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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古代考科舉》第七十四章 大黃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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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老太最終也沒有去醫館,好在也就不能說話而已。

 湛非魚的十兩銀子老宅的人也沒借口索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村正把帶來的銀子又帶走了。

 “我看娘是燒糊塗了,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小姚氏氣的在屋裡來回轉圈,十兩銀子啊,當家的拉牛車要賺一年。

 “娘,你能不能不說了!”湛大郎陰沉著臉,煩躁的推開喋喋不休的小姚氏就往外面走。

 “大郎,天這麽冷你去哪?”門一開,冷光灌了進來,小姚氏打個哆嗦,剛拉住湛大郎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了。

 湛老二坐在一旁烤著火,頭也不抬的的道:“行了,大郎這幾天心情不好,隨他去。”

 說起這個小姚氏又火起來了,一手叉著腰就罵,“不去張家私塾也好,那張少爺還敢踢大郎,這要是去了私塾還不被欺負死!”

 一想到湛大郎小腿骨上那一大塊淤青,小姚氏又是心疼又是氣,臉都猙獰了三分,“還秀才家的兒子呢,跟地痞無賴有什麽兩樣?說打人就打人,又不是瘋狗!”

 “你這話但凡被人聽見了,大郎和三郎就不用讀書了!”湛老二厲聲喝罵,陰沉沉的眼神看向粗俗不堪的小姚氏,這個蠢婦!

 被罵的小姚氏不服氣,可看著面容狠厲的湛老二,張了張嘴最終沒敢再罵。

 又過了片刻,想到湛家現在的境況,小姚氏又忍不住開口了,“當家的,要不給大郎重新找一家私塾,上泗縣又不是只有一家,還有你打算做什麽買賣?說不定過年前我們還能賺點銀子。”

 “等年後再給大郎找私塾,擺攤子的事你別管,我心裡有數。”湛老二打算等臘八節拎著禮物去馬捕快家裡拜訪,到時再說做小買賣的事。

 湛大郎出了家門,外面冷風一吹,凍的一個哆嗦,可又不想回去,只能硬著頭皮往背風處走。

 “呦,這不是大郎,你不在家讀書出來閑逛?”一道嘲諷的笑聲響起。

 湛大郎抬眼一看,卻見李家圍牆外站著兩人,這兒風吹不到,但能曬到太陽,卻是個地方。

 “劉哥,周哥。”湛大郎打了聲招呼,倒是很羨慕這兩人。

 劉富是劉寡婦的獨子,她娘是寡婦因此格外嬌慣這個兒子,從小就沒吃過苦,讀書不行,乾活更不行,十七八歲的年紀了,整日都在村子裡遊蕩。

 而周天日子就過的苦多了,他七歲那年周家失了火,一家六口人就周天一個活了下來。

 有村裡照應著,吃百家飯長大的周天卻沒有養成勤奮吃苦的性子,反而帶著比他小三歲的劉富乾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劉富嘿嘿一笑,一手勾著湛大郎的肩膀,“大郎,怎啦,你家現在可存了一百多兩銀子呢。還苦著臉幹嘛?”

 周天黑瘦的臉上精光閃爍了一下,他都二十出頭的年紀,懶得搭理湛大郎這半大小子,至於湛家那銀子。

 周天和劉富之前也心動過,可因為銀子太多,兩人反而不敢了,偷個雞鴨,順走一件衣裳什麽的,至多被罵幾句,若是偷了上百兩銀子,那可是要吃牢飯的。

 “不是愁銀子的事,我家不缺銀子。”湛大郎聲音拔高了幾分,臉上帶著得意,“是我讀書的事,湛非魚那死丫頭得罪了張秀才,害得我不能去張家私塾讀書,煩著呢。”

 之前被張天豪罵的狗血噴頭,還被踢了兩腳,湛大郎在氣過後才想明白了。

 樂山居的文會,湛大郎不敢進大堂,他就和一些人在窗戶外看著,張天豪不敢對湛非魚怎麽樣,就把火氣撒到自己身上了,誰讓他也姓湛!

