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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角落的潛伏者》第14章 凶險
  “既然談妥了,那這裡就是咱們的‘戰場’了。”

  梁安好聲好氣的說著不太正經的比喻,但神色沒有半分的改變,“有何感想?”

  江秋剛想嗆他,問他怎麽很久不見變得這麽有中二氣質,但轉眼卻看見梁安已經在剛才撿到碎片的地方蹲了下來,似乎已經開始了對確定的地點的調查。

  於是他又把話咽回去,眯眼環視四周。

  剛才他也沒想太認真,畢竟身邊有這位雖然看著靠譜,但一說話就顯得不靠譜,實際上卻也稍微有那麽一些被他認可的靠譜的警官。

  這個人真的很矛盾。江秋一直都這麽理解。

  “你應該沒有漏過我的推斷吧?這裡也許發生過一場打鬥。”梁安背對著江秋,手上手電筒的光束照向四周,在大型的障礙物旁停留片刻。

  廢棄的倉庫裡也鮮少有東西存放,只有角落處還留著幾個堆疊的空紙箱,另一邊有一台巨大的機器,大概是打包用的遺物,上面已經積滿了灰塵,也許是從倉庫廢棄開始就同時不再使用。

  主人也懶於把它整個搬走,也許是因為型號太舊,無論是轉賣還是收廢品都回不了幾個本錢。

  也確實是個大家夥。

  兩個東西都離碎片所在的地方有些距離,如果要藏一個人,其實倒也合適。

  恰好,它們也分別在倉庫的大門和後門,兩個門的旁邊。

  “按照你的理論,那個叫做唐千的男孩是旁觀者。發生衝突的人離開以後他才離開,那應該挑更安全的地方。”

  倉庫裡的回聲實在顯著,這段時間江秋說話都自然而然的壓低了聲音,似乎不適應自己的話語被放大的太過。

  他指的是那個廢棄的機器。

  陶瓷古董的存在相當突兀。而作為一起和走私販賣古董的地下網絡有關系的謀殺事件,和這些珍貴的物品扯上關系並不是尋常事。

  而有這麽價值連城的誘餌……可能儲藏更多相同物品的紙箱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韋高馳此行的目的顯而易見,是一場絕命的赴約。無論究竟是主動還是被動,輕信敵人的欺騙還是對有敵人的存在毫不知情,由韋高馳決定此行的地點的可能性佔總概率的百分比最大。

  如果地點是對方擬定的那倒還好說,如果是韋高馳他自己……那事情就微妙起來了。

  這會不會是一個藏匿珍品的倉庫?又或者是進行某種交易的一個場所?這些都是未知數。

  這樣一個空空蕩蕩、人跡罕至的廢棄倉庫,似乎正適合藏起一些不太應該被人發現的東西,乾這樣的勾當。

  就像海盜本能的會把寶藏一股腦搬到自家的船上,與這種東西打交道的人也會本能的探看一下那些紙箱的位置,看看裡面有沒有被藏匿的好東西,瞧一瞧其中是否有利可圖。

  畢竟,就像之前看過的調查報告裡的內容,這個神秘的組織在“生前”接手的古董珍品價格可都不一般。

  唐千也應該知道這一點,以他的角度來說,殺人犯和古董走私組織是一體的。

  當然,這是從那個和罪案相關的孩子的角度能得出的判斷,而不是一名普通誤入犯罪現場的高中生的角度,才會理所當然的得出這樣的結論。

  梁安也在這時走到那陳舊的機器背面,掀開了軍綠色遮住內部的幾條簾子,往裡看去。

  這是一個中空,有一段內部通道的巨大機器,中空的地方是一個長方體,高度和寬度都在一米五左右,

底下有積灰的傳送帶,但也早就無法使用了。這東西似乎原本是和什麽流水線一樣的裝置連在了一起,只是它的“同伴”們都早被搬走,只剩下一個廢物剩在原地。  一個人能隨意的藏在這個角落,確保自己不被發現嗎?

  唐千不是什麽飛簷走壁的大俠,家裡也沒有余裕和興致送他去上什麽特技訓練課,保證他在一個殺手的眼皮底子下純靠視覺差就完成潛伏的工作。

  這可不是什麽小孩子間的躲貓貓,藏在柱子後頭就能一邊看著夥伴左顧右盼一邊卡著視野差在柱子後頭嘻嘻偷笑。

  他也許有這個膽子,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並沒有這樣的底氣。

  “你看,總是有痕跡的。”梁安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在機器中空處的對面,手電筒光芒的照耀下,傳送帶盡頭被梁安攜帶的攝像機拍了下來。

  那裡的灰塵明顯少了許多,似乎被人胡亂的擦抹過一遍。

  “一個快成年的人坐在裡面應該不算難。”梁安蹲在一旁,稍微比劃了一下,“只是這樣看來,這孩子還沒有膽大包天到冒著生命危險,湊到靠近事發處的這個出口旁窺的地步,只是在這個盲區膽戰心驚的聽一聽,借著原本就有的縫隙,也許能大費周章的看到個輪廓?”

