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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古代考科舉》第六十二章 散播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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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族長和村正暫定了五日後去寶豐布莊曾家,不管湛家氣氛如何,湛非魚依舊天不亮就去私塾,等散學回來後,熬燈點蠟苦讀到子時。

 “娘你先去睡。”為了不傷眼,到了晚上湛非魚點了三支蠟燭,李氏也蹭著光亮做鞋。

 繡帕子也能拿去布莊賣,可李氏繡工一般,倒不如納鞋底做千層底的布鞋,一雙能賣六七十文,只是太費手。

 李氏指間的黃銅頂針抵住針尾,等針穿過厚實的鞋底後用力的一拽,一針完成了這才道:“地裡沒什麽活,趁著天還暖和多納幾雙鞋底。”

 湛非魚抬眼看向李氏,想到昨晚上偷聽到的話,到時候爹被除族,自己也被過繼出去,那娘該怎麽辦?

 跟著爹離開村子倒也不錯,沒了婆婆在上面壓著,娘一定能把日子過好,可一想到湛老大的愚孝,等過個三五年後,爹娘肯定還會回來,難道又要重複現在憋屈的日子?

 若和離的話?湛非魚低垂著頭,娘肯定不會再嫁,而且她對爹有感情,只是怨恨爹太孝順,罷了,到那時自己也大了,也不怕湛家人作妖了!

 心下有了決定,湛非魚開始默誦著大學章句和中庸章句,對比足足有十卷和十四卷的論語、孟子集注,這兩本各有一卷,字數少的讓湛非魚就跟中了彩票一般。

 一夜過去,天色微亮,遠遠的能聽到小河邊傳來的搗衣聲。

 進院子的湛老大一手拎著魚竿,一手提著一尾鯉魚,欣喜的開口:“小魚你起來了,爹釣到一條魚,等你晚上回來喝魚湯。”

 農家清貧,山中野物難尋,唯獨河裡的魚隔三差五能釣上幾條來。

 湛老二受傷後,湛老太把存了半個月的雞蛋都煮給他補身體,還殺了一隻老母雞,湛老大更是日日早起去釣魚。

 看著褲腳微濕的湛老大,湛非魚仰著頭,肥嘟嘟的臉沐浴在晨光裡,白亮耀眼的讓人心生喜愛,“我不吃,爹留給二叔補身體吧。”

 聲音清脆卻冷淡,湛老大眼中的期待瞬間灰滅。

 這些天大房像是割裂開了,李氏和湛非魚依舊親密,唯獨湛老大被無視了,母女倆不爭不吵,隻當湛老大不存在,這讓他焦躁難受又無可奈何。

 看著湛非魚啃著粗糧餅子要走了,湛老大急切開口:“小魚,爹之前錯怪你了,你二嬸就是那性子,爹也沒辦法。”

 背對著湛老大,湛非魚睜大眼迎著陽光,光輝刺眼,眼角酸澀,“爹,你不想二嬸吵鬧,所以就委屈我和娘,那以後再發生同樣的事,我和娘還是要受委屈,可憑什麽呢?”

 “不會了,小魚,爹答應你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湛老大立刻表態,小魚是他疼愛多年的女兒,讀書好,又乖巧懂事,即使沒有兒子湛老大都知足了。

 深呼吸著,湛非魚點了點頭,只是依舊沒轉身,“爹,你一定要記住剛剛說的話,我去私塾了,晚上回來喝魚湯。”

 湛老大滿臉欣喜,恨不能送湛非魚去私塾,可看到堆院子裡還沒劈的柴火,只能道:“爹等你晚上回來喝魚湯,你路上走慢一點。”

 一路背誦著千家詩就到了私塾,一進門就看到站在院子裡面色凝重的林夫子,湛非魚心裡咯噔了一下,“夫子,出什麽事了?”

 林夫子看著眼前的小弟子,一身粗布衣裳卻難掩光華,明眸善睞、慧黠靈動,完全看不出出身鄉野。

 “夫子,難道是我昨天做的打油詩把你氣到了?”湛非魚對了對胖指頭,咧著嘴笑的無比心虛。

 這也不能怪自己啊,寫詩也就罷了,還得講究押韻,好不容易寫了一首,卻被夫子批的體無完膚,沒文采、沒立意、沒韻味,三無產品唯平順矣。

 湛非魚恨不能把後世的千古名句拿出來,惱火之下怒寫打油詩一首交了上去:你寫詩來我作詩,絞盡腦汁不成韻。若有詠絮真才情,狗屁一響傳千古。

 有詩才者,一聲狗屁都能寫成流傳千古的佳句。

 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起林夫子登時怒了,屈指就往她頭上敲,“你還敢說?自古幾人有詠絮之才?你熟讀詩詞歌賦,不會吟詩也該會吟!”