 一聽到湛非魚的名字,劉富和周天對望一眼,兩人雖然乾點小偷小摸的勾當,可一般都是在外村。

 但天冷了,田地裡沒什麽活可乾,農家人都留在家裡,兩人也不敢上門去偷了,這要是被逮住了,保管是一頓毒打。

 可手裡沒銀子花,窮瘋的劉富和周天就盯上了湛非魚家,確切來說是她家後院養的七隻老母雞,偷了去賣掉也好,私下裡打牙祭也罷,終歸是盯上了。

 大半夜的兩人拿著破衣服縫的一個大布袋,就打算翻過竹籬笆到後院偷雞。可最後雞沒偷到,還差一點被大黃給咬了,大半夜跑出一身冷汗,寒風一吹差一點就凍病了。

 周天看著忿恨不甘的湛大郎,冷著臉開口:“那丫頭現在是村裡和族裡的金疙瘩,你要是敢動她一下,被關祠堂都是輕的。”

 “大郎,忍忍就過去了,誰讓你們老湛家讓一個丫頭片子讀書,這不蹲你頭上撒野了。”劉富說是勸解,更像是火上澆油的挑唆。

 湛大郎也就是窩裡橫,想到在文會上大放異彩的湛非魚,讓他動手打人他都沒這膽子。

 這慫貨!劉富不屑的撇撇嘴,可嘴上卻笑著道:“要不你去踢大黃幾腳解解氣。”

 湛大郎一愣,對啊,死丫頭最寶貝大黃那畜生了,只是踢兩腳怎麽夠!

 “周哥,劉哥。”湛大郎討好的笑了起來,搓了搓凍僵的手,“天冷了,要不我們吃狗肉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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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你劉哥我又不差這一口肉吃,要是被小丫頭告到村正那裡,少不得一頓罵。”劉富拒絕的擺擺手。

 湛大郎不敢欺負湛非魚,難道他還不能欺負一條狗?

 想報仇的湛大郎陪著笑臉,“劉哥,你就幫幫忙,我一個人逮不住大黃,若真的被村正知道了,我一力承擔!”

 不就是一條狗!湛大郎還真不怕,罵就罵了。再說把大黃一殺,烤了吃肉,到時候骨頭往山裡一埋,誰能知道是自己乾的。

 被求的劉富沒辦法了,隻好點頭答應,“周哥,大郎是我們兄弟,我們就幫他出這口惡氣!”

 ……

 所謂寒窗苦讀便是天再冷也要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讀書,滴水成冰也得執筆臨帖。

 等私塾的學生離開了,林夫子看向留下的湛非魚,歎息一聲道:“其實去縣學讀書更好。”

 “不去!”斬釘截鐵的拒絕。

 湛非魚表情一變,睜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夫子,小嗓音拖的悠長,“我舍不得夫子,就算趕我走,我也賴這裡不走。”

 饒是林夫子教導學生時一貫嚴厲,此時看著頂著一張白嫩包子臉扮可憐的小姑娘,也忍不住心軟了,“罷了,那為師就再教導你一年。”

 湛非魚笑嘻嘻的點著頭,可不等她多高興一會,林夫子已經開啟了教學模式。

 “今日就講製藝文該如何寫。”林夫子知道湛非魚背書快,幾乎是過目不忘,帖經題、墨義題都不用擔心。

 帖經題相當於送分的填空題,只要熟讀科舉要考的書籍,字跡整潔,沒有錯字便可。

 墨義則是圍繞經義及注釋所出的簡答題。

 至於試帖詩,林夫子是不指望湛非魚有什麽詩才,因此只能靠平日裡多作詩。

 湛非魚端正坐好,“是,夫子。”

 “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何解?”林夫子沒有直接說該如何寫,而是先提問。

 湛非魚想了一瞬,答道:“出自論語顏回篇,百姓富足,您不會不富足,百姓不能富足,您也不會真正富足。”

 原文是孔子弟子有若答魯哀公所問“年饑,用不足。如之何”時的言論。

 林夫子接著道:“製藝文的題目出自四書五經,之前文會時所出的截搭題則屬於其中的難題,若對四書五經掌握的不夠通透,便連題目都看不懂。”

 林夫子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相反這是科舉最基礎的部分。

 湛大郎那樣偷懶貪玩的,別說讀了四年,就是十四年,不能熟背四書五經,就永遠被攔在科舉門外。

 “夫子,我記住了。”湛非魚點了點頭,每日的晨讀必須堅持下去,誰知道主考官會出什麽變態題目,必須保證一看到題目就能想到出處,然後知道釋義,再構思如何寫文章。

 “民既富於下,君自富於上。用此句來破題。”林夫子面容嚴肅了幾分,鄭重的對湛非魚叮囑,“破題一旦偏了或者格局不高,那麽考官就不會往下看,或者直接劃到下個等級。”

 這就好比寫作文,一開篇就走題了,閱卷老師就不會給高分,即使你後面寫的花團錦簇。

 “破題之後便是承題,所謂承題就是對破題句進一步的闡述。”林夫子看著認真聽見的湛非魚,溫聲接著道,“蓋君之富藏於民者也。民既富矣,君豈有獨貧之理哉?”

