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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古代考科舉》第八十六章 肮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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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林夫子毒殺發妻的謠言,湛非魚必定要說出自己的推斷,種種跡象都表明王琳琅是凶手。

 畢竟她可以利用摘花的時間去采蘑菇,而且灶房是盧嬤嬤在管,王琳琅也能趁機把蘑菇烘乾磨成粉,最後下到林夫人的食物或者茶水裡。

 可現在她若是說了出來,夫子必定要報官,這些都是間接的證據,外界只會說林夫子為了給自己脫罪,把殺人的罪名推到王琳琅一個小姑娘身上。

 畢竟王琳琅才十二歲,誰能相信她是殺人凶手?動機是什麽?來姑姑家做客,就看上表哥了?然後毒殺姑姑來圖謀婚事,這太匪夷所思了。

 再說王琳琅那嬌弱溫順的長相,再加未語淚先流的手段,到時候無法指控她殺人不說,林夫子的名聲也會雪上加霜。

 從私塾離開後,湛非魚回家換了下了孝服,這才坐了牛車去了縣衙,夫子毒殺發妻的謠言她要找費捕頭問問詳情。

 正午時分。

 “小魚,難得我們捕頭請客,你不多點幾個菜?”趙捕快湊到湛非魚身邊低聲慫恿著,見費捕頭端著茶杯在喝茶,小聲提醒,“這裡的金魚戲蓮最適合小姑娘吃。”

 “夠了吧。”湛非魚無語的看著擠眉弄眼的趙捕快,他們三個人已經點了五菜一湯。

 哪裡夠!趙捕快趕忙道:“你是不是以為金魚戲蓮是魚?其實是蝦啊,把蝦肉剁成蓉然後擺出魚的形狀而已,一口吃下去都能鮮掉你的舌頭。”

 回味著曾經的美味,趙捕快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巴巴的瞅著湛非魚。

 “趙捕快你愛吃蝦?”湛非魚這話一問出來,趙捕快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

 “他是窮。”費捕頭簡直沒眼看自己的蠢手下,到底湛非魚八歲,還是他是八歲,就為了一口吃的,衙門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這個理由好強大!湛非魚同情的看著耷拉著腦袋的趙捕快,不過泰福酒樓的菜的確不便宜。

 “再加一道金魚戲蓮。”費捕頭這話就跟靈丹妙藥一般,趙捕快瞬間滿血復活,咧嘴笑著,狗腿的拿起茶壺給費捕頭倒水,出錢的是大爺。

 小二下去後,湛非魚這才開口道:“費捕頭,王琳琅真的是為了避禍來私塾的?”

 林夫人是被毒殺的,王琳琅和盧嬤嬤的嫌疑最大,費捕頭也派了手下去淮縣調查王琳琅的情況。

 “的確如此,這事在淮縣鬧的人盡皆知,趙縣令的侄子趙三隔三差五就去王家尋人,還帶著媒婆上門。”費捕頭挺看不上趙縣令的,他若真的約束侄子,趙三又豈敢乾出欺男霸女的混帳事來。

 也是因為王家富貴,王琳琅年紀又小,趙三雖然鬧騰著,但也不敢乾出搶人的事來,可就算如此王琳琅的名聲也毀了,日後哪個好人家願意娶她進門,說不定還真的如了趙三的願。

 看著眼睛依舊紅腫的湛非魚,費捕頭再次道:“盧嬤嬤是王六姑娘的管事嬤嬤,以前是王六姑娘母親的仆婦,在她們母女身邊待了差不多二十年。”

 王琳琅母親出身青樓,還是外室女,當年從牙行買了盧嬤嬤外加倆個小丫頭,一個看門做雜活的中年男人。

 後來王母去世,只有盧嬤嬤跟著王琳琅去了王家,如果王琳琅有幫凶的話,那絕對是盧嬤嬤無疑,當然,也有可能盧嬤嬤是主謀,畢竟她年紀擺在這裡。

 驚堂木一拍,大堂裡的說書先生朗聲道:“諸位看官,老朽今日要說的正是三井巷子章家……”

 這剛開了個頭,坐大堂裡的客人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的把銅錢往台上砸了過去。

 “別賣關子了,趕快說!”

