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為你們驕傲。”再次見到蘇薇女士的時候,她的態度明顯熱絡了不少,阿黛爾很清楚,現在她們已經成為蘇薇女士眼中的“自己人”了。
蘇薇女士拍了拍阿黛爾的肩膀,“等一下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就不用再參與工作了。儀式通常都會耗費大量的能量……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也要記得告訴我。”
阿黛爾順從地點頭,解釋道,“並沒有不舒服,我甚至還有些不真實感,蘇薇女士您明明說的是會有生命危險,但我隻感覺到一種很溫柔的能量從我的體內穿過……”
蘇薇女士非常認真地聽著阿黛爾臨時編出來的話。
“就是這樣,看來你真的非常有天賦。”她含笑道,“我相信等到你從監獄出去之後,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的。”
“我還有出監獄的機會麽?”阿黛爾是真的驚訝了。
蘇薇女士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已經確信她能夠出去了,還是說無論警署的態度如何,蘇薇女士都會幫她“打招呼”?
蘇薇女士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這個時候帶領修女結束了禱告,貝爾也跟著站起身來,望向了這邊。
她的一張臉都因為過度充血而顯得紅撲撲的,她剛才在禱告儀式中也是——興奮的幾乎控制不住的狀態,在一眾平和表情的修女中格外醒目。
帶領修女也看到了蘇薇女士,她先是轉頭問了貝爾幾句話,又交代了一些什麽,因為距離比較遠,阿黛爾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麽,只能看到貝爾似乎很激動地回答著帶領修女的話。
很快,帶領修女就帶著貝爾來到了蘇薇女士的面前。
“蘇薇,好久不見了啊。”她對待蘇薇女士的態度雖比不上愛瑪的敬重,但是也十分重視。
“是啊,從上一次我們在王都見面,到現在,已經是很多年過去了。”蘇薇女士笑著說。
“那個時候,還真的是很懷念啊。”帶領修女的目光悠遠,好像已經看到了曾經的回憶。
蘇薇女士看著她的臉,同樣也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兩個人好一陣子敘舊,帶領修女才說道,“我身邊這位貝爾小姐,是你帶過來的麽?”
“是的。”蘇薇女士點頭,“你知道我現在在梅茲女子監獄當管理,貝爾小姐就是我們監獄的服刑人員。”
“這倒是有些難辦了。”說著難辦,但是帶領修女的表情卻是很輕松,“我可能還要麻煩蘇薇你,幫我去和警署那邊說了。”
“當然。”蘇薇女士爽快地答應下來,“神永遠給予人救贖自己的機會,我相信這個道理,警署那邊也會十分認可的。”
在蘇薇女士和帶領修女說話的時候,阿黛爾打量著對面貝爾的神色。
來的時候,貝爾是喜歡低著頭,不和人對視的,包括阿黛爾那個時候問她問題,她對於阿黛爾的目光都是回避的狀態。
但現在,貝爾卻毫不顧忌阿黛爾的視線,她的脊背也挺直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阿黛爾的錯覺,她總覺得貝爾的雙眼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扭動著……但是仔細看的話,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那邊蘇薇女士已經和帶領修女愉快地達成了協定,因此此行回去的人只有阿黛爾和蘇薇女士了。
後者甚至還一臉笑意地問她,“你覺得庫爾這裡怎麽樣,要不要留在這裡?”
阿黛爾連忙搖頭,
“我的叔叔剛剛去世,我的嬸嬸還一個人留在城裡……” 蘇薇女士並沒有強求的意思,“當然。”
她再一次拿出了那本銀質小書,念起了咒語。
只不過這一次帶領修女也幫著她一起念,那門的打開速度便快了許多。
這一次蘇薇女士當先邁了進去,隨後是阿黛爾。
庫爾留給阿黛爾最後的回憶,是那些染著血的修女屍體——她們的屍體上已經長滿了巨大的孢子,幾個正修女拉著她們的腳,往外拖。
……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監獄裡晚餐的時間了。
蘇薇女士親自把阿黛爾送到了門口,還一臉鼓勵地說,“在監獄裡確實會遇到很多的麻煩,如果有的話,你可以去我的辦公室找我。”
阿黛爾一臉感激地謝過。
等到蘇薇女士走了,那些在旁邊竊竊私語的女人們才敢把萊絲推到阿黛爾面前。
“嗯……”萊絲回頭看了一眼,“呃……”她露出了很糾結的表情。
“你想問貝爾?”阿黛爾看著她問道。
萊絲很明顯的松了口氣,“還是你懂我,其實不僅僅是我,我們大家都很想知道貝爾……貝爾是不是……”
“沒有。”阿黛爾痛快地回答,“貝爾她和庫爾地區的教堂修女比較聊得來,所以蘇薇女士就把她留在哪裡了。”
“那就好。”萊絲放下了心,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留在那裡了?她可是正式的服刑人員啊……難道就不用回來服刑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阿黛爾攤手,“你可以去問蘇薇女士。”
當然沒人敢真的去問蘇薇女士。
萊絲一撇嘴,“她怎麽那麽好命啊……早知道我也選擇去了。”
阿黛爾突然發現萊絲這種人遠比貝爾更讓她厭煩。恰好這時塞西莉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走廊的入口處,她遠遠地看到阿黛爾,也是松了口氣。
“我先過去了。”阿黛爾對著萊絲說。
“幹嘛麽,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萊絲嘟囔著說道。
但這些都不是阿黛爾會關注的事情了。
“看到你活著回來了真好。”塞西莉婭把一個小小的東西塞到了阿黛爾手裡。
那是個用紙包著的小方塊。
“這是什麽?”阿黛爾疑惑地問道。
塞西莉婭做了個“噓”的表情,隨即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才神秘兮兮地說道,“今天馬斯洛太太安排我去收拾廚房,這塊楓糖是我偷偷拿出來的哦。”
她語氣真誠,“我想,你如果能回來,一定是個值得吃糖慶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