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是個狠人 ()”
孟桃和蔣麗梅、孫玉堂、錢亮、何慧娟在同一塊地裡勞動,田家母子幾個經過他們的地裡,田雅蘭看見了孫玉堂,忽然腳下一絆跌倒,草帽都摔飛了,她哎喲哎喲喊痛,楚楚可憐地看向孫玉堂,聲音柔弱道:
“玉堂,我腳崴了起不來,扶我一把好嗎?”
眾知青:“……”
跑田頭地壟來演戲,當我們都是傻子?
孟桃看到孫玉堂打了個顫,忍不住笑出聲,他是起一身雞皮疙瘩了吧。
快嘴何慧娟直接懟上去:“田雅蘭你腦子有病?你兩個哥哥就在你身邊,怎麽不讓他們扶,非得叫孫玉堂?”
蔣麗梅接道:“就是,孫玉堂這麽好使,你當初幹嘛要甩了人家?”
孫玉堂不滿地瞪蔣麗梅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勞資能讓這種女人甩?她配嗎?
他現在真是後悔死,自己怎麽那麽眼瞎,竟然認為田雅蘭是個純良的姑娘,如果時光能倒流,恨不得從沒認識過這號人。
孫玉堂還沒開口,錢亮饒有興致地走過去,圍著趴地上的田雅蘭轉了一圈,笑道:“喲,田雅蘭,聽說你招了個瘸腿女婿,腳崴了正合適啊,剛好般配成一對了,恭喜啊恭喜!”
孟桃、何慧娟和蔣麗梅聽了都笑起來,何慧娟笑得特別大聲,引起了那邊大媽大嬸們注意,問她笑什麽?何慧娟就把這邊的情況學給她們聽,立刻引來更大的哄笑,大媽們笑完又連聲罵田雅蘭不要臉,這丟人現眼、厚臉皮的招式用得挺順溜,將來是要接王水鳳的班了。
田雅蘭又臊又氣,坐在地上捂臉大哭,但誰會慣她?小隊長走過來一頓罵:乾活就乾活,不乾活就滾!想磨洋工蹭工分,門都沒有!
王水鳳趕緊扶起田雅蘭,老老實實乾活去了。
中午收工的時候,孟桃跟錢小雲說著話走得慢,落在了後頭,在村口遇到田香蘭,她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好了,正挑著兩大籃子衣服被套,準備去河邊搓洗。
田香蘭看見孟桃扛著鋤頭跟個女知青肩並肩迎面走過來,有說有笑活潑開朗,一張臉白裡透紅氣色很好,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顯得嬌俏誘人,心裡罵了一句賤皮子。
以前在田家孟桃花可是當丫頭使喚的,這一大擔衣服,也該是她下了工趕緊去河邊清洗,如今她倒是輕松了,而自己本來是要好好休養,等吃等喝就行,卻被抓勞工,天天乾不完的活兒,還要挨罵受氣,都嫌棄自己回娘家來礙眼……這一切,全都是孟桃花給害的!
田香蘭眼裡迸出恨意,死死地瞪住孟桃,那架勢真是恨不得撕了她。
孟桃對上田香蘭的目光,說道:“田香蘭,這麽用力瞪人,小心瞎了你的狗眼,還是你想打架?”
田香蘭哼了一聲:“賤皮子,你也不夠我打!”
“你才賤!你以為還是以前的孟桃花?來啊,放馬過來,我也正想揍你一頓呢,你敲我那一棒槌,還沒報仇呢!”
田香蘭:“你揍我?笑話!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撂倒你!”
錢小雲聽了,看看田香蘭那腰粗膀圓的身材,也有點擔心,忙想隔開她們:“田香蘭你不要亂來!你一個外隊的人,敢來我們大隊惹事,我告訴隊長去!”
