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步飛煙以為衛澤蘭體內的魔氣要被完全壓製下去的時候,他身上的靈力突然間變強。
天山雪蓮般的清冷氣息瞬間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清冷的雪蓮香與灼熱的溫度交雜,兩股違和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起來。
原來她的後背竟然不知在何時抵在衛澤蘭的胸前,灼熱的觸感頓時讓她身體變得緊繃。
“衛師兄,你這是做什麽?”
她語氣有些驚慌失措,一把大力將身後的人推開。
只聽他悶哼一聲,高大的身體軟綿綿的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嗯”
衛澤蘭隱忍地捏住拳頭,額頭因為極力忍耐青筋凸起,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她從未見過他露出來這副神色,看到他痛苦的神色的模樣,步飛煙在想剛剛是自己誤會他了。
她神色愧疚地走過去扶起他說道:“抱歉,師兄你怎麽了,”
衛澤蘭捏緊拳頭唇色發白,咬著牙關斷斷續續地說道:“無礙師妹……你離我……遠點……”
他感覺體內就像潛伏著一隻即將覺醒的猛獸一般,即將掙脫束縛,若是釋放出來後患無窮。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源自於他體內的天魔之體。
天魔之體霸道無比,而他又以凡人之軀將其封印那麽多年,沉寂許久的它終於蘇醒。
一經蘇醒它就不想再恢復之前的狀態。
想要徹底將它馴服,只有一個辦法修煉魔族至尊功法天魔決,將其發揮到最大作用。
這些內容都是在他封印被接觸,一些記憶片段一點點地放在他的腦海中。
不行,絕不能讓它出來。
至少眼下的他還是沒有能力馴服它的。
步飛煙一直保持著源源不斷地為他輸送靈力的姿勢,衛澤澤雖然一直拒絕,但是她並未放手。
“師兄,如今沒有功法只能這麽做了,”
否則將會發生不可控的隱患。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衛澤蘭便沒有外度出言拒絕。
他的身上突然間彌漫出一股濃鬱的魔氣,這股氣息霸道肆虐
看到他臉色不對勁,步飛煙將靈力輸入他的體內,幫他壓製體內的躁動。
然而突然間一股大力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臂,她反手抓住一抓將這隻手攥住。
一縷青絲隨風飄過拂過他的臉龐,因為短暫的交手他的衣衫微微凌亂。
一道道黑氣凌亂地漂浮在他的周身。
他身上的氣息看起來很不對勁。
步飛煙抬頭與他對視的那一刻,只見他的眼神時而清明時而露出邪肆的神情。
“師兄,你的眼睛……”
一正一邪,這兩種強烈的反差竟然看得她感到陣陣心驚。
她不由自主地捏住手中的劍,莫非他是被奪舍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衛師兄!”
“砰!”
二人的手掌撞在一起,靈力宛若浪花一般激蕩,兩道飄逸的身影同時後退半步。
身邊的圍欄被靈力撞斷,眼前的男子突然間不見蹤影,她立即回過頭。
耳邊突如其來地傳來一股濕熱的氣息。
手腕上二人的並蒂雙生蓮相互纏繞起來,步飛煙趁機身形向後仰,借力劃出來。
他們二人的藤蔓此刻全部纏繞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花朵微微綻放,絲絲縷縷純白色的氣息一點點滲入他的體內。
漸漸地,他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般猙獰,不過很顯然暴虐的魔氣似乎並不滿意受到束縛,在拚命地掙扎著。
自從融合了風、雷屬性的兩種靈根,步飛煙平日裡就很少使用並蒂雙生蓮。
步飛煙沒想到此物竟然還會有這般作用,
她用靈力催動著並蒂雙生蓮幫助他壓製那股暴虐的氣息。他眼中的紅光正在一點點地消散。
不過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堵不如疏,必須想辦法快點得到天魔決,否則時機一到,衛澤澤就會爆體而亡。
感受到手腕上多出來的那隻手,她神色警惕地看著衛澤蘭,此時的他臉色略微憔悴,不過眼神清明。
兩株並蒂雙生蓮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包圍在衛澤蘭的周圍,當他清醒過來看到的就是滿身都是潔白的花朵。
似乎是看到他醒過來,並蒂雙生蓮竟然伸出枝蔓像是同他打招呼。
“是我,師妹,”
聽到他這清冷的聲音,步飛煙便知道他恢復了意識。
她隨手一揚起,兩株藤蔓依依不舍地挽留著彼此,最終依依不舍地被收入各自的體內。
看到並蒂雙生蓮步飛煙突然間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似乎很久沒有將白夜放出來了。
那家夥一向喜歡熱鬧,把它關在這獸袋裡面這麽久,它應該快憋壞了吧。
她解開獸袋,一團黑色的影子迫不及待地從裡面飛出來,盤旋在二人頭上好幾圈。
步飛煙二人同時露出無比嫌棄的神色看著頭頂那團黑乎乎的家夥。
“啊哈!小爺我終於出來了,外面的陽光是那麽美好!”
步飛煙抬頭看了看頭頂那一輪圓月。
“咳咳白夜啊現在是夜晚,”
然而久得自由的白夜滿腦子都是圓圈圈。
“這裡的花草是多麽地美妙!”
聽到白夜的話,她四下看了看荒蕪貧瘠的土地上,長著幾株可憐巴巴的枯草。
伏雲城方圓幾裡,就只有客棧旁邊這一株存活的大樹。
“鳥獸的歌聲是多麽地美妙!”
然而四周除了它一隻烏鴉外,偶爾只有兩隻爬蟲經過。
至於它說的美妙的歌聲,莫非是指它自己宛若破鑼的嗓音?
“白夜,你快點下來!”
“不嘛不嘛小爺我被憋了那麽久,都快要窒息了,好不容易才重獲自由,萬一你再把我放在獸袋裡十年半載地,本小爺豈不是要成為第一只因為沒人說話被憋死的烏鴉?”
白夜歡騰地撲閃著翅膀,無比歡快地圍繞著客棧盤旋一圈又一圈。
正巧客棧內有幾個住店比較晚的魔族剛踏上閣樓。
其中一人指著不斷在夜空中轉圈圈的白夜問道:“你們看,一隻烏鴉在做什麽。”
同伴捏著下巴思索道:“依我看,它看起來不太正常,應該是這裡有問題,”
此人說話之際指了指自己的頭部。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小爺我的壞話,看我不啄死你們。”
“不是吧,這隻烏鴉竟然會說話,看它的樣子還不到五十歲吧,”
然而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只見它突然間俯衝著翅膀向雲頂客棧二樓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