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萱嗔他:“我好歹也是知州夫人,難不成樊家還敢當真對我如何呢!”
樊家的事兒暫且告一段落,邵雲端讓人盯著催促關州丞搬家。
西院一片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關夫人哭天喊地,尖細的罵聲隱隱都傳到了東院這邊來。
不知是她自己不敢、還是被關州丞給警告住了,倒是沒敢上東院來喬萱面前叫罵。
只要她不鬧騰到跟前來,喬萱也沒理會那些時不時傳來的叫罵聲。
關州丞既然已經不是州丞了,搬離州衙後院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他們不願意也不行。
西院中,關夫人簡直晴天霹靂,已經哭了半響,可是心中仍然憤憤難平。
她甚至仍然有種夢境般的不真實——她這就算不再是州丞夫人啦?她的丈夫已經變成一個小小書吏啦?
且不說州丞的年俸有二百銀子、而書吏只有不到三十兩,單說這身份如此急轉直下,她往後可怎麽見人。
關夫人原本是賭氣不肯搬的,她早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畢竟在這住了這麽多年。可來了衙役放話,說是三天之後,東西若是不搬走的話,邵大人便叫他們把東西全都扔出去了!關夫人又氣又恨,這才叫人收拾打包。
一面又打發人去收拾房子。
他們在安澤州其實也另有宅院,不大不小兩進的院落,雖然不是特別繁華的地段,但也不錯,足夠他們一家人住的,只是,不甘心。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你為安澤州做了多少事兒,怎麽能說罷免就罷免?這位邵大人不把安澤州鬧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他是不甘心吧!老爺您當了十年的州丞,哪一點兒做錯了?他憑什麽趕您走!”
關夫人越說越喪氣,忿忿怒道:“不走了!我不想走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真敢把咱們攆出去不成!哼,想扔我的東西,我看看誰敢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
關夫人原本以為自己能住東院,結果連西院都沒得住了,怎麽能不惱?
關州丞看了她一眼,冷笑了笑,將樊家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樊老太太是什麽樣的性子你也知道吧?她尚且在姓邵的夫妻倆跟前要不到半分討價還價的余地, 你覺得咱們可以嗎?”
關夫人啞口無言……
“別置氣了,”關州丞疲憊揉了揉額頭,冷冰冰的眸子裡毫無情緒:“看著吧,這才哪到哪,咱們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關夫人冷笑咬牙:“罷了,我聽老爺的!安澤州與別的地兒可不一樣,我也想看看,他們最後能落到什麽下場!”
沒用三天,兩天之後,關州丞一家人便搬了出去。
關夫人深恨喬萱邵雲端,把能搬走的東西全都搬走了,連一片簾子都沒給他們留下。
關夫人甚至命仆人們將花園裡的花木也挖走了不少,她說那都是她種下的,既然走了,自然都要帶走。
整個花園東挖一簇、西挖兩三株,折斷損毀的不計其數,地上到處散落著泥土和斷枝落葉,將花園裡弄得凌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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