噴水池處。
班小松背著一大堆東西來了,他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鄔靜看著班小松浮誇的造型,笑了。
鄔童拿手電照了一下班小松說“你這都是些什麽?”
“裝備啊!”班小松舉了舉脖子上掛著的那一串不可名狀的東西。
“大蒜?”尹柯也拿手電筒照著他看了看。
“是啊,學校食堂還有好幾筐呢,你要嗎,要我給你拿一串來!”
“你是來破案的,還是來吃餃子的?”鄔童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說。
“別浪費時間了,走吧!”尹柯帶頭往前走。
“走走走走!”後面三人也跟著他走。
——高一六班教室——
四人蜷縮在教室講台前,他們把前門鎖上了,在後門開了一小條縫。
鄔童撐著講桌站起來“喂,我們一定要躲在這裡嗎?”
班小松也撐起來說“我給你講,躲在這裡才看不到我們!”
“可是,我腿太長,伸不開啊!”鄔童一臉苦悶,有時候腿長也是一種壞事。
“去你的,誰會管你啊?”尹柯撇了他一眼說。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尹柯這麽說話呢!”班小松活躍了一下氣氛。
“那是因為你一直被他的外表所欺騙!”鄔童又開始損尹柯了。
“躲下去躲下去!”班小松和尹柯都蹲了下去。
鄔童仍然趴在那裡哀嚎著“這太沒人性了!”
班小松一把將他抓下去說“你就下來吧,我跟你講,大丈夫能屈能伸!”
鄔童一臉痛苦地蹲了下去。
尹柯注意到她旁邊的鄔靜一直蹲在那裡沒有說話,就以為她睡著了,於是搖了搖她小聲地說“別睡啊,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而且在這裡睡很容易著涼的!”
沉思中的鄔靜突然被打斷,她看著尹柯說“我知道,我沒睡,我只是在想問題!”
過了很久很久,他們一行人腿都蹲麻了,那個人還沒有來。
班小松閉著眼睛說“困死了,怎麽還沒有人來啊?”
尹柯看著旁邊昏昏欲睡的兩人說“你們倆別睡啊!”
“噓閉嘴,有人來了!”鄔靜注意到走廊外出現了一個黑影,於是趕緊小聲地提醒他們。
其他三人瞬間清醒,紛紛提高了警惕。
那個人一席黑衣,戴著帽子,遮住臉,提著一個顏料桶打開後門走了進來。
他來到一個座位前,拿出顏料筆開始在桌上飛速畫畫。
班小松“唰”地站起來,拿手電照著他喊到“不許動!”
那個人沒想到教室裡還有人,於是趕緊開始往外跑。
尹柯和鄔童也趕緊追了出去。
鄔靜看著他行徑的路線,從另一條路去追。
那個人逃到了樓頂,鄔靜突然出現,堵住了他的路。
往回跑是不可能的了,尹柯他們還在後面呢,於是他站上了高台。
鄔靜看著那個看起來熟悉的背影,突然腦袋裡蹦出一個人的身影——薛鐵!
“薛鐵,是你嗎?”她開口輕輕地問道。
那個黑影轉過來看著鄔靜,摘下帽子,果然,他就是薛鐵!
“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你快走吧,別管這些事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鄔靜皺著眉說
“我……”薛鐵還沒開始解釋就被打斷了。
“薛鐵?怎麽會是你啊?”終於追上來的班小松一行人看著薛鐵,大跌眼鏡。
薛鐵笑著說“就是我,你們想怎麽樣?”
班小松很疑惑“薛鐵,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啊?”
“我為什麽會這樣做?大家只知道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薛鐵越說越激動。
尹柯見他情緒不大好,就開口勸道“薛鐵,你先冷靜一點!”
薛鐵聽到他的話後反而更加激動了“讓我冷靜?冷靜?呵,像你這樣受歡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痛苦,就只知道說風涼話而已!”
尹柯和班小松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薛鐵繼續說“你們不是想知道原因嗎?很簡單,就是為了報復!”
班小松看著這樣的薛鐵,有些焦急“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啊?你說出來,我們都可以幫你的!”
薛鐵冷笑一聲說“幫我?你啊?還是你們?如果不是鄔靜一次次地幫我解難,我可能早就被你們逼死了!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
鄔靜回想著那幾天:
第一次,她正坐在座位上寫作業,薛鐵拿著本子走了進來,卻發現自己桌上有一個桶,他將桶打開,一堆垃圾就散出來了,後面一群人在那裡哄笑,邊笑邊說風涼話“真髒啊!怎麽那麽臭啊?”鄔靜站起來把那幾個笑的人全都訓了一頓,並叫他們去把薛鐵桌上的垃圾全部清理了。
薛鐵也經常會聽見那幾個欺負他的人在背後說鄔靜的壞話,說她多管閑事什麽的。
他終於怒了,決定要報復那些人,於是就有了詛咒信事件的發生!當他在那些人課桌上畫著骷髏頭的時候,都會想著那些人欺負他的情景,於是很憤怒。
———回憶完———
“我有什麽錯,我只不過是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受到懲罰而已!那就是他們罪有應得!”薛鐵歇斯底裡地吼著
鄔童終於說話了“薛鐵,他們傷害了你,你就反過去傷害他們,現在的你,跟他們有什麽區別?”