 “夫子,我詩詞歌賦這一竅還沒開!”湛非魚厚臉皮的把頭往前伸了伸,無賴的開口:“夫子,你多敲幾下,說不定就把我打開竅了。”

 被氣笑的林夫子瞅著耍賴的湛非魚,“不管是口義還是墨義,你都強過許多人,怎麽偏偏卡在詩賦上?”

 所謂口義即是口頭回答釋義,墨義則是提筆作答。

 湛非魚打算後年參加縣試,林夫子每日都單獨給她講解四書,她見解獨特,不說獨辟蹊徑,也是難得通透之人,再加上信手拈來的名言佳句,日後做策論必定出彩。

 “笑一笑,十年少,夫子若是老了,學生怎麽對師娘交待。”湛非魚打趣的笑著,蹦蹦躂躂的進了屋,這才有幾分稚童的頑劣活潑。

 將書包放了下來,湛非魚拿出了要晨讀的千家詩,探頭往門口看,“夫子,今日不學詩了吧?”

 “你且讀著,午休時為師帶你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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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林夫子想到那些傳言,剛松快的神色又凝重了幾分。

 樂山居?湛非魚一愣,“夫子你撿銀子了?那兒的碧螺春一兩銀子一壺!”

 這一下輪到林夫子詫異了,眯著眼打量捂住嘴巴一副說錯話的湛非魚,“知道的倒不少,你跟著誰去過樂山居?去的還是雅間!”

 “我說是道聽途說的,夫子你信嗎?”湛非魚睜大眼無辜的笑著,樂山居的茶好喝,搭配的糕點也好吃。

 瞞不過去了,湛非魚咻咻走到林夫子身旁,瞅了一眼空蕩蕩的庭院,低聲道:“此前有幸幫過一位大人的忙,對方來自禁龍衛。”

 禁龍衛?林夫子這一下是真的震驚了,放眼大慶朝誰不知天子直轄的禁龍衛,明衛保護帝王安全,暗衛則調查三司無法查的重案要案,禁龍衛對三品之下官員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

 私塾一年十兩束脩雖然不便宜,但包涵了中午的一餐,也提供筆墨紙硯和書籍。

 “你父親竟然帶湛非魚去樂山居!”王氏有些不喜的皺著眉頭。

 樂山居是上泗縣最大的茶樓,也是文人學子最愛聚集的地方,但茶水不便宜,林夫子都舍不得去,這一次卻拿了五兩銀子帶著湛非魚去了。

 “快到九九消寒文會了,小魚寫詩不行,爹也是帶小魚去見識見識。”林修遠笑著解釋,自己也跟著爹參加過。

 王氏看著半點沒有怨憤的兒子,又是欣慰又是難受,遠兒心胸寬闊是極好,但湛非魚卻一而再的佔了便宜,王氏又有些不甘。

 進了茶樓被小二招呼著在大堂靠裡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林夫子開口道:“可知樂山居的寓意?”

 “取自論語雍也篇,知zhi者樂水,仁者樂山。”湛非魚收回打量的目光,搖頭晃腦的繼續道:“樂山樂水得靜趣,一丘一壑自風流。”

 看著故意賣弄的湛非魚,林夫子幽幽的開口:“既然如此不如賦詩一首。”

 呃……湛非魚垮了臉,可憐巴巴的瞅著林夫子,今天難道逃不過詩詞二字?

 看到小二把茶水送過來了,湛非魚立起身倒茶,殷切的笑著,“此情此景談詩論詞多傷感情,夫子,不如喝茶。”

 因為文會快到了,來茶樓的文人墨客少不了要談論幾句,誰的詩才驚鬼神,誰又妙手偶得佳作一首。

 說到興致高昂時,更有人當場賦詩,引得一陣陣誇讚,若是詩寫的的確好,樂山居的掌櫃不但會免了茶水錢,還會把詩抄錄下來粘貼在茶樓東邊的牆上,供來茶樓的文人們品讀鑒賞。

 “劉兄可聽說了那傳聞?”鄰桌的青衫男子笑著問道。

 坐一旁的劉姓男子冷嗤一聲,重重的放下茶杯,“不過是個黃口小兒,讀了幾天書,就敢大言不慚的自誇為神童,簡直不知所謂!”