 “說得精彩,一會兒爺必有重賞。”

 “章老爺不會真的……”

 坐在角落一桌的湛非魚不解的看了過去,這些人興奮的像是磕了藥一般,不像是來吃飯的,更像是來聽說書的。

 費捕頭眉頭一皺,他帶湛非魚過來吃飯,卻沒想到會遇到這一茬。

 每隔五日泰福酒樓的台子都會有表演,大多是吹拉彈唱,偶爾也會有說書先生登台,可獨獨今日說的是章家的事。

 “費叔,要不我們一會再來?”趙捕快也尷尬了,瞅著一臉懵懂的湛非魚恨不能捂住她耳朵。

 這些肮髒事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還讓說書先生當眾評說,泰福酒樓為了賺銀子連臉面都不要了。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要說這章老太爺今年高壽八十三……”說書先生的聲音抑揚頓挫,大堂吃飯的客人停了筷子,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的有滋有味。

 湛非魚總算明白趙捕快為什麽這表情了,竟然是桃色消息,可再一聽。

 “咳咳……”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嗆咳的湛非魚目瞪口呆的看著台上,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費捕頭難得和趙捕快一樣尷尬表情,讓個小姑娘聽到這樣的事,早知道還不如聽湛非魚的去吃餛飩。

 好在泰福酒樓是上泗縣最大的大酒樓,雖然有嘩眾取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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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可格調品味還擺在這裡,說書先生說的還算隱晦,用詞也有所收斂。

 不像街頭巷尾那些婦人說起章家的桃色事件,那叫一個直白,讓人聽的面紅耳赤。

 章老太爺爺在上泗縣也算是個善人,這些年來家中只有一個夫人,說起來那也是伉儷情深,可誰曾想章老太爺竟然在重孫子的滿月宴上被抓奸在床。

 不說章老太爺這頭髮胡子花白的年紀,關鍵是他偷的卻是個小丫鬟。

 真的是小丫鬟,上個月才從牙行買回來的,不過七八歲,規矩都沒還學會,誰曾想竟然被章老太爺給帶到床上去了。

 “這……”湛非魚看向費捕頭和趙捕快,隨即就明白過來,這裡是大慶朝,小丫鬟是章家買回來簽了死契的下人,別說被欺負了,就算被打殺了,官府衙門也不會追究。

 關於謠言的事,費捕頭也聽說了,派了捕快警告了那些地痞無賴,禁止他們再胡亂謠傳,至於流言的源頭暫時還沒查到,但目前來看很有可能是張秀才乾的。

 ……

 三日的時間過去了,湛非魚去私塾探望了林夫子和林修遠,王琳琅還沒離開,不管她是出於什麽心思,這一次是真的病了,高熱說著胡話都起不了床。

 “小魚去看林夫子了?”榕樹下的嬸子正在擇菜,看到湛非魚就笑著打了聲招呼,又對一旁的人道:“小魚這丫頭就跟村正說的一樣,對,尊師重道。”

 “小魚有良心。”旁邊的嬸子認同的點了點頭,小姚氏整天在村裡叭叭的說什麽沒良心的話,也不想想湛老頭和湛老太是怎麽對大房一家三口的。

 “小魚啊,我聽你娘說你要去縣學讀書了?”年輕的婦人羨慕的看向湛非魚,林夫子的私塾停了,她家娃要讀書只能去更遠的洪家村私塾,這走一趟就要半個多時辰。

 可如果去縣裡的私塾,倒是有牛車,但束脩又貴,家裡的銀子也不湊手,如此一來,能去縣學讀書的湛非魚自然讓人羨慕。

 “有一個毒殺發妻的夫子,難怪教出來的學生也是個沒良心的,縣學的還會收這樣品行不端的學生?”尖銳的聲音響起,小姚氏譏諷的看向湛非魚,臉上的惡意毫不掩飾。

 湛非魚停下腳步,打量著比往日富貴許多的小姚氏,身上不是灰撲撲的粗布衣裳,而是一件嶄新的直領對襟長褙子,頭上插了兩支銀簪子,說話時故意抬手撩了一下頭髮,露出手腕間扁平銀鐲。

