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奈緊緊握住大姐姐薑念芙冰涼的雙手。
薑念燕更是忍不住眼淚都快跑出來了,扶住薑念芙的手道,“大姐,你怎麽會這樣啊?你病成這樣,怎麽也不給家裡捎個信呢?”
“若不是前兒個宮宴,母親向韓國公夫人問起你,還不知道你已經病了多時呢。”
薑念芙緊緊抓著兩姐妹的小手,露出一絲溫婉的笑容,“我,我哪裡有你說的這麽嚴重。五妹妹,你別哭啊,我真得沒什麽事兒。你可別讓四妹妹也跟著著急。”
薑奈與薑念芙連忙將她扶進屋坐下。
趙婆子抱著韓樂樂進門,忍不住在旁邊偷偷抹著眼淚。
“大姐,她們都欺負你是不是?”薑念燕橫眉怒目地問道,“我們都知道了。那個花姨娘,不知尊卑爬到你頭上撒野,她生得那個崽也不是個好的。”
薑念芙連忙說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管那起子姨娘的事情做什麽。這些都不要你們去管,你們能來看看大姐,大姐就心滿意足了。”
薑奈沉著臉許久不說話。
薑念芙便有些心情忐忑地看向她,“四妹妹,你怎麽了?是不是之前國公府裡有人給你氣受了?”
“給我氣受的,是你。”薑奈恨鐵不成鋼地將桌上一套茶具直接拂掃在地。
“大姐,你看看你這屋子!都成什麽樣子了!”
薑念燕之前注意力都在薑念芙身上,此時聽薑奈這麽說,不由抬眼打量過去,隨即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這就是韓國公府二房主母的房間?
房裡連一件像樣的擺件都沒有不說,連一套能招待人的茶具都拿不出來。
方才被四姐姐拂落在地的那套茶具,一看就是攤兒上買來的,十幾文錢的東西。
何時大姐生活竟如此潦倒了?
以往在薑府時,大姐喝茶吃飯的器皿那可是在姐妹當中頂頂好的。
就連一隻茶杯那都是白釉細瓷面兒繡疊翠峰巒的精致小杯。
薑念燕不敢想象,一臉吃驚地看向大姐身邊的幾個丫頭。
黃鶯立時哭著跪了下來, “四姑娘五姑娘,我們大姑娘這幾年,實在是太苦了。”
“別胡說。”薑念芙連忙呵斥。
薑奈喝道,“你讓她們說!全都給我說清楚。”
“這些年咱們大姑娘不想讓家裡為難,什麽事兒都藏著掖著一個人默默承受,連帶著小小姐都過不上好日子啊。”
“二房的那些姨娘們,個個都是強盜,尤其是那花姨娘。三不五時來我們姑娘苑子裡打秋風。看中什麽好的,就全都是她的。”
“大姑娘肯給倒也罷了,若是不肯給,她必然要去二公子面前撒潑使賴一番,哭著嚷著編派大姑娘沒有主母風范。”
“說什麽別家的府邸,做夫人都是氣派的,就大姑娘忒小氣。”
“掌家權在國公夫人手中。每個月的月例銀子,都不夠給那些姨娘們敗的。二房的家用,全都是咱們大姑娘在用嫁妝銀子貼補,就這樣,二公子還覺著大姑娘不夠賢惠,事事愛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