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兩件棉襖,可能就會變成兩顆雪球堆起來的球!
“母親,我現在很熱乎。”腦殼上都在冒汗了。
“去了學院要好好聽夫子教導,不能過多調皮搗蛋知道麽。”邱氏抹了抹眼角,一臉心疼道:“一休假母親便親自來接你,你在書院要乖乖的,啊。”
“我估摸著此行也就一個月,上京書院定要放你們回來的,畢竟也快年節了。”邱氏絮絮叨叨將女兒送出門,將滾圓的小閨女送上馬車。
薑大老爺無語地從車內探出頭來,對妻子道,“行了外面冷你回去吧,自己身子又不是不知道,受不得涼寒還不多注意。”
邱氏擦了擦眼角,目送女兒馬車離去。
其後兩輛裝滿貨物的馬車也跟著動了。
薑奈進了溫暖的車廂,發覺馬車裡除了薑大老爺外,側坐著一名小姑娘。
小女孩衣著樸素簡單,沒像她這樣一身華貴的雪貂毛大氅,裡裡外外都被厚實的皮子包裹成一顆球。
“六妹妹?”
“見過四姐姐。”薑念嬌作勢起身見禮。
薑大老爺擺擺手道,“行了,馬車裡又不方便,都是自家姐妹何須如此多禮。”
“父親說的是,六妹妹無需如此見外。”薑奈笑著點頭,扭扭小身板爬到父親身旁坐下。
薑大老爺又好笑又好氣地斥責一聲,“你看看誰像你似的,啊,去個學院,跟搬家一樣滑稽!你這是把屋子裡所有東西都戴上了啊。”
他又想起上車前,看到閨女帶去的兩車行李,當時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由暗暗抽了抽嘴角。
小姑娘撇撇小嘴,奶聲奶氣道,“不是父親交代女兒,要將東西都帶齊全的麽?再說了,女兒著人打聽過。說那個上京書院裡,生活用品貴得離譜兒!女兒這麽窮,買啥啥買不起的,到時候可能又要凍死又要餓死,那豈不是汙了父親的名聲啦?”
薑大老爺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從衣兜裡掏出幾張銀票塞給她,“你每個月月例二十兩,去了學院的確不夠。這是為父貼補你的,省著點花。起碼得用到年底!”
看來老父親昨晚應是沒少進帳啊!
礦上一年半的收入據說是七八萬兩金, 被薑姚氏貪墨了五萬八,那剩余的估計祖母都給了老父親,也算作補償。
老父親出手大方給了一千兩銀票,薑奈卻之不恭收下了。
忽而感覺薑小六的注視,抬眼一看。
薑念嬌匆匆垂下腦袋,但薑奈不曾遺漏她眼底掠過的那絲豔羨。
薑念嬌確實是羨慕的。
她作為庶女,每個月僅有十二兩銀子月例。
但尋常大戶人家的姑娘主子們,哪裡是靠這月例銀子過活,誰手裡沒點私產呢。
薑念嬌母親以前就是個粗使丫頭,偶爾被醉酒後的二老爺臨幸一場,這才僥幸得了個女兒。
雖說得了二太太允許抬了妾室,但從始至終手中都是沒多少銀錢的,就算是做了老爺的妾室,也是每月靠那八兩銀子的月例過活,生活的甚是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