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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挽沅臉上一熱,感到有些尷尬。
還好電話那邊,君時陵不再說話。
“媽咪晚安。”小寶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
“晚安。”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但這一夜,有多少心潮起伏,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出乎夏挽沅的預料,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阮瑩玉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甚至和夏挽沅稱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自從上次跳舞被君時陵看到後,現在小寶和夏挽沅視頻,君時陵都有意的避開。
“夏瑜現在怎麽樣?”
君時陵終於從繁雜的工作中想起了被丟在財務室的夏瑜。
“情況不太好。”
財務室裡,夏瑜和一個中年人僵持著。
自從上次食堂事件後,本來對於夏瑜的猜疑,試探平靜了下來。
人們往往懼怕於未知的事情,而如今夏瑜的身份明朗,大家知道了他是破產的夏家孩子,對於他的態度自然轉變了許多。
“小夏啊,幫我把這個打印一下。”
“小夏,幫我把這個送到吳經理辦公室。”
“小夏,幫我倒杯咖啡。”
從第一個職員試探著讓夏瑜幫忙開始,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慢慢習慣了支使夏瑜做事。
夏瑜長這麽大,雖然屬於野草級別的自生自滅,但至少以前夏家有錢,他走到哪都是有人侍奉的,什麽時候給人端過茶倒過水。
但是想到他第一次來辦公室,這個叫金峰的人給他倒過一杯茶,夏瑜就當還了這一杯了。
哪想到咖啡太燙,金峰舌頭燙了一下,杯子被他丟到一邊的桌子上,有幾滴滾燙的咖啡濺起,夏瑜燙的一激靈。
“你也太沒用了吧,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
夏瑜剛來的時候,金峰以為他是個有背景的關系戶,他還恭恭敬敬的給這個小了自己幾十歲的小子泡了茶。
結果現在發現他只是個破落戶罷了,當下態度也囂張起來。
夏瑜深深看了金峰一眼,將手背上的咖啡漬擦乾。
然後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將咖啡狠狠地潑到了金峰身上。
“你!”金峰被咖啡燙的一哆嗦,白色的襯衫染了一片深灰色。
“去nmd,小爺給你臉了是不是?!沒長手不會自己去端?你個廢物!”
夏瑜嘴角嘲諷的勾起,眼中卻不帶一絲笑意。
以前他總覺得有吃有喝有玩,人生就沒什麽可追求的了。
如今夏家破產之後,他方才看透世間人情冷暖。
原以為會一直跟著他叫夏哥的兄弟們,出了事一個都沒看見。
第一次見面,就因為覺得他是關系戶,年紀都能當他爸的人爭著給他泡茶,發現獻錯了殷勤之後,醜態畢露,“嗤”,夏瑜嘲笑出聲。
而原本對他視作無物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反倒是出事之後,唯一站到他身前的人。
想到夏挽沅,夏瑜嘴邊的笑容頓住。
金峰挽起袖子就要衝上前,被周圍的同事勸住,擔心他們再起爭執,同事們上前拉住夏瑜。
將眾人的手甩開,夏瑜轉身離開辦公室。
“對不起,我在財務室待不下去了,有什麽損失我自己承擔,不連累他人。”
林靖的話說完沒多久,財務部就傳來消息,夏瑜也獨自來到了君時陵的辦公室。
“你們學校的春假也快結束了,
回去上學吧。” “?”夏瑜疑惑的看向君時陵。
“你還沒那個能力進君氏集團的財務部。”君時陵深邃的眼睛看著夏瑜,“只是讓你進去上一課而已。”
“要麽你有資本揮霍,要麽你有能力,兩樣都沒有,憑什麽讓別人捧著你呢?”
直到走出君氏集團的大廈,君時陵的這句話依然縈繞在夏瑜頭腦裡。
一字一句,像一個警鍾,一聲聲敲進夏瑜的心裡。
《長歌行》劇組的拍攝中,有部分需要用到南方影視城的取景,因而這些天,劇組主要把需要南方取景的戲份拍攝完畢。
夏挽沅的角色說是女二,但由於《長歌行》本身是一部男頻作品,女性角色的存在,是為了烘托男主的俠骨柔腸。
作為單相思男主的女二,就更沒有多少戲份了。
緊鑼密鼓的拍攝了十多天,夏挽沅就帶著陳勻回到了帝都。
與此同時,夏挽沅離開帝都與到達帝都的機場照也在網上流傳起來。
不過,別人的機場照熱搜都是走路帶風,精修上鏡,輪到夏挽沅,所有人都在抨擊她前後的時間差只有十多天。
下了飛機剛坐上車,陳勻就氣的恨不得摔手機。
他怎麽沒發現夏挽沅現在這麽紅?連機場圖都有了。
“肯定是阮瑩玉!還有她身後的草莓娛樂!渾水摸魚,我說她這段時間這麽反常,居然還主動跟導演提議先拍你的戲,原來在打這個主意!”
“淡定。”夏挽沅悠悠然遞給陳勻一個橘子。
陳勻無語凝噎的看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夏挽沅。
以前他天天祈禱夏挽沅能別作妖了, 安靜一點,但現在夏挽沅是安靜了,但這是不是太過頭了?!
“先送你回去吧。”陳勻剛想跟司機說別墅的地址。
沒想到夏挽沅想了一下,跟他說了一個新的地址。
陳勻一開始沒當回事,但當車子從鬧市中慢慢駛進一條參天梧桐掩映的路,隱約還能聽見水聲嘩嘩。
一段路程過後,轉過大片的薔薇,終於露出了一片掩映其中的極其壯麗的莊園。
這寸土寸金的帝都,這座莊園的佔地面積居然有大約三百畝。
夕陽下,法國楓丹白露風格的建築顯得更為幽深,高高的柵欄,擋不住園內蓬勃向外爬著的青藤和薔薇。
目及所見,莊嚴的大門處皆是璀目眩爛的琺琅彩繪窗欞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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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家?”陳勻深吸一口氣,不是說夏家破產了嗎??
“不是,一個朋友家。”
“哦哦。”他差點嚇死了,還以為夏挽沅突然搬家到這種地方來了。
夏挽沅以前就是富家千金,有個有錢的朋友確實很正常。
看了一眼車外雄偉的建築,陳勻嘖嘖嘴,能有錢到這個程度也太逆天了。
將夏挽沅送到門口,陳勻便離開了,羨慕的看了一眼大門,陳勻催著司機快走,“快走快走,這裡不能多待,再待一會兒我就要產生極度仇富心理了。”
莊園極其私密,君時陵也向來不與外人在莊園見面,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按響了門口的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