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奈沒注意他叨咕什麽,伸指戳了戳他,“快出去吧,別讓人給發現。”
沈翊低頭瞅了她一眼,“本王再問你個事兒。”
“啊。”小姑娘仰起腦袋看向他,“什麽。”
“那天下第一樓,可是你所創?”
薑奈咳嗽一聲,忙擺了擺手,“想啥呢!之前都說了,是我雇來的。我外祖母家,還是有點積蓄噠,雇一兩百個人,倒是不在話下。”
“李氏門閥,財力雄厚富甲天下,的確沒假,但本王直覺,天下第一樓就是你的!”
這個所謂的“鄉下來的小姑娘”,至此,已開始慢慢剝去身上的偽裝,向世人露出了森森的獠牙。
……
陸洲城囝灣埠松陽門
所有松陽門門徒,此時正臉色緊張,一排排站在宗門議事廳門口,聽候門主下令。
議事廳裡,傳來陣陣憤怒的喝罵聲。
桌上,擺放著五隻齊齊整整的木盒,盒蓋盡皆打開,露出五顆森然人頭。
許夫人哭天哭地喊著,“我可憐的伊兒啊。你怎麽就這樣死了呢?”
站在大廳中的弟子一臉悲憤地說道,“從上京城內傳來消息,小姐死之前受到的凌辱折磨,常人難以想象。”
“小姐是被扒光衣服,在大庭廣眾下活生生鞭打死的。”
許夫人眼前陣陣發黑,險些倒頭暈了過去。
“伊兒啊!我苦命可憐的伊兒啊!”她尖叫著,突然爬起來,跟瘋了似的拚命撕打許門主,“都怪你,全都怪你,還有那個小賤人。”
“要不是那個小賤人跟外門弟子勾勾搭搭,怎麽會發生這後續一系列的事情?小賤人真是個狐狸精,害死了我的伊兒。我現在就要去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給我伊兒報仇。”
許門主被她吵得腦殼疼,一點事兒都沒法想。
見她瘋了似的爬起來就要往外跑去,忍無可忍一巴掌掃在許夫人臉上,“你瘋夠了沒有?”
許夫人滿臉恨意,“到現在你還護著那賤人生的賤種?若非那小賤人勾搭外門的薑滸。你又豈會打斷薑滸的腿,派人把他送回上京。”
“若非弟子接二連三在上京失蹤,伊兒又豈會跟著她的師兄妹去上京查探?”
“說來說去全都是那個賤人的錯啊!”
“這麽多條人命, 全都壞在那賤人手裡,你還要庇護她到幾時?”
“門主!門主!”一名弟子匆匆跑進議事廳,滿頭大汗道,“不好了門主,外面來了大批人馬包圍了咱們,號稱是天下第一樓的人,前來我們松陽門討債。”
“什麽?”許門主大吃一驚,一時還當自己耳朵聾聽錯了。
“你說是哪裡的人?”
“天下第一樓的人。”
許夫人失聲尖叫,“天下第一樓來討什麽債?我們從未與天下第一樓做過什麽買賣,它要討什麽債?”
那弟子躬身遞上一份書函,“這是天下第一樓那位裴莊堂主給您的拜訪函。”
許門主翻開一看,雙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眼睛眉毛胡須,恨不得都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