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眼前的景象,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暫時的沉默當中。
溫宜廷還是打破了寂靜,在所有人的觀摩結束以後。
“雖然不用……但我們實在不太想進出的時候都能看見這種東西。”他這次笑的有些勉強,只是瞄了一眼表面就立即把視線挪移開來,“這真的有點……倒也不是我們有多迷信,只是不太吉利。”
同樣早先見過的王楚月已經有些不適的轉過了頭。顯然,作為孤島上唯一能作為信息來源的東西,這是一個明擺著的線索。
他們已經試圖在上面找了無數次線索,只是那幾乎在字裡行間中幾乎要溢出的癲狂實在讓人無法忽視,但即使是這樣,百無聊賴的世界中也只有這個似乎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無法找到真正有用的信息,但映入眼簾的情景卻深深的烙印了下來。虛無縹緲的故事感從情境中流露了出來,自然催生出荒島孤寂生活中最不樂觀的猜想——他們是否也會變成那樣?
變得那樣不知所措,連描繪自己情緒的詞語都無法拚湊成形,用鮮血和劃痕混亂的表述著自己的痛苦……這實在是正常世界生活的人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的噩夢。
這是正常人的思考路徑。
而同樣是作為唯一的線索,在其余六人的眼中,這個新奇的驚悚物除了初見的驚詫,還有些研究價值。
梁安也站在後頭,和別人一樣正在思考。
但他並不普通,也不正常。
即使他最初的做法是尋找其中熟悉的詞匯,來對應可能受害者的際遇,但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第一個結論異於常人。
——這是一個偽造的線索,虛假的暗號。
瘋狂是最無序,也最難揣測的一種狀態。你可能無法從中尋找到任何的邏輯,因此對其中的內容無法理解。只有際遇達到了一定的匪夷所思程度,才會本能的相信其他人的現狀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而一單篤信,就無法自拔。
人的聯想能力是偉大而盲目的,欺騙也因此多了複雜的步驟。
但與此同時,瘋狂也是最容易偽造的事物。只要情境所致,瘋狂的原因可以理解,再加上混亂的修飾,很少有人能靜心剖析一個瘋子的內心世界,自然也難以分辨出從根本上這就是假象。
因為既然沒有規律也沒有邏輯,就不需要任何的深思熟慮,這份編纂大可以隨遇而安。但梁安見多了瘋子的言辭,也能發覺這份假象中屬於正常人的規律已然流露,這便是破局的根本。
不過……
梁安默然一歎,這份能力的重拾也讓他想起了往事。而也正是在這時,作為往事一部分的江秋從他身後悄悄地走了過來。
“我有事要和你說。”江秋的聲音很小,同時也湊到他的耳邊。
梁安知道,他對自己凡事要謹慎的囑咐聽從的很用心,因此也不會輕易向他人透露自己的發現。
這位“學弟”一向如此,而梁安也知道自己的可信度優先級應該很高。
這時,趙薔和趙翼已經湊到了桌旁,仔細的端詳著其中內容。這兩人本是同姓,彼此不待見,但膽大方面卻是出奇的一致,身臨險境倒也不花費多余的時間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