 “所謂七出其中有一條便是:口舌,妄議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二嫂子是想去衙門走一遭嗎?”湛非魚臉上一片冷漠,清冷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銳利懾人的讓小姚氏得意的表情僵硬下來。

 桂花嫂子趕忙拉了一下小姚氏的胳膊,尷尬的打著圓場,“你和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麽,不是說喜歡我的花樣子,我們快走吧。”

 桂花嫂子和李氏不對付,碰面就要嘲諷擠兌幾句,可她對湛非魚有點發怵。

 小魚收過縣令大人送的年禮,差爺們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桂花嫂子再潑辣,碰到官差也是老鼠見了貓一般。

 小姚氏現在賺銀子了,再加上被村裡人巴結吹捧了多日,這底氣就足了,一把甩開桂花嫂子的手,往前走了兩步。

 “你幹什麽?”幾個擇菜的婦人一驚後,趕忙攔了過來,兩人擋住了小姚氏,一個人把湛非魚護到了自己身後。

 根本沒想過打人的小姚氏氣的臉都青了,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你們給我讓開!怎麽,不想賣菜了!”

 呃……三個婦人愣了一下,這段日子賣菜家家戶戶都賺了不少銀子,這要是得罪了小姚氏。

 “多謝嬸子們的愛護。”湛非魚也不讓她們為難,“我還要讀書就先回家了。”

 看著湛非魚就這麽走了,小姚氏表情扭曲了又扭曲,這種一拳頭打到棉花裡的憋屈感,讓小姚氏尖聲罵了起來,“你還需要讀什麽書啊?年紀不大,一副狐媚子模樣,嘖嘖,說不定靠著一張臉就能當個童生呢!”

 湛非魚腳步一頓,轉過身來。

 “呦,我難道說錯了嗎?”見湛非魚終於生氣了,小姚氏也痛快了,勾著嘴角笑的無比嘚瑟。

 “我就說呢都是交了十兩銀子的束脩,怎麽林夫子偏偏對你最好,每天散學還單獨留下來,後來更是日日去書房單獨學,嘖嘖,孤男寡女的,還不知道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湛非魚沒說話,腦子懵了一下,而一旁的婦人們都目瞪口呆的愣住了,一個個見鬼一般的看著劈裡啪啦一陣說的小姚氏。

 這要是說村裡那偷人的小寡婦,或者說隔壁村那水性楊花的漂亮小媳婦,她們還能笑著附和幾句,鄉下婦人粗鄙,說話也沒個遮掩。

 可小姚氏說的卻是小魚和林夫子啊,不說兩人的身份,就說小魚這年紀……小姚氏這話簡直是殺人誅心。

 “姚春花!”突然的,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眾人隻感覺眼前人影一閃,啪一聲,清脆的把掌聲響起。

 怒不可遏的李氏打了小姚氏一巴掌後,一想到剛剛聽到的那些肮髒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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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狠狠的抽了小姚氏幾個嘴巴子。

 被打的懵了,直到臉頰痛了,嘴巴裡有血腥味了,小姚氏終於反應過來,啊一聲尖叫著,然後揪著李氏就要動手,“你敢打我!你這個賤人還敢打我……”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李氏雖然個頭不高,但她乾慣了農活,手上有一把子力氣,再加上李氏正怒火高漲,氣勢自然也就強了。

