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初在醫院裡陪著我的那個人,就是你?”
司南喬坐在沙發上,跟許衍之面對面坐著,神情複雜地盯著他,臉上沒有丁點兒笑意。
“是我。”
許衍之默默站了起來,走到司南喬身邊,想要伸手碰一下她的臉頰,卻被司南喬躲開。
苦笑一聲後,許衍之又繼續說:“不僅在院裡陪著你的那個人是我,那段時間住在一家隔壁的少年,也是我。”
“……”
將心裡藏了許久的秘密全部托盤而出,許衍之心裡自然有了意思的暢快。
有些話憋在心裡實在太久了,每次他看著小沒良心的在自己面前,卻又不認識自己的樣子,有點生氣,但卻又舍不得責備,最後只能怪自己沒有足夠的魅力讓她沉迷。
“鄰居家的小哥哥是你。”
“在月裡陪了我三個月的那個人也是你。”
司南喬還是有些消化不了,原本她以為自己跟許衍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的交集,現在他卻堂而皇之告訴自己,在高一那年,兩個人差點兒就成了男女朋友?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為什麽我們倆後來相遇後你也沒有說出來?”
司南喬不理解許衍之把這件事情隱瞞的意義在哪,明明自己應該是生氣的那一方,畢竟當初是他逃跑了呀。
“你都不記得我,我說出來又有什麽用?”
許衍之同樣報以司南喬一個哭笑,隨即往後退了一步,轉身看著牆壁。
“那次我跟你哥去湘城,有想過去找你。”許衍之慢慢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景,“卻發現你突然上了車,甚至鑽進了我懷裡。”
“有那麽一刻我是欣喜的,可是接下來我卻發現你並不認識我,或者從未記得……”
“記得?”
司南喬眼裡浮現一抹嘲諷,還帶著萬般不解,微微歪著腦袋看著許衍之的背影。
“當初你說好會等我眼睛恢復光明的時候來找我,並告訴我你的名字,可是最後呢?你去哪兒了?”
這件事情在司南喬心裡就是一個很大的心結,
當初她甚至想要為了許衍之而放棄系統給的任務,想著就在這部小說世界裡安安穩穩的跟他度過一生。
滿心歡喜地想要恢復光明,隻想看一看眼前的少年究竟長何模樣。
可是最後呢?
在醫院裡多呆了一整個星期的時間,卻沒有再見到他。
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任何蹤影。
“什麽意思?”
許衍之聽著她說那話的語氣,帶著點兒惱怒的氣息,不由有些不解。
“我什麽意思?”
司南喬現在更生氣了,用手在沙發上拍了一下,猛地站起來,直接扯著許衍之的胳膊,把他扳過來面對著自己。
兩個人之間有著不小的身高差,司南喬索性從旁邊端了一個矮凳,然後站了上去。
看著自己比他高半個腦袋後,才滿意地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許衍之。
“我說這話什麽意思你還聽不明白嗎?”司南喬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渣我!”
“……”
許衍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嘴的話邊又說不出口,愣了好半天。
“你看,你沒話說了吧?”
司南喬索性雙手叉腰,微撅著嘴巴,小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的。
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
結果對方竟然渣了自己。 騙完感情就跑,這樣的人太可恨了,就算他長了一張讓人忍不住無限心軟的臉也不行!
司南喬在給自己做心裡建設,要讓自己堅定那顆絕不原諒的心。
想當初在醫院裡司南喬足足等了他一個星期,每天沒事就坐在醫院樓底下那條長廊上。
那個跟許衍之待過最長時間的地方。
就想著他會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然後給自己一個驚喜呢?
可是整整一周時間過去,他就像人間蒸發似的,再也沒有了蹤影。
感覺被欺騙感情的司南喬當即就下定決心,以後要是再見到這個渣男,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至少得踹一腳吧。
斷子絕孫可還行?
司南喬默默將視線下移,落在許衍之某處,想著當初自己那個誓言需不需要奏效。
一腳踹下去算是解了當年心頭之恨。
司南喬猶豫著要不要動腳,踹他個斷子絕孫的時候,剛把腳抬起來,許衍之開口說話:“我當時去找你了…”
抬起的腳正準備踢過去,卻在聽見許衍之的話後猛地往回一收,不過司南喬忘記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個小板凳上,往後退了一步導致直接跌了下來。
搬的那個小凳子還挺高,後面是張桌子,要是摔倒可能腦袋就得磕傷,司南喬躲閃不及, 隻得條件反射閉上眼睛。
許衍之見她差點摔倒,連忙伸手攬住司南喬的腰肢,一陣天旋地轉,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
雖然摔倒,但是司南喬沒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試探性地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清澈如水流淌般的眼眸。
“你沒事吧?”
雖然自己當了肉墊,但是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在關心自家這個小沒良心。
司南喬見自己把他壓在身下連忙爬了起來,還不忘伸手拉了他一把。
“你沒磕到吧?”司南喬神色有些擔憂,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掃視著。
剛才太突然周圍又是桌子椅子的,要是磕到哪裡了肯定很疼。
許衍之見司南喬露出擔憂的神色,不由會心一笑,默默將左手移在身後,然後搖了搖腦袋。
“我沒事。”
看著許衍之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司南喬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剛才的話。
“什麽叫你當時來找過我了?”司南喬皺著眉,記憶裡根本就沒有他。
許衍之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眼前的司南喬,他真的很想伸手捏一捏她的臉頰。
但他深知,此時此刻自己若是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恐怕以後小沒良心的見到自己就得跑。
“當初我遵照約定說,要在你眼睛康復那日去找你。”
“為了避免碰到你家人,所以我特意等到他們都離開醫院後,我才過去看你,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暗,在病房裡陪著你的只有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