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心事重重,可是需要幫忙?”
張五城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忙碌起來,剛剛的遲疑仿若只是在思考如何分類。
“多謝師兄好意,我無事!”
雖然於師兄的話給他提了醒,但他並不打算與於師兄多說。
如今,誰又能信得過?
“無事就好,若是有事別憋著,大家都是同門,能幫的自然會搭把手。”
末了,似是知道他的難處,歎了口氣,“你也別多想,咱們憑自己努力賺的資源,並不比旁人低賤!”
他余光掃了一眼人群方向,這張天晁對人實在是太不尊重,就算沒有他挑撥,那張五城估計心下也有怨言。
至於張五城為什麽心事重重,於慶並不是太在意。
他勾唇一笑,眼下看來不用他做什麽,張天晁也能將人推得遠遠的。
另一邊,張天晁撒過氣後,心情還是鬱鬱,一屁股坐在別人放好的蒲團上,兩眼惡狠狠地盯了張五城一眼。
身旁之人會意,馬上就開始數落張五城的不是,張五城聽了一會,心下越是煩躁,因為他明白,凡人是不能在濁息下存活的,那他的機緣就泡湯了。
若是真有什麽淬煉靈根的機緣,就算他娘不清楚,他外公一定知道。
他突然又想到另一種可能,外公是不是將這機緣給張天威了?
他雖姓張卻不是張家嫡系,張天威才是張家的嫡系大少爺,雖然他跟自己一樣資質不佳,但外公更喜歡他,還將依依定給了他。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之前他讓他娘要去提親,芙蓉門那個老女人推三阻四的,輪到張天威,她卻痛快地應下,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那他娘知不知道?
耳邊盡是吵吵聲,吵得他頭疼,他低吼一聲,“閉嘴!”
看向他們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以往覺得這些人合他心意,他心下不痛快時還能能給他出氣,此時看來,他們都將自己當耍傻子耍。
如30隻鴨子般討好的聲音如被按了暫停鍵,幾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不解。
以前他們說張五城壞話時,這位大爺心情都不錯,今天是怎麽了?
見他情緒明顯不對,眾人一時不敢出聲。
張天晁看到他們心虛的模樣,毫無關心自己之態,心中更是湧起一陣惡氣,指著他們怒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以為擠走他你們就能拿到好處?不可能!”
幾個平日慣會溜須拍馬的人頓時怔住,他們以為這位大爺非常討厭張五城,沒想到他今日竟然為張五城發了火,一時間表情訕訕。
於慶自是察覺了他們這邊的動靜,聽到張天晁這句話,側頭向張五城,果然見他動作已經停下。
他正暗暗可惜自己的一番努力白費了,就聽張天晁吐出驚人之語,“他是張家安排來監視我的,你們若是真能擠走他,算你們的本事!”
說完這句話,他便甩手背過身去。
這下不止他的跟班們驚呆了,連於慶也忍不住瞪大了眼,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剛剛那一陣兒,他是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
他看向兩個師弟,那二人也是一臉驚訝,他複又看向張五城,只見那人又開始整理手邊的靈材,似是沒聽到張天晁的怒吼。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雖然心下偷樂,但還是做出了姿態,半垂著眼皮打起坐,像是沒看見剛剛的變故。
跟班們心中卻炸開了鍋,原來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又升起一股竊喜,這大爺對張五城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點。
他們眼紅張五城許久,同樣是跟班,他們要逢迎拍馬,這位大少爺才能在指間漏一點資源。
張五城則不同,整日擺出一副清高模樣,以為自己是凡人界的諫官嗎?
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試探道:“師兄多慮了吧?張師弟雖然討厭,可也沒有膽子監視你。”
背過身的張天晁猛地轉過頭,“怎麽沒可能,他是張家挑選的,自然聽他主子的。”
要不然怎麽他前腳讓他娘提親,後腳他外公就知道了!
他一直覺得是有人告密,原來就是他!
想到上次他去找依依,當時誰都沒帶,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依依還不聽他的解釋。
想到這兒,他就更氣了,恨得牙癢癢,就因為這他平白挨了幾巴掌,他娘卻說現在局勢複雜,讓他先忍忍。
如今,知道了原因,他是一刻也忍不了了,他一定要將機緣搶到手,讓他外公刮目相看,看看誰才是張家的希望。
被憤怒和欲望衝昏頭腦的張天晁認定,白家身上一定有機緣,不是回生果,也能改善靈根。
張家的道君怕是想不到,自家那個向來一無是處的外孫正準備讓他刮目相看。
遠在青雲的道玄老祖看到小人身上再次纏上的黑線,眉心漸漸隆起,命途不是那麽好改的,這個徒孫自從逃過必死之劫,之後的死劫就沒斷過。
原以為上次他自己撐過死劫,這因果就算圓滿了,不想還不夠,這次更加凶險,她只能將死劫延後,再多卻也無能為力,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六院,剛吩咐完向志遠的白瑾正跟妻子說自家孩子粗心。
“阿瑧這孩子,這麽貴重的東西也不跟我說一聲。”
對面楊素媛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符,含笑應著。
丈夫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名額,如今本該在萬靈園,卻被一道傳訊符叫了回來,心中失落也正常。
特別是發現清一師父沒什麽重要之事,只是詢問本命法寶之事,他的鬱悶可想而知。
“瑾哥,我幼時曾聽我爹說過一句話,至今還有些不明白,不知你能不沒給我解惑?”
白瑾起初沒覺得有異,可看到妻子的笑模樣,他心下一頓,含笑點頭,“你說!”
“好像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瑾哥可知道什麽意思?”
白瑾……
他面上閃過一絲赧然,明白了妻子的點撥之意。
雖然他盡量壓製,這段時間,他還是靜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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