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夫人在喬萱面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半響,控訴那些前衙役們跟強盜似的,推搡她家老爺摔了一跤,骨折了,實在可惡……
當然,她自然不會實話實說。
從她口中聽來,那些前衙役們之所以會糾集一起上自家去,是因為被邵大人給開了,去找自家老爺求情,求自家老爺給幫忙說情的。但是自家老爺婉拒了,誰知那些人失望之余,就動起了手來……
關夫人越說越覺得仿佛這才是真相,越說越委屈,偶爾看向喬萱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責怪和怨,仿佛關州丞如此遭遇,都是邵雲端害的似的。
光說自家老爺被人推搡受傷骨折似乎又不夠了,家裡被打砸得如何如何淒慘,關夫人也說了起來。
喬萱聽得大開眼界!
這般自導自演可真行,若不是知曉來龍去脈的,就要信了呢。
喬萱聽她說的差不多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歎氣道:“沒想到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咱們婦道人家,也不懂這裡頭的彎彎繞繞,這話啊,傳來傳去、說來說去的,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了!關夫人若覺委屈,不如回去同關州丞好好商量商量,乾脆告上公堂,公民正道的公開審理此案,豈不是好?”
“也省的讓關夫人吃虧呀!”
言下之意,關於她說的,喬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所以,別想攀扯攀咬她家邵大人,別想把這事兒賴在她家邵大人身上、仿佛關家的遭遇全是她家邵大人造成的似的。
關夫人聽得慍怒:還有沒有一點兒同情心啊!敢情自己說了半天,她就這般反應?
這件事,從頭論起,難道邵大人便真的一點兒錯也沒有嗎?
如果不是邵大人公報私仇,把自家老爺給停職了,自家老爺也不會做後來的事兒,自然也不會一步步弄到如今這樣了。
事已至此,自己可也沒說要讓他們承擔責任、沒說要他們賠償,誰想這位邵夫人居然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把這事兒給撇得乾乾淨淨。
“公開審理此案?那可不敢!”關夫人冷笑:“有的人沒臉沒皮,沒的到時候潑髒水,反倒更加洗不乾淨了!可憐我們家老爺,一心一意輔佐邵大人,為邵大人排憂解難,卻落得如此境地!”
喬萱惱了,亦冷笑著一句話懟了過去:“關夫人若是覺得關州丞做這個州丞那麽委屈,不如讓他辭官唄!雖然他也沒在我們家大人手底下做過幾日左膀右臂、排憂解難,但我們大人素來寬厚,也一定會給他包一個大大的紅包,保管虧不了他的!”
關夫人霍然起身,變了臉色:“邵夫人這是何意?想趕我們老爺走不成!這是邵夫人的意思,還是邵大人的意思!”
喬萱看向她:“我也想問問關夫人特意跑過來說這一堆有的沒的是何意?關夫人也別含沙射影的,我不太聽得明白,不如把話說清楚如何?”
“分明是關夫人自己覺委屈了,怎麽反倒成了我想趕你們走了?既然覺得委屈,你們大可以選擇不受這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