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提到這個就委屈的拳頭直砸桌子,激動的連聲道,“我一開始就是咳嗽,睡不著,喘,去醫院後就是抽血檢查,一連套下來沒給我找出問題,我明明就是有病的啊…”
“後來轉到大醫院,倒是看出來了病因說是病毒感染,然後就輸液什麽的,七七八八一套下來錢去了不少,病沒好啊,早期還好,吃點藥還能控制到後面就不得了了,越來越不對勁,症狀我也說不上來……”
秦紅緋道,“夜晚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沒法用鼻子呼吸,喘,會驚醒!”
“吃不得辣,油,等等…”
“胸口之間常有一口氣好像憋在那,但又好像是錯覺。”
“對對對…”老爺子激動的連連點頭,“醫生,就是你說的這些,可是我跟醫生說,那醫生都不願意聽,我說庸醫,我孩子還不信,非說我固執,倔,我說要看中醫,他們說中醫是騙子,你聽,你聽,人家醫生一下都知道我的症狀了…”他激動的嚷嚷的,“什麽人民醫院,有鳥子用。”
他嗓門大了起來,家屬也很驚訝,這才開始看醫生症狀都說出來了?
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
而人民醫院的主任醫生也聽到了,臉微黑。
秦紅緋不禁說道,“確實是庸醫…”
李雪:“…………師妹!”
病人這麽說就算了,咱悠著點。
然而話剛落音,旁邊忽然響起一聲冷哼,“這點小毛病你看去了一萬多?不是,這秦市學醫的都怎麽回事?這麽昏庸也能上崗嗎?老師怎麽帶的,看病怎麽看的。”
是白一夢的聲音。
這位比秦紅緋直接了當多了,把人醫生批的一文不值。
秦市人民醫院的院長不禁有點無奈了,這要是罵人的是別人的他早翻臉了,偏偏是白一夢,白一夢的能力他還是有數的,心裡敬佩,所以也沒說什麽。
三個了。
前前後後三個病人罵得都他們秦市人民醫院的,幹什麽?他不由看蒼譽眼底透露出來些不滿,縱然白一夢聲名在外,是院士,值得尊敬,可這師徒這麽批判別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這都沒把人看好呢,也不怕打臉嗎?
然而,這才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半天。
陸陸續續能聽到這師徒的罵聲,基本都是罵庸醫,垃圾,放屁等等粗俗的詞語。
不止秦市人民醫院,臨城,各大城都有醫生被罵進去了。
這師徒就好像肆無忌憚,目中無人一樣,狂的很,可令他們吃驚的又是,這師徒二人在看病時,往往病人還沒說出症狀她們已經判斷出七七八八的,有見識的都知道這不可能是胡蒙的。
忽然有人開口,“寧醫生,你幹什麽去…”
寧醫生氣憤道,“自然是上去講道理。”
附屬院的醫生就勸道,“我覺得算了吧,雖然白院士罵的是粗俗了些,但都是為病人好。”
寧醫生說道,“有本事也不能這樣詆毀同行…她白院士詆毀就算了,另一個。”
“另一個怎麽了…”一聲音響起。
白一夢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還把話聽了去,也不等寧醫生回答,她開口道,“罵你們庸醫,覺得委屈了是嗎?”
寧醫生講道理的道,“我們也是正經學校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臨床經驗也有二十多年看了無數病人,到院士您這就成庸醫了!這講話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白一夢說道,“既然不是庸醫,即將是正經考出來的,那為什麽一個小小的病人就是看不好?看不好就算了,還說人家是心理問題?身為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你敢說自己不是在推卸責任?”
“蒼譽,你們西醫一道,我向來不願意多管,中西醫不合,但西醫有過人之處,西醫的厲害醫生,我也見識過,有技術有能力,有品德有道德,像明教授,齊教授,無一不是從病人角度考慮出發的……而如果你們去問他們,就會發現他們在面對病人哭訴聆聽的時候,都會仔細的去聽,辨別症狀,而不是在看過報告沒問題後就來句心理問題!”
“明顯的症狀存在推給心理問題不是庸醫是什麽?”
這翻批評令在場的人都有些頭大。
有人鼓起勇氣說,“白院士,不可否認你說的靠報告看病的現象確實存在,但是有些病人也確實是心理疾病……”
白一夢道,“今天來看病光是上午就不下二十七人,而這二十七人裡百分百,是百分百,都被醫生判斷過心理問題,如果是小診所就算了,偏偏是三甲醫院說的,這句話對你們來說輕飄飄,對病人來說有對不負責,你們沒點數?”
寧醫生沉著臉道,“白院士,您這麽批判我們,但您就敢保證你接診的病人一定能百分百治好?”
白一夢瞥了他一眼,“我不說百分百治好,但我不會在自己無能的情況下就說是心理問題,不服對麽…”
“都說中醫講究長久之道,這其實是一個誤區!”
“正經的中醫在對症的時候是不需要靠長期的調理,而是一兩貼藥就能明顯見出成效,這樣姑且不提我,就我的繼承人……她!”
不少人看向面具人的方向。
秦紅緋也有所感的看來。
白一夢背著手道,“她今年二十一歲,平平無奇的跟我學了六年,能力也遠不如我當年,更不像我白家孩子從小學起,今日看的病人有四十多號,就以她今日開始的三號病人為例是否有好轉。”
寧醫生覺得嚴重被小瞧了,二十一歲的中醫還能比自己厲害?旁人拉都拉不住脫口而出的道,“好,如果到時候這些病人裡,有過半能見效,那我就給白院士您們賠禮道歉,承認我的短見。”
白一夢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賠禮道歉就不用了,你以為我和你說這麽多要的是你的賠禮道歉?”
白一夢道,“如果我贏了!我就希望今日在場的諸位將來在面對病人的時候多聆聽他們的痛苦,包括你們將來帶學生時,也一定要教他們學會聆聽,而不是輕言下斷心理疾病,你們的一句話,帶給病人的只會是無窮的痛苦,為醫者,不圖民,也不圖能解人間疾苦,我們行醫本領如一把隱形的刀可救人也可殺人,病人信任我們,我們懸壺濟世這就如同救人一命,但若手裡的一身本領用不好,也和殺人無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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