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軍平時是不接受老百姓財物贈送的,唯有今天被特許,這一天可以接受老百姓的食物贈送。所以,神洲軍們今天也特別親切,每個神洲軍都樂呵呵,笑容可掬地收走送到面前的一個食籃。
林千雪一直在隊伍中尋找阿夙,可是,她找來找去都沒找著阿夙,不知阿夙去哪了?她怕阿夙收了別人的食籃,那她的食籃要送給誰?
夙九洲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一眼瞧見林千雪也在送食的老百姓當中。他旁邊一直有人想將食籃送給他,但他一直沒有拿。
在經過林千雪身邊時,他伸出手去,想拿林千雪的竹籃時,林千雪卻退了一步,沒將令籃送給他。而她旁邊的很多姑娘們爭相著要送上自己的食籃。夙九洲扁了嘴,一個也不收。
旁邊的穆雪衣瞧見了,說道:“爺,我猜師父她的食籃是絕對不願給九千歲的,她肯定是隻想送給她的情哥哥阿夙噢。你不如趕緊變成阿夙吧,不然,她脖子都伸長了,一直在找人呢?”
夙九洲這才又高興了起來,趕緊兒和墨青離開,讓墨青代替他變成九千歲回來,而他直接以阿夙的身份回頭去找林千雪。
林千雪還在隊伍中翹首以待,卻突然被阿夙在後面拉了一把,將她從人群中拉走。林千雪回首見拉她的人是阿夙,立馬喜滋滋地將竹簍遞給了他。阿夙接過竹簍,拉著她離開密集的人群:“跟我來,我們出去走走,我餓了。”
林千雪問道:“你這樣離開隊伍可以嗎?”
阿夙拉著林千雪擠出了人群:“別人不可以,我是可以的。因為我是特別的。這次能成功打敗南越國,我們的水雷是最大的功勞。”
林千雪想想也是,她雖然沒有親眼瞧著,但也聽到了很多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盛況。
現在神洲軍的水雷威力有多大,可是傳遍了整個安陽縣的。林千雪最清楚水雷的威力。這個時空還是第一次出現水雷,可想而知,南越國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被炸得有多慘。
可憐的是那些身不由已的將士,為了端木汗的野心,被炸得灰飛煙滅,連屍骨都找不回去了。身為周國人,她不可能去同情南越人的。只是蒼生可憫,奈何她也阻止不了這場戰事的發生。
阿夙拉著林千雪一直走,不知不覺地,走進了一個花團錦簇的野外地方。因為瞧見遠處有一個涼亭寫著“月荷亭”三個字,阿夙便拉著林千雪走過去,進了這個“月荷亭”,這才停了下來。
他將食籃打開,喜滋滋地問道:“是特別做給我的?”
林千雪是特地做給阿夙的,連九千歲想拿她的食籃她都不給呢。可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阿夙的面前這麽承認就有些害臊了。
因為不好意思,她說道:“也不是,是和所有人一起,想給神洲軍做吃的。大家最喜歡送的人是九千歲,我沒能遇到,就留給你了。”
沒能遇到九千歲嗎?小丫頭說假話不用眨眼的?夙九洲明明以九千歲的身份想拿她的食籃拿不到,見到他時,這丫頭才喜滋滋地送上食籃。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就要被小丫頭的話給騙了,此刻豈不是很失望?女人果真口是心非啊,明明是隻想送給他,卻拐著彎兒說送不出去才留給他。
夙九洲斜飛起長眉,側臉默然瞧了小姑娘一眼,見小姑娘臉蛋紅樸樸的,似有些羞澀地低下頭,還有幾分激動,更多的似乎是喜悅。
小姑娘分明是心悅他的,為何不願意承認?
夙九洲又將食籃合上,故意扁著嘴不高興地說道:“這樣啊,那要不要留著給你拿去再送給九千歲?九千歲還沒離開。”
林千雪馬上說道:“不用不用,你吃吧!你也是神洲軍的人了,你吃也一樣嘛。你不是說餓了嗎?這雞我用了一種新的做法,保證你沒吃過。”
夙九洲剛才就聞到了一股獨特的香味,他也只是逗一下小姑娘罷了。見小姑娘急了,他也就不逗了。老老實實打開食合,看了看,裡面色香味俱全,還準備得挺多的。
夙九洲拿出一對手套來,戴在自己的上。見裡面沒有手套了,只有一對,問道:“怎麽只有一對手套?我們倆個一起吃。”這種手套一直是林千雪給小杉杉準備的。小杉杉吃雞腿時,都戴上這種手套後,拿著吃,吃得津津有味。
夙九洲不知這東西是怎麽做出來的,但他這是第一次用。他戴上了之後,將一隻雞腿撕下來,拿著給林千雪吃:“你先咬一口。”
林千雪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夙九洲道:“你不陪我吃,我就不吃了。”
林千雪忽地覺得,夙九洲此刻有些孩子氣,像個大孩子似的。她想著,小杉杉長大之後,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他們怎地就長得這麽相似呢?真是有父子緣份啊。
林千雪像征性地吃了一塊雞肉。
阿夙居然就著她咬過的那一口, 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還不吝嗇地讚了這個新口味:“不錯!你加了什麽東西?這雞特別好吃。來,我們一起吃,不然我吃不完的。”
“我吃過了,這是特地給你做的,你吃吧。”林千雪有些小小的得瑟:“這味道不錯是吧?這叫新奧爾良味燒雞。你沒吃過吧?這個味道還真不容易調製出來呢。”
夙九洲還真沒想到林千雪能做出他沒吃過的口味來,且味道不錯:“嗯,不錯,好吃。但是,你真的吃過了嗎?你陪我再吃一點不行?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你做這麽多,分明就是倆個人的份額。”
夙九洲一向吃量少,看著一籃子的食物,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多了。
林千雪其實還挺能吃的:“那我陪你再吃一點吧。”林千雪也知道阿夙吃得不多,又特別嘴挑,吃什麽都只是嘗一兩口,從不多吃。她從未見過像阿夙這麽嘴刁,吃相又特別斯文的男子。就像現在,他打了仗回來一定餓了,可他吃相還是一樣貴氣得讓人覺得他天生就是帝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