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大驚失色,徹底慌了手腳。
關鍵時刻,花漫漫急中生智,一把將何氏拽到身前,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將刀刃貼到何氏的脖頸上,同時小聲對何氏說了句。
“等下我說走,你就帶著狗蛋出宮。”
何氏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非常錯愕。
她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啊!
不過轉眼的功夫,那群羽林衛就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身後的宮門也被關上。
花漫漫進退無路,但她一點不慌,冷冷說道。
“你們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伯夫人!”
何氏不僅是忠安伯的發妻,同時還是臻貴妃的嫡母,更是當今太子殿下的外祖母。
她的身份不同尋常,羽林衛們不敢拿她的性命冒險,隻得停在原地。
為首的羽林衛開口喊道。
“只要你放了伯夫人,我們不會為難你。”
他嘴裡這麽說著,背在身後的手卻在打手勢,示意其他羽林衛從其他方向偷襲花漫漫。
花漫漫故意擺出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強橫地道。
“我既然敢威脅伯夫人帶我進宮,我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我現在數三下,如果你們還不打開宮門讓我們走,我就立刻殺了伯夫人!”
不等對方開口勸阻,她就開始數數。
“一,二……”
眼看何氏的脖頸已經被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順著細細的傷口往外滲,一眾羽林衛全都被嚇得變了臉色,不敢再輕舉妄動。
為首的那個羽林衛立刻高聲喊道。
“快打開宮門!”
他們若只是放跑刺客,只能說是失職。
可要是還得伯夫人丟掉性命,那他們就是徹底把臻貴妃和太子給得罪死了。
以後還能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嗎?
宮門被再度打開。
花漫漫挾持著何氏一步步往宮門方向走過去,李洵緊隨其後。
就在三人即將走出宮門的那一刻,一支暗箭忽然從遠處急射而來!
花漫漫急忙側身閃躲。
因為她的這個動作,使得何氏有了脫身的機會。
何氏聽到花漫漫低低地說了聲。
“跑!”
情況緊急,何氏來不及細想,一把撈起李洵,拔腿就跑。
與其同時,羽林衛們抓住機會一擁而上,將花漫漫團團圍住。
花漫漫最後看了眼何氏和李洵離開的方向,心中默默地祈禱,希望他們能順利脫身。
羽林衛仗著人數優勢,很快就將花漫漫拿住。
花漫漫的匕首被奪走,整個人都被五花大綁,押送到到了玉芙宮。
臻貴妃聽聞何氏和李洵已經出了宮,神情很不好看。
羽林衛單膝跪地。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貴妃娘娘責罰!”
臻貴妃冷冷道:“你確實該罰,但眼下還有更要的事情要你去辦,本宮要你即刻出宮,傳令給城防衙門,讓他們嚴查出城之人,倘若你們能將攝政王世子帶回來,就算你將功折罪,本宮可以對你既往不咎,可你若是沒把人帶回來,對你的懲處就要加倍。”
“屬下遵命!”
羽林衛暗暗松了口氣,低著頭退了出去。
李瓊一邊打量花漫漫,一邊問道。
“你為何要放走李洵?你跟他是什麽關系?”
花漫漫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小太子。
當年她見到李瓊的時候,他還只是個被裹在繈褓裡的嬰孩,如今他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物是人非。
花漫漫:“我讓李洵走,自然是想讓他回家。”
臻貴妃寒聲道:“這裡就是他的家。”
花漫漫:“不,這裡不是他的家。”
臻貴妃擲地有聲地道:“你知不知道攝政王如今是個什麽處境?如果不是本宮護著李洵,他早就已經被攝政王給牽連了,如今他只有待在本宮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花漫漫:“很感謝你為李洵做的一切,但對李洵來說,他只有回到爹娘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即便臻貴妃再怎麽疼愛李洵,她也不可能像一個母親對待親生兒子那般不計任何回報。
這是人之常情。
臻貴妃:“洵兒的親娘早就已經死了。”
花漫漫:“但他還有父親。”
臻貴妃冷笑:“李寂如今自身難保,哪裡還能護得住洵兒?!”
花漫漫:“你太小看李寂了,他沒你想得那麽孱弱。”
臻貴妃定定地看著她。
“聽你的語氣,你似乎跟李寂很熟悉,你到底是誰?”
花漫漫沒有回答。
李瓊威脅道:“孤勸你還是坦白交代,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花漫漫仍是沉默。
李瓊的耐心逐漸耗盡。
就在他準備命人將花漫漫帶下去嚴刑拷問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花漫漫開口說了句。
“我想單獨跟臻貴妃談一談。”
李瓊皺眉,語氣不屑:“你沒這個資格!”
花漫漫:“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可以如實交代,但我只能將此事告訴臻貴妃一人。”
李瓊覺得她就是在故弄玄機,想要借此拖延時間。
他想讓人直接將花漫漫拖下去。
臻貴妃說了句。
“可以。”
李瓊無法理解:“母妃,您為何要跟這麽一個卑賤之人單獨相處?萬一她要對您不利怎麽辦?”
臻貴妃從容地道:“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還能怎麽對本宮不利?再說了,你們就在門外守著,本宮只需一句話,你們就能立刻衝進來,沒什麽可擔心的。”
李瓊仍舊覺得不妥。
但他知道母妃的脾性,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無人可以更改。
他隻得不甘不願地退了出去。
臻貴妃居高臨下地看著花漫漫,淡淡地道。
“現在就只有你我二人, 這下你總可以說實話了吧?”
花漫漫仰起頭,不答反問。
“當年我冒著巨大風險盜取玉璽,幫你將李瓊推上太子之位,你和太子都簽了一個人情,如今我可否向你討要這個人情?”
臻貴妃怔愣在原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良久,她才艱難地召回思緒,難以置信地開口。
“你到底是誰?”
花漫漫笑了下:“你連自己的二妹妹都不認識了嗎?”
臻貴妃下意識反駁道。
“二妹妹早就已經死了。”
花漫漫:“其實我沒有死,我換了身份和面貌,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