 “若是傷仲永也就罷了,不過是一笑談,就怕有幾分天賦,日後取了功名,只會為害一方!”

 “功名?”劉姓男子頓時大笑起來,刻薄的臉上盡是鄙夷和不屑,“范兄想多了,牝雞司晨而已,認得幾個字,會讀兩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情詩。”

 “或許是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說是吟詩可語氣極盡嘲諷。

 另一桌一肥胖男子色眯眯的接道:“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君懷良不開,賤妾當何依。”

 一時之間,茶樓裡嘲笑聲四起。

 湛非魚眨了眨眼,看著面色難看的林夫子,壓低了聲音,“這不會是說我吧?”

 林夫子點了點頭,湛非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刨了誰家祖墳,竟然招來這樣的輕視和辱罵!

 “曾家雖是商賈,但也繳納了商稅,一個黃毛丫頭差一點害了曾夫人一屍兩命,還敢大放厥詞讓曾家賠償千兩白銀,丟盡了我們讀書人的臉!”劉姓男子似怒到極致,將桌子拍的砰砰響。

 “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昌。別說訛詐商賈之家,為了阿堵物連臉面都不要了,只是玷汙了我們讀書人的風氣名節。”

 一時之間,整個大堂都是對湛非魚的口誅筆伐,其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林夫子見這些人越說越過分,剛要出言駁斥,身旁卻傳來阻止聲,“林夫子不必動怒,不過是有人放出來的流言蜚語,故意詆毀小魚的聲譽。”

 “馬捕快。”湛非魚起身看向身著便裝的馬捕快,不曾想在這裡會遇到他。

 林夫子拿起茶杯給馬捕快倒了一杯茶,誠聲致謝:“昨日之事多謝馬捕快告知。”

 昨日林夫子收到了文興書齋胖掌櫃送來的書信,這才知道上泗縣有人在詆毀小魚,言語極其惡毒,說她逼迫瞎眼婆子自戕,南街驚馬亦是小魚所為,甚至還訛詐曾家。

 而這些流言在街頭巡視的馬捕快是最先察覺的,告知了胖掌櫃,在私塾的林夫子才知曉。

 馬捕快坐了下來,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我查了三日依舊沒有查到源頭,這些留言最開始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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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和街頭無賴口中傳出來的,一夜之間傳遍了大街小巷,爾後又傳到了縣學,引起了讀書人的反感和討伐。”

 讀書人清貴,而流言蜚語裡的湛非魚就是那毀了一鍋湯的老鼠屎。

 再者她是個姑娘家,被冠上神童的名頭,得陳大人看重,此間種種讓湛非魚名聲臭不可聞,髒水臭水都往她頭上潑。

 湛非魚不是讀死書的酸儒,聽馬捕快說完後立刻道:“是曾家用銀子收買了這些乞丐和地痞。”

 上泗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要在三日時間把流言傳遍也不容易,這其中耗費的銀子可不少,這事怎麽看都像是曾家所為。

 林夫子也認為是曾家,湛老二害了曾夫人,曾家必定要報復,可湛家有小魚這個讀書人在,曾家為了杜絕後患,只有先一步毀了小魚的名聲,斷了她的科舉路。

 喝了一口茶潤嗓子,馬捕快一臉的苦惱,“怪就怪在這裡,我抓了幾個乞丐,可不管如何威逼利誘,他們都沒有開口。”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乞丐散播謠言是為了銀子。

 馬捕快私下詢問他們,即使說了,曾家也不知道,可他們死咬著不開口,著實怪異。

 湛非魚眉頭一皺的思慮著,馬捕快在對自己示好,二叔索要五百兩賠償時,馬捕快明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一次流言他亦告知了夫子,還私下裡調查。

 不是湛非魚小人之心,能和二叔交往的人,只怕不是什麽善茬,馬捕快的示好不過是非奸即盜,無利不起早!

