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是個狠人 ()”
晚飯過後,楊嬸、於嬸等人幫著洗碗刷鍋、收拾好廚房,就先回去了。
周世安、包大隊長等人則陪著客人們坐談一會,見劉建新、劉建業倒了開水,拿出藥片藥粒足有一小抓那麽多,讓劉永勝服下去,知道這老爺子身體不好,且也是有年紀的人了,白天坐那麽久的車就挺累的,應該休息了,便陸續起身告辭。
劉永勝卻精神極好,談興正濃,還挽留了一下大家,之後考慮到鄉村不比城裡,都是早睡早起的,今天為了幫忙可累一天了,也該休息了,便笑呵呵送大家回去,叮囑明天再來喝茶說話。
年輕人對大人們的談話是不感興趣的,除了沈譽、劉建新始終陪在劉永勝身邊坐著,劉建業和徐玉霖、孟哲翰和張國慶中途找借口出了正屋,在院子裡遛達,或是走出院門,看山村夜景,雖然到處黑咕隆咚什麽都沒看見。
而徐玉霆則是一吃飽飯就溜了,先去找孟桃,見孟桃不是混在大媽大嬸們中間,就是抱著小狗狗和周翠玲咬耳朵說小話,根本沒空理他,就去了金牛屋裡,幾個村裡的年輕人在這兒打撲克牌,他也加入進去玩。
金牛現在有輪椅坐,還沒新鮮夠呢,自己轉著輪子在屋子裡活動。
劉永勝領著劉建新、沈譽送完包大隊長等人,也進來金牛屋裡看看,他對孟勝利的這個孫輩挺滿意,厚道質樸,很有幾分老友當年的樣子,又再勉勵他幾句,讓他注意休息,把身體養好。
打撲克牌的一堆人也散了。
劉永勝又回到正屋,孟桃也和周翠玲忙完一些細碎活兒,周翠玲拉著張國慶回周家去住,說好明天一早再過來幫忙。
孟桃打了熱水去給劉永勝洗臉、泡腳,並告訴其他人,廚房灶上有熱水,門口木架子上放了幾個新臉盆和新毛巾等洗漱用品,大家自己動手,熱水泡腳好好休息,今天可累一天了。
床鋪是早已準備好,兩間廂房,每間兩鋪位,正屋東屋有三個鋪位,正好夠住。
劉永勝洗完臉,換木盆泡腳,舒服地歎出口氣:“真好啊!我還能享受到小花花的福,可惜你劉奶奶、徐奶奶沒能來,她們可惦記著你呢。最可惜的是你爺爺,他要再堅持堅持,多活個幾年,老家夥們能見見面,該多好哇!”
慨歎一番,又笑著道:“不過也是奇怪了,我今天下車時還頭暈眼轉、腿腳無力的,可一進了這屋子,誒!精神就特別的好,身上完全沒有疲勞感覺,一直到現在也好得很,還能再坐談一會。這要放在平時,就算是在自個家裡,這時候我也得躺下睡覺了,不睡不行,沒精神,眼睛就自己閉上了……我覺著啊,肯定是我那老友知道我來了,他高興著哪,所以他也是在這裡的,陪著我們呢!”
聽到這話,沈譽、孟哲翰、劉建業、徐玉霖集體安靜,統一木頭表情。
劉建新也很無語,心說爸,您老可是老幹部,咱還是注意點言論哈,該說啥不該說啥的。
徐玉霆撓撓頭,四下看了看:那個孟伯伯會在哪?徐伯伯你別嚇我呀!
孟桃低頭咬嘴唇,其他人以為她想爺爺了心裡難過,其實她是因為徐玉霆這逗逼,差點笑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給劉永勝喝的開水裡兌了一滴空間松針露珠。
劉永勝下車時的狀態的確不好,臉色青白,全靠劉建新和周世安左右攙扶著,當時就應該回屋去躺下歇息,但他非要堅持住,叫孟桃到跟前來看看,還要和鄉親們握手打招呼,鄉親們是非常熱情的,一個接一個來說話,
孟桃覺得這樣下去,呆會指不定老爺子要暈,就趕緊親自去倒了碗開水端給他喝。劉永勝認為是孟勝利魂靈歸來相聚,那就由著他這麽想吧。
孟桃倒是相信有靈魂的,不然她的魂穿現象要怎麽解釋?但她來了這麽久,並沒有真的夢到過孟爺爺,之前在醫院裡是騙孟長壽的,她覺得,既然她能來到這裡,那麽孟爺爺和原來的孟桃花,他們或許也去了她的世界吧。
孟桃低頭坐在小板凳上,劉永勝摸摸她的頭髮,歎氣道:“孩子,別難過,還有劉爺爺在呢。你劉奶奶風濕嚴重,腿腳不便,你徐奶奶到了冬天也是也不門的,等到明年天氣暖和了再說。她們都給你準備了東西, 也沒啥好的,是她們一針一線做出來的,一點心意。”
劉建業拿來一個布袋子,從裡面取出兩個包袱,是劉奶奶、徐奶奶給孟桃花做的衣裳,每人給做了冬夏各兩套,冬衣是棉襖棉褲,夏天是襯衣長褲,還有兩雙布鞋,鞋面上繡了花,真正的手工繡花,衣服上也有繡花,棉襖棉褲看著很薄,摸起來手感柔滑細膩,才知用料講究,不是棉花是蠶絲做的,扣子是花樣盤扣,十分精致漂亮,兩位奶奶女工手藝非常好,足夠用心了。
雖然這是給孟桃花的,但孟桃也十分感動,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給孫女的東西,總是挑最好的,眼圈不由紅了,抱著衣服說:“謝謝劉奶奶、徐奶奶,我很喜歡,我會愛惜的!”
劉永勝笑著點頭:“你喜歡就好,做來給你穿的,不用太愛惜,要穿好穿暖,保重身體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徐玉霆袖手在旁邊,用胳膊肘輕撞孟桃一下:“徐奶奶為了給你做衣裳,一個多月不理我,你有新衣穿,我這大衣還是撿我哥的,你還不對我好點?”
孟桃:“……”
很歉意地對他說道:“那改天我也去商店給你買件新衣,好吧?”
“不好,要你自己親手做的才有誠意,比如織個毛衣啊啥的。”
“這個你就別想了,我只會乾活不會織毛衣。”
“你怎麽能不會這個?你是女的!”
“女的就非得要會織毛衣?那你是男的,你會開飛機開火車開輪船嗎?”
徐玉霆瞪眼答不上來,大家都被這兩人的對話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