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的拳頭力道很大,幾拳下去,吳大的臉就被打得腫起,青一片紫一片,鼻子嘴巴流出鮮血,牙齒都被打飛。
圍住草棚的災民看著他繃著一張臉,拳頭砰砰地砸在吳大的臉上,把吳大打得面目全非,全都嚇得臉色一白。當聽到哢一聲,似乎是吳大鼻梁被斷掉的聲音時,嚇得急忙往後退去。
吳大的幾個同夥想上來幫忙,看見秦三郎打人的狠勁後,全都嚇得待在原地,不敢上前。
吳大被打得口滿血沫子,想掙扎著還手,卻被秦三郎打得更狠後,連忙哀聲求饒:“小哥,饒命……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你饒過我們這一回……”
這種坑人的手段他們用過許多次,每次都成功了,沒成想,這回竟是栽了。
草棚裡的幾家大人反應過來,卻沒有去阻止秦三郎,他們都覺得應該給吳大一個教訓,這夥人太可恨了,用孩子來威逼他們。
陳氏卻怕鬧出人命,急忙喊秦三郎:“秦小哥,快住手,可別鬧出人命啊。”
吳大的幾個同夥聽到陳氏的話,急忙跟著說道:“是啊,這位小哥快住手,莫要鬧出人命。”
有同夥威脅秦三郎:“要是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官府可是會來抓你們!”
陳氏聽到官府會來抓人,更是嚇得不輕,站在草棚內衝著秦三郎嚷嚷:“秦小哥,快放了他,可別給我們招來官非。”
顧錦裡看了陳氏一眼,對秦三郎道:“秦小哥,壓著他,別讓他亂動。”
吳大這夥人不是第一次坑人,不吃夠教訓,以後還會作惡。
秦三郎聽到她的話,把吳大的雙手反剪,以膝蓋壓住吳大的背,把他死死壓在地上。
顧錦裡握著匕首走向吳大。
吳大看見顧錦裡手裡白晃晃的匕首,身上一寒,怒瞪著她,呵斥道:“臭丫頭,你要做什麽?這裡可是禹昌府,有官老爺在,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就去官府告你們,讓官老爺派人來抓你們去坐牢!”
“坐牢?官老爺要是來了,抓的也是你們一夥人。”顧錦裡手裡的匕首指向吳大的幾個同夥,包括那對抱著孩子的夫妻。
那對夫妻見顧錦裡指向他們,瑟縮一下,那個破相的女人反駁道:“小丫頭你可別冤枉我們,我們就是普通的災民,跟這個吳大沒有關系。”
顧錦裡冷笑:“有沒有關系,大家心裡都清楚,看見你們夫妻跟吳大一夥人混在一起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那個女人聽到這話,不敢再說話,生怕說得越多,被顧錦裡抖出來的底就越多。
顧錦裡握著匕首來到吳大身後,一刀刺入他的腳後跟,再扭了一下匕首,直接把他的腳筋挑斷。
吳大根本沒有想到顧錦裡一個半大的孩子會這麽狠,被挑斷腳筋一瞬後,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慘叫:“啊~”
顧錦裡又抓住他的手,一刀把他的手筋挑斷。
吳大的右手傳來一陣刺痛,右手再也動彈不得後,他才發現一個事實,他被這個臭丫頭給廢了!
圍住草棚的災民們一臉驚恐的看著顧錦裡。這,這還是個孩子嗎?竟然把一個成年男人的腳筋手筋挑斷,她怎麽這麽大膽子?
顧錦裡把匕首往吳大的身上一抹,抹掉上面的血跡後,站起身看著圍住草棚的上千災民道:“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但我勸你們最好把壞心思憋著,不要看我們幾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就打歪主意,我們能從西北一路逃荒到這裡,
就不是怕事兒的,敢惹我們,我們絕對不會手軟!” 她的話,對災民們極有威懾力,災民們怔愣片刻後,一哄而散,再也不敢打他們一行人的主意。
天老爺啊,這處草棚的人惹不得啊,一個孩子就敢用匕首挑斷成年男人的手筋腳筋,還說出這樣一番話,太嚇人了。
吳大的幾個同夥,還有那對帶著孩子的夫妻更是嚇得兩股戰戰。
那個破相女人見吳大事敗,急忙拽住自家男人的手臂,一家三口灰溜溜的跑了。
吳大的幾個同夥也要跑,卻被秦三郎叫住:“站住,把他拖走,別髒了我們的地。”
那幾個同夥怕死了秦三郎跟顧錦裡,聽到這話,雖然不情願,卻只能把吳大抬走。
災民們跟吳大的同夥走後,顧錦裡跟秦三郎轉身走進草棚。陳氏看見他們進來,嚇得一哆嗦,拉上發哥兒,轉身跑到旺哥兒身邊,母子三人離他們遠遠的。
顧錦裡懶得理她,秦三郎幫她說話:“三爺爺、顧叔、各位叔伯,你們別怪小魚,要是她不這麽做,這些災民會一直盯著我們,找機會對我們下手。”
三爺爺歎了一口氣, 道:“我們明白,只是……”
他看向顧錦裡,道:“小魚,這事兒大可交給我們來做,你還小呢。”又是個姑娘家,手裡見血,總是不好。
秦老卻搖頭,對三爺爺道:“顧老弟,這事兒還就得小魚來做。那些災民盯上我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壯丁少,孩子多,如今小魚出手,讓他們知道我們這一行人的孩子也不是好惹的,不敢再打我們的主意,這是好事兒。”
三爺爺聽到這話,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在心裡歎一句,老天爺磨人,把好好的孩子都磨出狠勁來了。
經過這一朝,他們的草棚周圍,再也沒有災民蹲著盯著,幾家人終於自在了不少。
崔氏跟顧大山因為顧錦裡挑斷吳大手筋腳筋的事兒,半夜裡哭了一回,覺得是他們做爹娘的沒用,才讓顧錦裡小小年紀,不得不手裡見血。
顧錦裡是知道他們哭了的,但她什麽也沒說,原主只是潑辣,可她本性卻帶有一股狠勁,他們一家又是在逃荒,不狠一點,活不下去。
好在程哥兒第二天就醒了,分散了崔氏的注意力,讓崔氏沒空傷心她變得越來越狠的事。
三奶奶、老嚴氏、顧慶喜、顧德旺他們也在第二天下午漸漸醒了過來。
幾家人見這批病患都醒了,松了一口氣,三爺爺更是激動得緊緊握住三奶奶的手,口中連聲說著:“好好好,熬過這場就好了。”
可他們沒有高興幾天,一群衙役就衝進這處破廟,勒令他們趕緊離開,不得再在禹昌府的地界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