 至於曾家散播謠言也正常,湛非魚疑惑的是這些乞丐,他們就算招了,得罪了曾家,不過是換個縣乞討而已,沒任何損失,但得罪了馬捕快就嚴重多了,輕則一頓打,重則都能被找個噱頭抓到大牢裡。

 “或許是曾家給的銀子多。”林夫子緩緩開口,看來五日後的曾家之行,自己必須陪著小魚過去,秀才的名頭不算多重,但至少能讓曾家收斂幾分。

 馬捕快也是一樣的看法,沒想到幾個乞丐骨頭還挺硬。

 不對,這其中只怕還有什麽……湛非魚越想越感覺不對,可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到關鍵點上,小胖臉都揪成了一團。

 “小魚不用擔心,我已經交代下去了,這幾日巡街會警告那些乞丐。”馬捕快朗聲保證,隱匿了眼中的得意之色,再聰慧也是個小孩子,於是就慌亂了,如此也好拿捏。

 “呦,這不是林夫子,多日不見,林兄安好?”突然,一道陰冷嘲諷的聲音響起,看似在寒暄,但陰陽怪氣的語氣明顯是來者不善。

 還在苦想的湛非魚抬頭一看,嗬,好醜!

 從茶樓門口款步而來的中年男人不但矮他還胖,穿著一身深藍色對襟長衫,廣袖長袍不見半點文人的儒雅風流,反而因為他刻薄的長相顯得陰冷晦暗。

 林夫子面色一沉的站起身來,不動神色的把湛非魚擋在了身後,回禮後冷聲道:“張秀才。”

 大堂裡的讀書人不少,但取得秀才功名的卻少之又少,再者張秀才在上泗縣開了私塾,認識他的人極多,這一刻眾人紛紛起身問候。

 趁著這些人寒暄的時間,湛非魚低聲道:“夫子,這就是弘源私塾的張秀才。”

 “這些流言能傳到縣學,只怕他亦動了手腳。”林夫子眼神冷怒了幾分,曾家是商賈,而且有為富不仁的惡名,縣學的讀書人不會因為幾兩銀子給曾家傳播謠言。

 但張秀才卻不同,他是讀書人,和縣學的教諭、夫子來往密切,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張秀才有舊怨。

 “小魚,這一次是為師連累了你。”林夫子愧疚至極,若非如此,張秀才不會落井下石。

 湛非魚看著和眾人談笑風生的張秀才,轉而看向跟在他身旁的張天豪和四五個學生,“夫子,之前我在文興書齋和張天豪有過衝突,如此看來我和夫子不愧是師徒,竟有如此默契!”

 林夫子被逗笑了,無奈的揉了揉湛非魚的頭,“你倒是看得開。”

 “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既然是縣令大人誇讚過的神童,夫子且看我大殺四方!”湛非魚傲嬌的一昂下巴,戰意蒸騰,殺氣十足!

 “什麽?這就是敗壞我們讀書人名聲的黃毛丫頭!”尖利聲響起,劉姓男子怒視著湛非魚。

 其他人也齊刷刷的將目光看了過來,好似湛非魚長了三頭六臂一般。

 面對眾人或是惡毒或是鄙夷的眼神,湛非魚大大方方往前走了兩步,對著眾人行了個禮,““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今日所聞所見,讓小魚大開眼見。”

 湛非魚郎朗笑道:“諸位讀聖賢書隻為背後論人是非,口中說著之乎者也,內裡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小魚受教了!”

 “你!”被譏諷男盜女娼的眾文人們氣的漲紅了臉,他們之前那一句句詩詞歌賦都在譏諷湛非魚讀書是為了談情說愛,此時縱然怒火中燒,卻也理虧。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張秀才正色的打量湛非魚,之前還以為傳言太虛,沒想到一個鄉野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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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還有這份沉穩。

 湛非魚眯眼笑著,落落大方、神態自然,“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諸位認為我沽名釣譽,不如大家比一場,詩詞歌賦、時文策論,盡管放馬過來,今日我若怕了,日後見到諸位必定掩面而走。”

 嗬!見過狂生,卻沒見過這麽狂的!

 這若是個世家子弟或者青年俊傑也就罷了,看著剛到桌子高,胖乎乎白嫩嫩的湛非魚,被挑釁的眾人氣的牙癢癢。

 “不知天高地厚!”劉姓男子怒聲高罵,一手指著湛非魚,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入學不過數月,四書讀了嗎?五經會治嗎?就敢大言不慚,簡直不知所謂!”