 這一承題可謂是精華所在,簡答明了,道理透徹!文章的高度就拔上來了。

 承題之後便是策論部分了,“有若深言君民一體之意,以告哀公,蓋謂君之加賦,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王大儒所做的文章,林夫子說到精彩處是連聲讚歎,恨不能早出生幾十年,便可以一睹大儒的風范。

 可湛非魚卻聽的一個頭兩個大。

 抽背她不怕,解釋經義她也擅長,但讓她獨立完成一篇文章,而且是以古文形式來寫,把之前背誦的聖人之言運用到文章之中,湛非魚苦著臉,清楚的意識到科舉的難度。

 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林夫子通過三篇范文講解了該怎麽寫製藝文,怎麽破題怎麽承題,包括最後怎麽收尾。

 看著一臉茫然瞪大眼的湛非魚,林夫子喝了一口茶潤著嗓子,笑著道:“不用怕,多寫多練便好了。”

 “夫子,書肆有沒有這樣的書籍賣?”湛非魚弱弱的開口,她聽的頭大了,所以只能先看看范文多學習。

 林夫子遲疑半晌,隨後一臉苦笑的開口:“寒門難出貴子便是這個原因,書香世家或許會有收錄,但都是不外傳不外借的。”

 有一丟丟的失望,但湛非魚也能理解,若是在現代,滿分高考范文任何一家書店都能買到。

 可這是講究傳承的古代,典籍都在自家書房珍藏著,而科舉時所作的文章更不可能外傳,也許有達官權貴為了家中後輩收錄了一些文章,但外人是看不到的,書肆也不可能賣。

 從私塾離開,湛非魚步伐沉重,找不到范文學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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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自己多寫,只希望自己“狗屁不通”的文章,夫子看後不要生氣。

 “神童的光環要消失了。”湛非魚自嘲一笑,又恢復了精神,背著千家詩往村裡走。

 冬至後天黑的遲了,湛非魚進了院子,“娘,我回來了。”

 “累了吧,快去洗手馬上就能吃飯了。”李氏人還在灶房裡忙活。

 “好,我……”湛非魚怔了一下,往院子裡看了看,疑惑道:“娘,大黃呢?”

 每天湛非魚一回來,大黃第一時間就跑過來迎接小主人。

 “不在院子裡?”李氏走了出來,又喊了兩聲,依舊沒見到大黃。

 金林村雖然不小,但大黃很乖從不會亂跑,而且狗耳朵靈敏,李氏這樣高聲喊著,大黃肯定能聽見。

 “大黃……”顧不得吃晚飯了,湛非魚連書包都沒放下,轉身跑出院子就喊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家家戶戶已經吃過飯了,畢竟天黑了吃飯還得點蠟燭,聽到湛非魚和李氏的喊聲後,鄰近的幾戶人家都打開院門走了出來。

 “怎麽了?大黃不見了?”有嬸子關切的問道。

 “是啊,我下午去菜地了,回來就忙著燒飯,也沒注意到。”李氏擔心的看著越走越快的湛非魚,眼中滿是不安。

 “該不會被偷狗賊給偷了吧?”一個年輕婦人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都是當人媳婦的,李氏過的這麽輕松自在,難免會招人眼紅嫉妒。

 站一旁的老婆子眉頭一皺,對著兒媳婦斥了兩句, “胡說什麽,大黃聰明的很,若是生人早就叫了,下午我一直在家醃蘿卜,沒聽到大黃的叫聲。”

 湛非魚喊的嗓子都啞了,從村頭喊道了村尾,想要去後山卻被李氏一把抱住了。

 “娘,你放開我,我去後山找一下。”湛非魚強壓著心底的難受和不安,紅著眼哀求的看向李氏,“娘,我不亂跑,你放開我啊。”

 “小魚,天黑了不能上山!”李氏不松手,聲音有點哽咽,她知道小魚喜歡大黃,可比起女兒的安危,大黃終究不算什麽。

 幫忙的村民也跟著開口,“小魚,你娘說得對,這會上山太危險了,大黃要是沒出事肯定會回來的,這要是出事了,你去山上了也找不到。”

 話是沒錯,可一想到大黃出事了,湛非魚淚水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她蹣跚學步時恢復了上輩子的記憶,大黃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那是陪伴著她長大的小夥伴,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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