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雪愕然了好一會兒,然後撓了撓頭,想著自己老勸阿夙上進,努力,不就是阿夙現在說的嗎?她真是一個矛盾的女人。
“可是……我沒說你要做像九千歲那樣偉大的人啊。像九千歲那樣的男人,他是注定要胸懷天下的,是給天下所有女人去愛的,不是給某一個人愛的。我隻想過我的小日子就行,像你這樣胸無大志的人配我就行了。”
“噢。”夙九洲再次吃吃地笑了。小丫頭自相矛盾了啊。這不是典型的既想男人求取功名利祿,又怕男人太忙不陪她畫眉描妝嗎?
夙九洲確實有很多後續的事需要做,他必須回上京,不然,他倒是想留下來,哪怕是做個吃軟飯的上門女婿,只要養他的是這個小丫頭,他甘之如飴。
“那我們就在上京再見吧!我隨神洲軍先回上京了。”拉拉雜雜說那麽多,只是想陪著小丫頭多一會兒罷了。回上京是必須的。就算他想過田園的生活,也有人不允許。
就算他是攝政王又如何?一旦手中兵權旁落,他馬上就得人頭落地。上位者有有位者的規則,不是你想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而是退半步都要面臨著萬丈深淵。
他本不想拉著這個丫頭一起面對他的世界,可小丫頭已經一步步地走進來了。
夙九洲最後問道:“雪兒,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上京?你要是和我們神洲軍一起去,這一路上可就非常安全了。你留下來遲一些再走,這一路上可就不知要遇到什麽了。”
林千雪搖頭:“不行,你們神洲軍馬上就要出發了,可我得安排好一些事情再走。我不想走得太匆匆了,我有很多事要交待的。”
夙九洲也知道神洲軍回京是刻不容緩的,不然又要被猜忌了。回到軍營裡,穆雪衣問夙九洲道:“怎麽樣?我師父的食籃是不是給阿夙留著?”
夙九洲臉上顯然春風得意:“嗯。”
穆雪衣見九爺那麽得瑟,不禁潑了一下冷水:“爺,你和師父坦誠了沒?”
夙九洲冷睨一眼:“本王需要坦誠什麽?”
穆雪衣馬上戳他:“你是九千歲的這件事,你不打算和師父說嗎?你想想,師父要是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以阿夙的身份和她相處,而沒有告訴她,你就是九千歲這件事情,她會怎麽想?師父她壓根沒想到你會是大名鼎鼎的九爺。要是知道了,她能受得了?”
夙九洲坐在一張茶幾上,這時侯長指輕敲著桌面,神情有些變幻莫測:“她說,像我這樣胸無大志的人才適合她。像九千歲那樣的男子注定要胸懷天下,要被天下女人共愛。不過,她答應我,到上京後就去退婚,退婚後嫁給本王。”
穆雪衣繼續潑冷水:“師父答應的人是阿夙,你這個九千歲就掂量掂量著吧。師父要去上京,那她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夙九洲沉靜道:“她要遲一些。所以,你留下來陪她一起走吧。另外安排幾個暗衛跟著,不要影響她,別讓她感覺不自在。”
穆雪衣道:“好!我求之不得。南越投降求和,我們大周國將會有一段時間不需要出征了,我正好能趁這段時間向師父求教,多多學習醫術。”
夙九洲:“有你留下跟著她和杉杉,我回上京也能比較放心做事。”
穆雪衣拍胸道:“你就放心吧!就算沒有我,憑師父的醫術和她的機智,還有她的運氣,她也不會有事的。我們小杉杉更是個機靈鬼,誰遇到他誰倒霉,你還是擔心別人吧。”
夙九洲勾唇一笑,倒是有些認同穆雪衣的話。小杉杉就是有些調皮,其余都沒讓他擔心。倒是他一直隱瞞身份這件事情,他有些擔心小丫頭受不了。
……
因為林千雪要去一次京城,家裡的人就都沸沸揚揚起來。林千雪認真想過了,要去京城的話,最好是全家人都一起去的好。但是,她剛買下這個山頭,一切都還在起步當中。雖然在神洲軍的幫助下,整個山頭都修整好了,一切都步入了正軌。但是,這個山頭搬不了啊,那就只能將一部分人留下來了。
等她到了上京之後,再看看是要留在上京,還是回來這裡生活。於是,林千雪留下八個家丁代自己看管著整個山頭。幸好她這段時間將自己會的都教會了他們,還給他們一些書籍,讓他們學習。這山頭也不怕被人偷,因為都是偷不走的東西。
陸樹生不願意去京城,他主動要求留下來做個大佬爺們兒。但林月媚不放心林千雪回京,就決定了和她一起走。
林千纖這下子可高興壞了,心想,等你回到上京,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她原以為林千雪會傍上神洲軍,跟神洲軍一起回上京呢。可是,這個臭丫頭卻自視清高,並沒有去沾神洲軍的光。這下倒是免了她的麻煩。
林千雪是在神洲軍走後十天才開始上路的, 她帶的人包括林月媚,小杉杉,穆雪衣,一行人才四個,簡簡單單。當然,林千纖他們也一起跟著上路。
這一路上,他們到是順風順水的,沒有發生過什麽意外。事實上,他們在路上並沒有表面上那麽順利,只是九爺派人暗中跟著他們,見到山賊什麽的,都悄悄地給料理了,他們才以為一路順風順水,沒有意外。
從安陽縣到上京,這路程有點遠,林千雪是坐穆雪衣的馬車上路的。當然,馬車也是九爺留下來的,是最好的馬車。
這一路上雖然奔波,但好在平平安安的,沒啥事發生。就在他們回到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城鎮——龍口鎮時,已經是日暮黃昏。龍口鎮離京城還有一天的行程,他們決定在這個鎮上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的話,到明天日暮也是這個時侯,他們大約就能見到最繁華的京城市集了。
就在他們的馬車經過一片樹林,大約半個時辰就能進入城鎮時,突然,十幾個黑衣人追著一個頭上戴著鬥笠的人迎面而來。那頭上戴著鬥笠的人衣飾華麗,似是一個女子。而追著她的十幾個黑衣人也似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