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是個狠人

　次日，徐恆鎧和顧瑩瑩順利領了結婚證，徐府擺幾桌酒席，自家人和近旁的親友們一起慶祝慶祝，沈宅一大家子人都過府吃飯。

　劉永勝恭喜徐姥爺，笑著說道:“我們衝著小雲海滿月酒來的，沒想到還能再撈到恆鎧的結婚酒喝，真是太好了！”

　徐姥爺樂呵呵:“往後喜酒多的很，你啊得經常往京城跑，我看不如找個宅子，你們就在京城定居得了！”

　孟老爺子也受邀而來，在旁邊插話:“說的沒錯。劉老弟啊，建立、玉霆畢業分配在京城，建業、玉霖過一兩年調過來，他們就要結婚生小孩了，那不都得你們當爺奶的幫忙照看著?所以在這邊買個宅子很有必要，親友們也方便聚會，省得每次請你過來吃酒，你就得坐幾天火車。”

　劉永勝認真點頭:“您可是把我給說明白了，怪不得這陣子我腦子裡挺亂的，原來是沒想到這著啊，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徐姥爺拍拍他肩膀:“考慮個啥考慮?就這麽定了！明天讓人給瞧瞧，哪兒有閑空宅子，價錢合適買下來，破點爛點沒關系，重新修整修整就能住了。”

　“好，正巧我帶了些錢來，合適就拿下！”

　孟桃幫忙沏茶端果子，經過旁邊聽見他們的話，心裡知道劉爺爺帶的錢肯定是打算補貼給劉建新和孫紅的，王翠喜閑聊時提起過，前陣子孫紅娘家有事，劉建新夫妻倆攢的一筆錢，又從劉建業和徐玉霖那裡借了些，一起寄回娘家了，如今即將生二胎，需要錢。

　孟桃張了張嘴想插話，轉念覺得還是先不說，等回去再跟劉爺爺商量:她手裡有錢，可以給劉爺爺拿去置辦房子，劉、徐兩家，買兩處宅院。

　現在買很劃算，要不了多少錢，不用還了。

　實在要還的話，以後就讓劉建立和徐玉霆以打工的方式還給她好了。

　孟桃回頭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兩個小“奶友”，代入老板的眼光打量未來員工:倆少年身材模樣都好，標準帥哥，體質更不用說，住在沈宅吃喝差不了，還有知名教練沈同志帶領健身，就是不知道將來能否長成精英，眼下倒是先看出來，這倆貨竟然有媽寶男的屬性——

　只見他們一邊一個擠在韓淑芳身旁，爭搶著逗弄韓淑芳懷裡抱著的沈雲海，因為手指碰撞，還互相推搡告狀，非要韓淑芳幫著懲罰對方才算完。

　孟桃:……真是沒眼看，得重新考慮要不要當他們老板。

　沈雲海團寵，被這個抱那個搶，最後落到徐大舅媽懷裡，徐大舅媽看看沈雲海，問了徐珍幾句，徐珍連連搖頭，徐大舅媽就把沈雲海送回到孟桃手裡，讓她喂奶，趕緊哄娃睡覺。

　小家夥好像也知道第一次來太姥姥家，雖然人還是那夥人，每張臉他都認得，但天空、樹木、屋頂似乎不一樣啊，他轉著眼珠子看來看去，興奮得半天沒睡覺。

　中間也有喂奶，小家夥吃飽了就是不睡，總不能強迫他睡覺。

　大舅媽對徐珍和孟桃說:“不睡覺怎麽能行呢?就算強迫也得讓他睡，小嬰兒每天要睡夠十幾小時的，不然不長個兒。”

　於是孟桃和沈雲海母子倆被送回屋裡，關上門拉窗簾，保證安靜聽不到外面聲響，務必哄娃睡著。

　孟桃先喂兒子吃奶，食指輕點他腦門:“你啊，人來瘋，這下媽媽也不能湊熱鬧了。本來還想趁著出門，可以去街上逛逛的，現在可好，街沒逛著，又關屋裡啦。”

　沈雲海大口喝奶，沒空搭腔，旁邊沒人逗他玩，他也就安靜下來，等吃飽了直接閉眼睛睡覺，卻還記得給媽媽展示個沒牙笑容。

　孟桃被自家兒子可愛到了，湊熱鬧逛街什麽的，哪有寶貝兒子香啊?

　哄睡了沈雲海，徐珍輕手輕腳進來，眼看寶貝孫孫睡得香甜，不由滿臉愧疚:都怪她，瞧見孫孫高興自己也跟著歡喜，竟然忘記小嬰兒是要按時睡覺的，這一下把小寶貝給困的。

　孟桃說:“可能是因為第一次來，他還不習慣姥姥家。沒事，白天不睡正好晚上早點休息，他哪天不是玩到夜裡十點多才睡?我還擔心他養成熬夜習慣了呢。”

　徐珍聽著也禁不住笑了，連連點頭。

　徐珍要看護孫子，又有小旺財蹲在門口，孟桃就走去前面徐大表哥和大表嫂的院子去逛逛，看看他們的婚房裝修好了沒。

　院子裡還有點亂，各種建材堆放著沒有清理完，不過大致都整修好了，五一辦婚禮，還有十多天呢，不著急。

　顧瑩瑩從房間裡走出來，招手叫孟桃進去。

　孟桃打趣道:“新娘子怎麽不去前頭敬茶啊?”