“我…你不懂!你們都不懂!”說完,薛鐵就往後退了一步,但是他忘記自己正站在樓頂,而身後什麽都沒有,於是一腳踩空,往樓下摔去。
鄔靜反應超快,一下撲上去抓住薛鐵的手,將他拉住,不讓他掉下去。
但奈何她只是一個女生,力氣並沒有薛鐵大,也慢慢往下面滑“你們三個,快來幫忙啊!”她趕緊喊到
已經呆住的三人,瞬間反應過來,也幫著鄔靜拉薛鐵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四人終於將薛鐵拉了上來,鄔靜手上本來就有傷,還沒好得透徹,這下好了,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直淌。
大家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趕緊將鄔靜送去了醫院,包扎好後,醫生又叮囑了鄔靜幾句注意事項,鄔靜便叫班小松,尹柯,鄔童先回去了
她要先將薛鐵送回家,而且在路上要跟薛鐵聊聊。
從薛鐵口中,她得知了薛鐵家的情況,父母離異,他一直一個人在家。
將薛鐵送到家門口後,鄔靜拍了拍他的肩說“薛鐵,你要振作一點啊,你明天就先別去學校了,你好好地在家裡冷靜幾天,學校那邊我幫你解決!放心吧!”
“謝謝你,鄔靜,謝謝你一直幫助我,也對不起,把你的手弄成這樣!”薛鐵很是慚愧地說。
“沒關系,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好好休息,我走了。”鄔靜用沒受傷的手向他揮了揮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
鄔童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給陶西說了一遍,正在辦公室裡的焦耳湊巧聽到了,他趕緊跑了出去。
一出辦公室就撞上班小松和尹柯“誒誒誒,給你們說一件勁爆的事情!”
班小松和尹柯靜靜地看著他,臉部表情毫無波動。
“你們倆怎麽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興趣啊?唉算了算了,我走了!”焦耳說完就跑,邊跑還邊喊著“特大新聞,特大新聞!”
焦耳急匆匆地跑進教室喊到“特大新聞,寫詛咒信的人抓到了!”
“誰啊誰啊”“快說是誰啊”“對啊,快說啊”大家都圍了上去。
“焦耳八卦頭條獨家播報,他就是咱們班的薛鐵!”
“啊不可能吧”“不會吧”
“焦耳,你這是從哪兒聽到的小道消息啊?”沙婉一臉的不相信。
“我是誰,誰是我呀?我親耳在辦公室聽到的!我跟你們講,我在辦公室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都震驚了,都沒想到怎麽可能是他!”焦耳大搖大擺地走下來。
鄔靜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你們都夠了,薛鐵之所以會這麽做還不是因為你們大家一直欺負他!”
李珍瑪不屑地看著她說“鄔靜,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們說的又不是你,你少多管閑事!”
李珍瑪的一個小跟班也隨聲附和著“就是,每次都為薛鐵出頭,該不會你和薛鐵是一夥的吧?”
“你們……”
鄔童在教室門口, 本來聽見大家數落薛鐵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又聽見大家說自己的妹妹,他一下子就火了。
他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拳,死死咬著後槽牙,眼看就要爆發了。
班小松在後面向他做出鼓勵的姿勢說到“上吧!”
鄔童聽到後跟安上了發條似的,他走進教室,踢了一腳講台大吼道“罵夠了沒有?!”
大家立馬都不再議論了,轉過頭來看著鄔童。
這時班小松和尹柯也走了進來。
尹柯注意到鄔靜臉色很不好,一直低著頭,便走到鄔靜旁邊,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
鄔童的眼睛都要噴火了“薛鐵會做出這些事,也是因為你們,你們才應該好好反省!”
“可,可我們只是開他玩笑啊”張誠弱弱地說了一句。
“對啊對啊,是他自己太小氣了嘛!”李珍瑪也跟著說
鄔童看著台下的同學冷笑一聲“開玩笑?如果我把垃圾全放在你桌上,你們也以為我在開玩笑?”
大家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都慚愧地低下頭。
“你們以開玩笑的名義欺負同學,現在竟然還怪在小靜身上!”鄔靜繼續說。
聽到這裡,鄔靜掙開尹柯的手,對尹柯小聲地說了一聲“幫我請假!”然後就跑出了教室。
她跑到學校一處靜謐的角落,蹲坐在地上,死死地抱著頭。
這種氣氛她真是受夠了,這讓她想到了剛轉到美國新學校的那段最黑暗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