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古怪哦,薑六姑娘。
薑奈晃了晃小腦袋,悄咪咪蹲在薑家小六屋頂上,仔細打量著對方。
只見六姑娘薑念嬌站起身來,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色中衣,搖起衣袖在銅鏡前晃了一圈,突然古裡古怪“咯咯”一笑。
“咯咯,咯咯。”六姑娘似乎笑得有些停不下來的樣子。
薑奈滿臉古怪瞅著她,怎麽感覺像是患了癔症的患者?
對著鏡子發什麽瘋呢。
薑奈越看越覺得此人古怪。
廂房門一推,一丫鬟走了進來,看著在銅鏡前對影顧盼淺笑的六姑娘明顯愣了愣,隨即說道,“姑娘,怎麽還不睡呢。時候不早了,您明日一早還要去二夫人那兒請安呢。”
二夫人規矩重,日日要給姨娘庶女們立規矩的。
讓姨娘庶女們伺候她用完早膳便打發人回去,那都顯得二夫人仁慈了,抽起風來,二夫人能一整天給你立規矩,就問你累不累怕不怕。
二夫人的尖酸之名,也是整個薑家人人知曉的。
反正在二房太太手底下不太好過活,姨娘庶女們都過得戰戰兢兢。
薑念嬌“嗯”了一聲,轉身朝床榻走去,“連翹,問你個事兒,你覺得一個人……怎樣才會性情大變?”
“性情大變?”貼身丫頭愣了愣,眼神古怪地望了自家六姑娘一眼。
她真得很想問問姑娘,您這是在說您自個兒麽?
“嗯。”薑念嬌應了一聲,似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就是比如說,以前一直都是個嬌縱跋扈之人,能不能夠一瞬間變得低調淺淡,讓人百般琢磨不透?”
“那不能夠吧。”連翹吃驚地說道。
“一個人若是變成這樣,那不就像是被鬼附身一樣,完全換了個人了麽?”
“鬼附身?”薑念嬌喃喃自語了一聲,“會是如此麽?”
連翹覺得,自從姑娘前日蘇醒過來後,整個人都變了許多,連說的話她都有些聽不懂了。
有時看姑娘的目光,總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想到姑娘方才的問題,再想到鬼附身,連翹暗暗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姑、姑娘,真得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以前她從來不曾製過丹藥啊,還會做香包提神醒腦?真是奇怪。而且好像從來不曾跟白雲觀老道學習過什麽術法。”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何會不太一樣了。
薑奈附在屋頂上聽得分明,眸光不由虛了虛。
嗯?
這話是何意?
薑奈感覺自己的心中,好似有個什麽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但她似乎就找不著一個宣泄口,沒能立刻想到什麽。
連翹則笑著說道,“六姑娘是在說四小姐麽?四小姐可確實挺厲害的。我聽午陽院的婆子丫頭說,四小姐做來的香包特別好聞。說是對治療老夫人的頭痛之症十分有療效。老夫人現在是離不了這香包了呢。”
薑念嬌冷冷瞥過去一眼,連翹隻覺心中一緊,忙訕訕發笑閉口不言。
“睡吧,明日我要去找大伯父商議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