  離現在的梁安更近的出口處的灰塵還是原來的模樣,甚至連簾子上也只是有一些剛才梁安翻動產生的淺淺痕跡。

  “你是對這個小孩有意見?”江秋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人話裡有話。

  “哪有,你不覺得他這樣做,和我小時候一樣的可愛?”梁安奇道,“人之常情而已,這有什麽好有意見的。”

  江秋忍住了。

  “我其實可以理解他。”梁安感慨,“能想到這麽戲耍別人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倒是想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麽,而且真的很好奇。”

  “戲耍警察應該不能算是什麽好事。”

  “我是指他戲耍凶手,讓那個神通廣大的家夥給他演了一場好戲。”梁安乾咳了一聲,“你是有多想看我被一個孩子耍著玩?”

  江秋也學會了轉移話題,視線轉移到剛才梁安蹲下檢查的地方:“所以,這個把警官弄的非常無奈的倒霉孩子,到底看到……或者說聽到了什麽?”

  “你在主動尋求我的意見嗎?”梁安笑道,“那我可得給你說明白了,不然對不起咱們江大醫生好不容易的虛心求教,可太浪費了。”

  韋高馳身上有兩處傷,卻沒有一處產生了創口。

  一個是左腿上的骨折,一處是脖頸上的勒痕。

  第二處發生在喧嘩的都市,而第一處則是在這裡。

  “他們只是某種談判或者突襲使事情陷入僵局,導致珍品被打碎。韋高馳已經六十五了,他的身子骨注定經不起什麽打鬥——和那個能在鬧市殺人的凶手相比不值一提。但他在這裡受的傷卻只有一處。”

  梁安緩緩的走向原先預計爭執發生的地方。

  僅剩的碎片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遺留物,必定有其他的碎片被打掃乾淨——除了韋高馳含著的那片,其余的全部。

  江秋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韋高馳隻受了左腿的傷,是凶手刻意為之?”

  “沒錯。”梁安看向江秋的左腿,意有所指,“我如果說要打斷你的腿,你會怎麽想?”

  “首先,我不覺得你會做這麽無意義的事。”

  自己的比喻也不是第一次引來不滿了,但梁安此刻心情頗好,脾氣也不錯,很是自然的換了一種說法:“那就假設你要打斷我的腿,少爺,這樣總行了吧?”

  江秋不吱聲了,突然發覺自己仿佛中了圈套,因而不想跟著他的思路瞎鬧。

  “那結論就很簡單了,這位殺手只是想讓自己追殺的對象失去行動力而已。換而言之,他還有事要做,甚至沒有控制住這個老人的意思,或者也許是一時間沒起殺心。”

  “但總而言之,他只打斷了那個人的腿。”

  “這樣的珍品被打碎,想必爭執裡有種原則性的矛盾,這個結局不是任何人心目中的最優解,這一點我是確信的。”梁安轉過頭,“商人總是重利益,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其他,這個應該很好理解。”

  珍貴的古董被打碎通常不會是任何人的本意。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一般也沒有人有這個需求。都應該不是什麽把錢當廢紙的人,誰又會隨隨便便就計劃著把明知道價值千金的古董砸來玩呢?

  除非一些極特殊的情況,讓人“不得不這麽做”,或者發生了某些意外。

  “綜上所述,我大概有一個猜想。”梁安再次開口。

  唐千藏在機器當中,兩人來到倉庫。

  發生爭執,古董摔碎,韋高馳的左腿被打斷,撿起一塊碎片後逃離現場。

  而追去的殺手……

  那個人並不焦急,也許還在倉庫裡停駐了一會兒,也許像唐千害怕的那種情況一樣,檢查了一下那堆空蕩蕩的紙箱。

  碎片自然不太可能是唐千收拾乾淨的,更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是殺手本人。唐千再膽大,在這麽個危險的地方徘徊實在還是太刺激了些——相當於和凶手宣告,有個人對這件事知情,而且隨時可能被返回的殺手直接盯上。

  因為韋高馳的死還早,他的車後甚至沒有緊跟著的車輛。

  那他又是因為什麽在人流中被精準的“獵殺”?

  凶手也許掌握有一定的技術,可以和警方一樣,根據信號定位這個人的當時所在。

  而再往前推理,怎樣拿出的這個物件,誰拿出的這個物件,這就是其他兩個相當發人深省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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