“我什麽外隊人?這裡是我娘家!你少管閑事,我打孟桃花怎麽啦?她本來就是我娘家媳婦兒,我想打就打了!”田香蘭一慣的蠻橫不講理。
她話音剛落,就聽“啪啪”兩聲脆響,錢小雲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孟桃已挨上去,兩巴掌甩在田香蘭臉上,同時抬腳用力踹她膝蓋,
田香蘭突然被甩了巴掌還在懵圈狀態,沒防備下盤,一個站立不穩,連人帶擔子跌下路坎。坎下就是水溝,這時候倒是沒水了,但雜草叢生蓋住溝子,她掉下去就沒影了,只聽見在下面撲騰好一會都爬不起來,叫罵聲倒是傳了出來:
“孟桃花!你個死賤皮子!遭雷劈刀砍的短命鬼……”
“你再罵?”孟桃看著田香蘭爬上來了,就掉轉鋤頭,用長長的鋤柄毫不猶豫朝她屁股、後背猛敲,然後再補一腳又把人踢了下去。
孟香蘭肉厚扛打,跌在溝底哇哇怪叫。
錢小雲張著嘴,瞪大了眼睛:就這痛打落水的架勢,也太凶殘了!不過,感覺還挺爽!
“桃花,看不出來你力氣真大,她那麽胖都能踹下去。”
“嗯,我省城哥哥不是給寄了奶粉麥乳精嘛?我最近一直在吃,身體好,力氣也變大了。”
“對對,營養品是好東西!”錢小雲表示羨慕極了,瞧人家桃花認的哥哥都這麽好,她那個堂哥錢亮,有好吃的還會跟她搶,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孟桃不知道錢小雲腦補什麽,她對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挺滿意,每晚進空間呆兩個小時,而且空間蔬菜瓜果也能吃上一點了,整個人精神氣色都提升上來,膚質肉眼見著變白變細,更重要的是,力氣逐漸變大,雖然不會什麽武功招式,但有力氣就有底氣,對上田香蘭這樣的壯實女人,兩三個她都不怕!
錢小雲瞧著孟桃又要往溝邊去,忙拉住她:“差不多得了,別弄出傷口,要被她糾纏上!”
“不怕,她可沒功夫糾纏,我跟她說兩句我們就走。”
孟桃站到溝沿,拿鋤柄朝掙扎的田香蘭戳幾戳,又把她戳下去,說道:“我跟你們田家劃清界限,是仇人了,以後再敢招惹我,就是招打!”
田香蘭邊爬邊罵:“賤皮子等著,等我上去,今天就先打死了你!”
“賤皮子田香蘭,你沒這個能耐。”
“孟桃花!你以為有包順風給你撐腰,你就張狂了,我告訴你,包順風也不過是圖你家那個院子, 等將來你……”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你家梁鐵柱不是去外縣糖廠上班嗎?我上個禮拜天在公社集上還看見他了,他帶一個姑娘吃米線呢,緊挨著坐還牽牽小手,哎喲那個親熱勁兒,可惜你田香蘭沒瞧見。話說梁鐵柱穿上工人裝,又理個時髦的髮型再剃了胡子,變年輕幾歲,跟那姑娘坐在一起還挺般配的,人家都把他們當成一對小夫妻。”
田香蘭往上爬的動作驀然停頓,僵硬著脖頸往上看:“孟桃花,你騙我的,是不是?”
“騙你有錢賺嗎?”
“是誰?和梁鐵柱一起吃米線的是哪個賤人?”
“我憑什麽告訴你?想知道,自己去看!”
孟桃說完,拉著錢小雲走了。
田香蘭在後頭喊著:“是周翠蓮那個賤皮子?是不是?是不是?”
孟桃不搭理,頭都不回。
錢小雲忍不住好奇心,也跟著問:“你真的看見了?是周翠蓮嗎?”
孟桃點點頭:“我那天去公社領包裹看見了,本來沒想多事的,今天踹了田香蘭兩腳,那潑婦有可能真的會上門來吵鬧,裝受傷要我賠償。索性就告訴她,她男人有了外心,她必定著急去解決問題,就暫時沒空找我麻煩,等她再想來,都過去這麽久了,誰認?除非再讓我當場揍她一頓。”
錢小雲噗嗤笑了:“你可真是個機靈鬼!”
孟桃默然,小說裡田香蘭潑悍蠻橫、利欲熏心,強佔孟家院子,參與設計陷害孟桃花嫁石大頭,現在,她也得體驗一下被人撬牆角、遭受丈夫背叛的滋味,果然報應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