　顧瑩瑩:“我剛才一直在前面的，後來顧家人過來，我奶奶、後媽一見我就不停責怪，實在不想聽不想看他們，就躲回來了。”

　“那個顧盼盼來了嗎?”

　“她倒是想來，但不可能，被禁足不能出顧府大門。”

　“就這樣禁足幾天，抵消了砍你那兩刀?”

　顧瑩瑩苦笑:“他們向來這麽偏心、袒護她，我能怎麽辦?”

　“不公平不公正，是更進一步的傷害，以後還是少回那個家。”

　“恆鎧也這麽說，我自己回憶在顧府生活那些年，越想越後怕，都要懷疑當年我媽媽是不是真的生病去世，就怕有什麽隱情我不知道的，可是這麽多年過去，無法追究了。”

　顧瑩瑩傷感地搖了搖頭，提起精神:“唉，不說這些了，給你看點好玩的東西。”

　“什麽?”

　“你進去就知道了。”

　兩人說著話往屋裡走，聽見有人通通通跑來，孟桃回頭一看是四表姐徐明霓。

　顧瑩瑩笑道:“好，我們的專家來了。”

　三人依次進屋，看到擺滿案桌上的各樣寶貝，孟桃隻覺得亮瞎眼，徐明霓則驚喜地低喊“我的老天爺啊”，搶先撲了過去。

　孟桃知道一個詞兒“金盆洗手”，曾猜測能用來洗手的金盆得有多大?今天她就見識到了，真金鑄成的、比臉盆略小的黃燦燦的金盆！

　還有相同規格的銀盆、玉盆！

　其它更漂亮的各色水晶、玉石雕成的器皿和動植物、珊瑚寶樹，堆放在一起光華燦爛、絢麗耀眼。

　古色古香琉璃水晶燈，翡翠還是綠寶石製作的圍棋，整套的包括棋盤、棋盒、棋子，金絲楠木雕成的富貴花開寶盒，打開全是鵪鶉蛋那麽大的紅、藍寶石！

　湖水藍翡翠鐲子、羊脂玉鐲子、玻璃種飄花玉鐲、帝王綠玉牌、鴿血紅寶石戒指、玉蘭花胸針、大顆粉鑽……每一樣都豔麗異常、奪人眼球。

　這些徐明霓看都不看，她直奔而去、張開雙手恨不能擁抱起來的，是那些老物件。

　各種陶瓷漆器，孟桃也隻認得幾樣:色彩鮮亮的銅香爐、白底彩釉瓜棱罐、魚藻紋對瓶、青花象腿瓶、粉釉荷葉蓋罐、攢盤、雙耳瓶、抱月瓶……還有一對兒精美白玉葫蘆。

　徐明霓興奮地拿起這個看看，又抱起那個瞧瞧，小心冀冀、目光滿含深情，感覺她對沈雲海都沒這麽細致。

　嘴裡不停地念叨:“宋汝窯茶缸，這是定窯的，這是宣德爐……正品！全都是正品！天哪天哪，怎麽辦?這麽多寶貝！”

　孟桃和顧瑩瑩被她逗樂。

　顧瑩瑩對孟桃說道:“這些是我外婆傳給我媽媽的，媽媽又留給我。相信明霓的鑒定，應該都是真的，這些東西能夠完好保存到今天，還能被我成功拿過來，算是個奇跡，也虧得我媽媽足夠聰明——你看看喜歡什麽，選幾樣吧，送給你的。”

　孟桃擺手:“不用不用，謝謝啦！我能開個眼界就很幸運了，之前我偶然收集過幾個漂亮的瓶子罐子，那是因為……怕它會流失毀掉，就暫且收著。對於古董我隻適合欣賞，不會保管，還是留在你手裡比較穩妥。”

　“真的不要?”

　“真的，想看就來你家了。”

　“沒問題。你若反悔，只要它們還在，都可以拿走。”

　顧瑩瑩笑著說:“其實我也不怎麽會保管，以後得跟明霓多學學。”

　“好哇好哇， 盡管來找我，我都懂，隨時樂意幫忙！”

　徐明霓滿口答應著，抬起頭看顧瑩瑩:“我說弟媳婦，你這麽明顯的厚此薄彼不合適吧?桃桃不要，你非得塞給她，你姑姐我在這呢，你看不見?”

　顧瑩瑩哈哈笑:“小姑姐，你知道我這些東西叫什麽?”

　“你們叫老物件，在我眼裡，它們的研究價值不可估量。”

　“它們還有一個名字叫嫁妝，明白嗎?出嫁的女人才需要嫁妝。桃桃嫁了，我今天也嫁了，所以我倆可以，你單著呢，要什麽嫁妝?”

　徐明霓眼睛瞪得溜圓，半晌才吐出一口氣:“行吧，你言之有理，要是我也嫁人呢?”

　“那就見者有份，送你兩三件當嫁妝。”

　“……”

　這也太誘人了，徐明霓摩拳擦掌:她本是為了熱愛事業要單身一輩子，其實結個婚，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