 張秀才原以為湛非魚是個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穩重性子,不曾想她竟然誇下海口挑釁眾人,這樣自取其辱的黃毛丫頭,和她論輸贏倒貶低了自己的身價。

 “那就來比吧!”張天豪大步上前,十四五歲的年紀最為衝動,更何況之前還有仇。

 湛非魚聞言一笑,成了!

 劉姓男子這些人再生氣也不會和自己來比,誰讓自己年紀是最小的,贏了是勝之不武,但若是輸了,那就名聲掃地了。

 唯獨張天豪少年意氣,自然不會錯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那比寫詩?”湛非魚脆聲問道,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透著狡黠和靈動,這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趾高氣昂的張天豪剛要應下,張秀才卻笑著阻止了,意味深長的開口:“湛小神童你入學時間短,只怕還沒有學會作詩,既然如此不如比做對子。”

 看湛非魚這勝券在握的模樣,張秀才知道她肯定準備了好幾首詩。

 其實在場的文人都一樣,誰都沒有七步成詩的天賦,所以私下裡都會琢磨幾首詩以備不時之需。

 張秀才還幫張天豪潤色修改過,讓他都背了下來的,足足有二十多首,不管是梅蘭竹菊還是春花秋月,但凡詩會、文會可能寫的題目張秀才都準備了,如此一來張天豪在文人圈裡也有少年詩人的名頭。

 林夫子無語的看著笑得得意的張秀才,他一直知道對方狡猾,可見張秀才輕易上了套將作詩改成了做對子,林夫子心緒複雜難辨,這真正“奸猾”的卻是自己的小弟子。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我想贏還得比一場,夫子,我還得繼續讀書啊!”湛非魚感慨著,一臉認真的反省。

 “別貧了,擔心陰溝裡翻船。”林夫子無奈的搖搖頭,原以為是個穩重好學的小姑娘,不曾想內裡是個狡黠頑劣的。

 張天豪早已迫不及待了,高傲的至極的瞥了一眼湛非魚,“我出上聯八個字:一二三四五六七。”

 馬捕快在雙方衝突後就退讓到了角落裡,和樂山居的掌櫃的、小廝站一起,文人的事,他一個武夫摻和不了,也不想摻和得罪人。

 可聽到這上聯不由一愣,馬捕快脫口而出道:“不是說八個字?”

 在場的人有識破上聯玄機的,無聲的笑了起來,就等著看湛非魚出醜。

 “我對下聯八個字:孝悌忠信禮義廉。”湛非魚朗聲開口,下聯一出,眾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上聯八個字卻隻說到七,忘八,諧音:王八。

 湛非魚同樣犀利反擊,廉字後是恥字,無恥!

 樂山居的老掌櫃笑著解釋了一番,馬捕快聽的一愣一愣的,都說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今日他是見識到了!

 “輪到你出上聯了!”張天豪高傲的開口,自己四歲啟蒙,至今讀書十年,她九月入學,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也敢和自己比,不知死活!

 湛非魚余光一掃,見樂山居的牆上懸掛著一副秋日獨釣圖。

 莞爾一笑,湛非魚沉吟了半晌後開口:“我出上聯:一帆一槳一漁舟,一個漁翁一釣竿。”

 在場的人都是樂山居的常客,聽完上聯後齊刷刷的轉頭向著牆上的畫看了過去,這上聯出的不凡,可要對出下聯?

 不說張天豪,就連張秀才和林夫子都開始思索起來,要說難也不難,上聯中不過用了五個一字,關鍵是下聯的意境,對子雖不比詩賦,但上好的對子也講究立意。

 等了片刻,看著似笑非笑的湛非魚,想的腦殼都疼的張天豪怒目相向,惡狠狠的開口:“我對下聯:一桌一椅一書房,一個文人一支筆。”

 輸了!在場的人搖搖頭, 這下聯對的太差,也就是對仗工整而已,完全沒有意境可言。

 丟了臉的張天豪怒不可遏的一腳踹翻了凳子,怒聲罵道:“你笑什麽,你若能對出下聯算我輸!”

 這上聯明顯是因為秋日獨釣圖而出,就不存在事先準備,張天豪怒視著湛非魚,他倒要看看她能對出什麽下聯!

 “湛小蒙童可有下聯?”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之前隻當湛非魚名不符實,但看她對的下聯和出的上聯,便知道湛非魚腹有詩書,七歲之齡,讀書不過數月,能出此上聯的確也幾分才情。

 湛非魚看著畫作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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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一呼一聲笑……”

 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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