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銘爺想不通,隻盡責的帶人把孟家大爺父女送回孟家。
如今天色已經黑透,城裡宵禁開始,所以許方的小廝也跟著去了,拿著許方的令牌應付巡邏的將士。
孟家的馬車是從後門進去的,沒敢走正門,孟家大爺先把女兒安置好後,去柴房拿了把柴刀,一臉死氣沉沉的朝著正院奔走。
路上的下人們看見了,覺得不對勁,有被二房買通的下人是抄近路,提前一步到正院,瞧瞧把孟家大爺提刀而來的事兒告訴孟二爺。
孟二爺正在吃晚飯,聽罷是笑了一聲,夾了一塊雞肉,美滋滋的吃了。
同桌吃飯的孟二夫人、孟二少爺也一樣,都沒當回事兒,繼續吃喝。
來稟告的下人驚了:“二爺,二夫人,大爺瞧著不對勁,定是在府衙出事兒了,你們還是先躲躲吧。”
孟二爺冷哼:“躲什麽躲?就老大那膽子,他敢殺人?”
孟二爺是吃定了孟大爺,知道自家大哥頂多就是賣女求榮,真要提刀殺人,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的。
而且大哥既然能賣女求榮,那慈姐兒在他心裡就不是多重要的人,大哥也就是氣一陣子,等那口氣下去了,還會是以前的孫子樣。
“二叔,你們在說什麽?我爹跟慈姐兒回來了?”孟大少爺在裡屋照顧昏迷的孟老爺子,聽到外面的聲音後,想出來看看情況,結果卻聽到“老大,殺人”等字眼,心提了起來,直覺是自家爹出事了。
孟二爺覺得自己這一房巴結上了許侯爺,有許侯爺幫忙,這孟家已經是二房的囊中物,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對孟大少爺道:“大侄子,你歷來懂事兒,可得勸勸你爹,別做蠢事兒。”
孟大少爺皺眉:“你什麽意思?”
難道爹真的出事了?
孟大少爺一急,忙道:“你們趕緊吃,吃完去照看祖父。”
扔下這句話後,他慌忙奔出正房。
可剛跑到院子裡,一個人影就從院門衝了進來,從他身邊刮進正房裡。
“爹,爹您回來了!”孟大少爺認出人影是孟家大爺後,趕忙追上去。
可他還是追晚了。
孟家大爺氣得狠了,即使他很怕是,可女兒在他眼皮子低下出事兒,他要是不給女兒出口氣,他就不配做父親。
“孟老二,我殺了你!”孟家大爺舉刀,朝著孟二爺砍去。
孟二爺原本想要嘲笑孟家大爺幾句的,見孟大爺是舉刀就劈,嚇得慘叫出聲,拽過孟二夫人來擋住自己:“救命,老大殺人了,快來抓住他!”
嗖!
“啊!”孟二夫人被削了一刀,慘叫著暈了過去。
孟二爺眼睛都瞪直了,沒想到老大竟然真的敢砍人,見孟二夫人滑倒在地後,是拔腿就跑。
孟大爺雙目血紅,把柴刀往孟二爺後背一擲,砰一聲,孟二爺的後腦杓被刀背砸中,鮮血流出,孟二爺也被砸得倒在地上。
孟大爺還不罷休,衝過去,撿起刀子,朝著孟二爺的後背砍去,是喀嚓砍了一刀,可冬天的衣服厚實,孟二爺只是被砍傷,沒有被砍死。
“爹,快住手,不能殺二叔,二叔死了,你也要受極刑!”孟大少爺驚恐的奔過來,一把抱住孟家大爺,把他從孟二爺的背上拖下來,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讓他再衝去砍人,又衝著已經躲回裡屋,關上屋門保命的孟二少爺道:“快去請大夫救你爹娘,你是想看著他們死不成?!”
孟二少爺此時可不敢開門,是死死頂住裡屋的門,隻朝著外面的下人道:“快去請大夫,要是二爺跟二夫人有個不測,你們這些奴才都別想活!”
“……是,是。”伺候二房吃飯的下人們是回過神來,趕忙跑去請大夫、去查看孟二爺跟孟二夫人的傷勢,給他們止血。
孟大爺還在怒瞪著孟二爺,吼道:“你個畜生,我讓你算計大房,我殺了你們!”
又哭道:“我可是你親大哥,那是你親侄女,喊你叔父的人,你怎麽能下這樣的毒手?”
孟大爺覺得自家人鬥一鬥,爭一爭家產也就算了,可他是死都沒有想到,老二敢用這樣的毒計:“你不是人,你們這一房都是畜生!”
“爹,爹你說什麽?到底出什麽事了?”孟大少爺聽得心慌不已,趕忙問著孟大爺:“妹妹呢?妹妹可回來了?”
一說到孟慈,孟大爺就嚎哭畜生,啪啪啪地打著自己巴掌:“我也是畜生,是我害了慈姐兒!”
完了……
孟大少爺已經猜到出了什麽事兒,心裡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疼得不行,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流下,可他畢竟沒有見到孟慈的慘狀,因此還有點理智,是忍著悲痛,道:“爹,您冷靜點,先別對二房下手……等祖父醒了再說,咱們總不能為了二房這群畜生就丟了命!”
孟大爺聽罷,身體軟了下來,不再掙扎……是啊,慈姐兒因為二房已經毀了,他們不能再為賠上性命,不值得,他們得活著。
孟大夫人已經得到消息,往這邊趕來,聽說了二房的算計後,是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在正房裡。
“大夫人,大夫人?”伺候她的丫鬟們嚇壞了,趕忙扶住她,又讓大夫來給她診治。
許方也怕孟家的事兒被人知道,因此在孟家大爺父女離開後,就派了許家的大夫上門, 因此給二房夫妻看傷、給孟大夫人看病的事兒,都是許家大夫在做。
許家大夫是忙了一個時辰,才算忙完。
可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有丫鬟就哭著跑來,喊道:“大爺、大夫人,不好了,大小姐上吊了!”
“什麽!”大房一家聽罷,差點暈過去,孟大少爺率先反應過來,揪住丫鬟問:“救下來沒有?慈姐兒救下來沒有?”
丫鬟嚇得不輕,可為了活命,也趕忙道:“救,救下來了……那上吊的被單不太結實,被繃斷了,奴婢端藥去給大小姐喝的時候,發現大小姐脖子上套著被單扭成的繩索,暈倒在地,但鼻子還有氣。”
其實不是被單繩子被繃斷了,是銘爺救的孟慈。
為防孟家大房去找齊逸伸冤,銘爺是帶著死士守著孟家宅子,銘爺不放心孟慈,擔心她會自盡,就在孟慈的屋頂上守著,聽到動靜後,進去割斷被單繩索,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