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薄曉的話,安嬈開心的在薄曉懷裡蹦了蹦,她仰著頭看薄曉,臉上滿滿的都是依戀,“你有沒有受傷?餓不餓?”
薄曉遲疑了一瞬,衝著安嬈笑了笑,“我好著呢,我在山裡迷路後,找了個地方住下,後來就被戰友們找到了。”
“那就好。”安嬈摸摸肚子,“有寶寶了你高不高興?”
薄曉低頭,看向安嬈的肚子,眼神有些凝滯,“嗯,高興,我去給你做吃的。”
話落,薄曉便將手從安嬈的腰上拿了下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安嬈還想跟薄曉說些什麽的,但還沒反應過來,薄曉就離開了,安嬈愣了一下,但還是沒說什麽,追上去拉住薄曉的手,“我陪你做飯吧,”
以前一般都是薄曉做飯,安嬈在旁邊嘰嘰喳喳的陪著他的,
哪想到安嬈剛抓上薄曉的手,薄曉就將手抽了出去,笑著回頭看她,“廚房油煙多,你先去客廳等著。”
“好吧。”安嬈太想薄曉了,本想多跟他呆一會兒的,“你回來了,過幾天我們去沅沅家吃飯吧,大家都很擔心你,”
廚房裡,薄曉皺了皺眉,“過段時間吧,這幾天我要去部隊裡辦點事。”
“哦,好。”安嬈也沒多想,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懷孕之後,安嬈變得十分的嗜睡,電視聲音沒想多久,安嬈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薄曉出來拿東西的時候看了沙發上的安嬈一眼,
安嬈穿著件睡衣蜷在毛毯裡,肩膀都漏在外面,
薄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上前將毛毯往上拉了拉,仔細的給她掖好。
“薄曉,我好想你。”安嬈不知道做了什麽夢,眉毛不安的皺起,小聲的呢喃著,
薄曉拉被子的手一頓,半晌,才起身離開,
等他再回到廚房,切菜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莊園裡,夏挽沅也收到了安嬈的信息,她看向一旁的君時陵,“薄曉回來了?”
“嗯,”君時陵點點頭,“他在深山裡失去了方向,我們找了將近一個多月才找到他。”
“真好,薄曉能平安回來,安嬈也能夠放心了。”夏挽沅心裡松了口氣,“夏瑜還好嗎?”
夏瑜自從進了特種隊,行跡飄忽不定,上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半夜就消失了,這麽久也沒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
“放心,他就在國內,很安全,只不過從事的是保密工作。”君時陵手上敲字不停,一邊回答著夏挽沅的問題。
“嗯。”見君時陵在忙,夏挽沅放下書,慢慢的離開了房間,關門的時候,瞥見君時陵正認真的批改著文件,
夏挽沅輕手輕腳的下樓,朝著不遠處的李媽招招手,“李媽,上次讓你藏的東西呢?”
李媽一臉為難,“夫人,少爺交代了不讓您吃那些冰冷的東西,”
萬一吃出個好歹,誰能頂得住君時陵的怒火啊。
然而夏挽沅本身就沒吃過現代的雪糕,君時陵讓廚師專門做的冰淇淋又十分合她的口味,夏挽沅饞的很,不管李媽的阻攔,徑直往冰箱那邊走。
夏挽沅隨便翻了兩下,就在一個面膜盒子裡找到了草莓香草冰淇淋,
至少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吃過這個了,夏挽沅看到它的時候都眼前一亮,撕開包裝袋,還沒喂進嘴裡,身後就伸出一隻大手,將盒子整個的拿走了。
“.........”夏挽沅轉頭,身後就站著剛剛還一臉嚴肅的批閱著文件的君時陵,“我好久沒吃了。”
“不行。”君時陵很堅決,而且這回他打定主意,不管夏挽沅如何撒嬌都不會答應,畢竟上次夏挽沅胃疼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吃一口,好不好?”夏挽沅仰著頭,眼睛裡帶著期盼,天天的菜都這麽清淡,她需要改善口味。
“不好。”君時陵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冰淇淋遞給李媽,“拿去吃吧。”
夏挽沅就很氣,就很不想理君時陵了,
傭人們在一旁看著夏挽沅氣呼呼的樣子,眼睛裡滿是慈祥的笑容,
剛開始夏挽沅來到莊園,冷的跟座冰山一樣,大家和她說話都生怕被凍到,如今卻對夏挽沅生出了幾分慈愛之心,現在的夏挽沅身上,有了被嬌寵的孩子氣息。
“過分。”夏挽沅起身離開,臨走前還踩了一下君時陵的腳,
看著夏挽沅氣呼呼而去的背影,君時陵無奈的搖搖頭。
——
清大教師宿舍,正是寒梅綻放之際,院子裡紅的、黃的、白的梅花爭奇鬥豔,襯著皚皚白雪,將香氣幽幽的散進屋子裡,
然而屋內的人此時卻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欣賞寒梅雪香,
“父親,不是說好了讓奶奶幫著我張羅婚事嗎?”衛衿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疑惑的問面前坐著的衛忠,
衛忠皺著眉看了衛衿一眼,“奶奶?你真以為我讓你叫衛老太太一聲奶奶,你就真是她的孫女了?告訴你,你是二房的人,你親生奶奶在土裡埋著呢。”
“父親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衛忠在蔣韞那受了氣,心裡很不痛快,“今天晚上,嘉遇飯店,去見蔣家大少爺,這回你要是拿不下蔣家大少爺,你就立馬辭了清大的工作,給我滾回南江城。”
衛衿順從的點頭,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是,父親。”
“別以為讓你讀點書,送你來了帝都你就不知道自己根在哪了,”衛忠銳利的眼神像一把尖刀刺在衛衿的身上, “那個夏挽沅,少跟她來往,”
“是,父親。”衛衿垂眸,低聲應下。
“哼,”衛忠拂袖而去,剛走到門口,衛衿追了上來,
“父親,母親身體還好嗎?”
衛忠不屑的繼續往前走,“只要你能嫁給蔣家大少爺,結婚之後,我可以把你母親送到帝都來。”
院子裡的雪被踩踏的一團糟,衛忠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
身後,面色淡然的衛衿,悄悄紅了眼眶,抓皺了手中捏著的錦帕。
然而失神只是片刻,上課的時間到了,衛衿收拾好心情,朝著教室走去。
講台上一如既往的是穆風送來的一杯熱咖啡,香草口味的,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不飲白水、清茶之外的東西,
二十多年,她從未越過線,
上次和穆風吃過一次飯,她嘗試了一小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明明她訓練了二十多年的面部控制,自問泰山崩於頂而不改色,也不知道穆風是從哪裡看出來她喜歡這個的。
從那之後,每次上課,講台上都會有穆風帶過來的咖啡。
衛衿抬頭去看,教師的最後一排上,坐著一頭銀發,肆意張揚的穆風,察覺到她的目光,穆風抬起頭妖魅一笑,顛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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