 “娘?”湛非魚第一次看李氏動手打人,雖然張牙舞爪的像個潑婦,但在湛非魚眼中卻是最可愛可親的母親。

 “啊,李鳳玉……你放開我……”小姚氏尖叫著,被打的慘兮兮的,可她力氣小,這會已經慫了,自然不是李氏的對手。

 “我讓你嘴賤!我讓你欺辱我家小魚!”李氏說一句就是一巴掌抽在小姚氏的臉上,氣狠了,下手的力氣更大,打的小姚氏哭爹喊娘的求饒。

 旁邊幾個婦人都沒拉架,就連桂花嫂子也是表情訕訕的退到了一旁,若是以往她肯定要幫著小姚氏打李氏,可剛剛那些話太肮髒難聽了,饒是桂花嫂子也沒臉幫小姚氏。

 片刻後,村正家的院子裡。

 “好了,你別氣了,氣壞了身體讓小魚擔心你。”五嬸子心疼的拍了拍李氏的後背,在老湛家受了那麽多委屈,就連之前和湛老大析產分居,五嬸子都沒見過李氏如此動怒。

 “我……”李氏擦了一下眼角,她性子好強,再苦再累都自己扛著,可湛非魚就是她的軟肋,小姚氏說的那些肮髒話,當時手裡有把刀,李氏都能砍死她。

 旁邊幾個婦人也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勸慰的話,不單單是因為湛非魚,她們和性子淳厚的李氏交好,這個時候自然選擇維護她。

 “沒天理啊,你們都幫著李鳳玉欺負我……”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小姚氏拍打著雙腿哭嚎叫嚷著,“當家的,你再不回來我就被人欺負死了,金林村的人都是畜生那,良心都被狗啃了……”

 小姚氏這一張嘴把全村人都給罵了,就算大家都巴結著湛老二,想要把菜賣給泰福酒樓,可平日裡捧著小姚氏的臭腳也就罷了,還被她這樣辱罵,不由都沉了臉。

 湛非魚坐在正屋的小椅子上,小姚氏罵的那些太難聽,大家不想湛非魚髒了耳朵,這不就把她一個人留在屋子裡,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光線昏暗的屋子裡,湛非魚沉著臉,把所有的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師母被毒殺,上泗縣傳出是夫子下毒的謠言,之後三井巷章老太爺的桃色事件傳的沸沸揚揚,到剛剛她那前二嬸說的那些肮髒話。

 湛非魚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正籠罩下來,一環扣著一環,把原本沒什麽關聯的事件都串聯到了一起,而幕後人真正要對付的人竟然是自己。

 村正還村裡的男人們這會都在田裡乾農活,農家人都是如此,汗珠子摔八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就是為了能多收點糧食。

 “行了,還有力氣嚎,我看是打的輕了!”威嚴的怒斥聲響起,村正沒好氣的瞪著坐地上撒潑的小姚氏。

 老遠的就聽到她罵的那些難聽的話,湛氏一族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這要是他家的兒媳婦,村正早就讓兒子把這個攪家精給休了。

 跟著進院子的幾個男人們臉色也難看,大老爺們的都不願意摻和婦人之間的拌嘴,可報信的小媳婦說的不清不楚的。

 村正多問了幾句,小媳婦都急紅了眼,大家也擔心出了什麽事,這都放下農活回來了,結果就聽到小姚氏的潑婦罵街,誰心裡都不痛快。

 “你給我住嘴!你……”湛老頭快步走了進來,剛要罵小姚氏,可看到她腫的跟豬頭一般的臉,一下子就愣住了,“你這臉……”

 “爹啊,我當家的怎麽還不回來,我都要被人打死了……”小姚氏嗷了一嗓子,更加委屈的哭嚎起來。

 村正和其他男人這才注意到小姚氏被打腫的臉,也都愣住了,難怪讓他們都回來了,這打的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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