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到我們這安澤州也有好些天了,想來也休息好了緩過勁兒來了,這接風宴啊,是必不可少的,我來做東,邵夫人定要給這個面子呀!不知明兒晚上可成?”
這事兒喬萱也一直記著,她也想見一見這地方上那些名門鄉紳、大小官吏之家的女眷,借著這個機會正好合適。
不過,她在關夫人面前驕傲高傲的人設既然已經立了起來,目前當然要繼續保持。
於是她皺了皺眉,下意識露出幾分不屑輕視的神情,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也行吧,那麽關夫人隻管安排去吧,到時候我會出席的。”
關夫人差點沒叫這話噎得背過氣去!心裡狂罵:“叫你擺架子!擺臭架子!”、“叫你狂!叫你狂!”、“.…..”
“好,那麽明日接風宴就擺在園子裡,到時我打發人過來請邵夫人!”
關夫人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著,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一面起身:“我還有事,不打擾邵夫人休息了,告辭!”
“唔,去吧!”
“.…..”
關夫人身體微微一晃,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繃著臉轉身離開。
喬萱主仆幾個好好的笑了一場。
立秋道:“就要氣她才好呢,西院那邊的人忒叫人討厭了!”
彩月、棉棉等感同身受,紛紛稱是,七嘴八舌的說著。
西院那些個嬤嬤、丫鬟們,變著法兒的總往她們跟前湊,時常還企圖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跑到東院裡來,想方設法的套近乎,企圖從她們這兒打聽主子的事兒。
真是可笑極了,當她們是那眼皮子淺的呢,以為拿些花生瓜子零嘴兒、一條繡花手帕、兩朵粗劣絹花這些小玩意兒便能哄住她們,想的倒是挺美的。
關夫人自覺在喬萱面前受了極大的羞辱侮辱,胸口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火,膈應膩味得不行,忍不住又泄憤咒罵了半響,那把火才漸漸的被壓下去。
她下意識低眸看了眼身上的衣裳,為了不在喬萱面前輸了氣勢, 在去見喬萱之前,她可是特意精心的穿著梳妝打扮了一番。
這套衣裳是用江南來的四錦貢緞裁製的,花色麗而不俗,優雅高貴,發髻上的那一對嵌珠點翠金釵也是她最名貴的幾件首飾之一,上頭的珍珠足有拇指大小,圓潤雪白,點翠更是明耀炫麗,富麗堂皇。
誰知她好不容易挑好配齊的一套穿戴,到了喬萱跟前,喬萱連看也沒多看她一眼,而喬萱身邊那叫立夏、立秋的大丫鬟發髻上戴的釵子,那上頭的珍珠跟她的也沒差。
當時她就氣得臉上發熱。
再不經意瞟到喬萱皓雪凝霜似的一截手腕上那綠汪汪、翠瑩瑩、通透瑩潤得讓人心顫的翡翠鐲子,她便忍不住自慚形穢。
知道不但自己身上的行頭、便是所有的首飾加起來只怕也不如人家這一隻鐲子。
極品的好東西根本用不著行家鑒定,便是不怎麽懂的人瞧上那麽幾眼,也會頓覺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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