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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郎趕忙摁住她:“別急,現在才辰時過半,定親禮要巳時才開始,等禮儀走完要半個時辰,咱們開席去就成,且史家就住在咱們家裡,等牛叔家上門咱們再過去就行。”
定親是男方家上女方家送禮,而史家暫住在這裡,匡氏她們是在秦府住了兩天后,搬去了先鋒將軍府。
開戰沒多久,牛叔就被冊封為先鋒將軍。
“那也得趕緊起來了,牛叔牛嬸跟咱們的關系不一般,咱們得跟著去門口親迎,給牛家做個大臉面。”顧錦裡是趕忙起身,穿好衣服後,讓楊桃進來給她梳妝打扮,又把秦三郎趕去浴房換衣服:“把新衣服穿上。”
又瞥見衣架裳掛著的兩套喜慶小衣服後,喊二慶:“兩個崽崽去哪裡玩了?讓他們回來換衣服,準備去吃定親宴了。”
“奴婢這就去找兩位公子。”二慶趕忙去找人,在桑諾的院子裡找到兩個孩子,把他們帶回來,洗臉換衣服。
二狼被抓回來換衣服,是哭了一場,不過換好衣服後,又高興的笑了,指著自己的衣服道:“嗷嗷唔,囔囔!”
顧錦裡給他們抹著防凍傷的膏膏,道:“不是狼,是虎虎。”
二狼:“呼呼!”
秦三郎換好衣服出來了,對他道:“是虎虎,來,跟爹爹念,虎虎。”
二狼:“呼呼,呼呼,噗!”
是噴出一口口水來。
“以後再教你吧。”秦三郎笑了,去抱大狼:“我們大狼今天真俊俏。”
“哈~”大狼不好意思了,把頭埋進爹爹懷裡。
二狼瞧見了,立馬鬧著要抱。
秦三郎就抱著兩個孩子,帶著媳婦,離開院子。
走到半路,顧錦裡是轉去史燕芳家住的院子,秦三郎帶著孩子去大門迎牛大豹一家。
還沒走到秦府大門就聽見喜樂聲,
巳時正刻的時候,喜樂聲是送著牛家人跟司徒夫人,踩著吉時的點進門了。
牛大金看見秦三郎,很是高興,喊著:“秦大哥。”
秦大哥親自等著他家上門,可見即使秦大哥做了侯爺,對他家也沒有變,一樣很重視,牛大金是高興得想哭。
又趕忙改口:“末將拜見秦侯。”
秦三郎笑了,走過來道:“今天是私事、喜事,不是在軍營裡,喊秦大哥吧。”
又道:“這一戰,你做得很好,不過有些時候衝動了,成親後就是大人了,行事要更穩重些。”
“嗯,我知道了,多謝秦大哥教導!”牛大金最崇拜秦三郎,被親自教導,是紅了眼圈。
秦三郎笑道:“吉時到了,去跟媒人走禮儀。”
“是!”牛大金應著,跟著司徒夫人的指示,做著定親的禮儀。
一套繁瑣的禮儀後,定親禮算是辦熱熱鬧鬧的辦完了,而因著秦三郎帶著兩個兒子親自去迎接牛家人的事兒,很多世家豪族都給史家補上了賀禮。
牛大豹是先鋒將軍,此戰立了大功,可史千戶就差點意思了,傲氣的世家豪族是看不上史家。
因著秦三郎在秦府門口教導牛大金的事兒,各家看出了他對牛大金的重視,是給牛家補了禮,一場定親禮下來,牛家跟史家竟然發了一筆大財。
晚上兩家輕點賀禮的時候是驚了,史夫人比較膽小,是道:“當家的,這貴重的賀禮太多了,是不是退回去?免得他們讓你做啥事兒,你不好拒絕。”
史千戶搖頭,道:“侯爺交代了,不用退,他們送什麽就收什麽,等過幾天,拿去換用得到的物資。”
史夫人聽罷,這才放心了,又對史燕芳道:“明天記得繼續跟虞嬤嬤學本事,你以後是長媳,擔子重,沒點本事可是不行的。”
“是,女兒知道了。”牛家求親後,史燕芳也開始學起怎麽管理庶務跟照顧親眷的事情來,這一年也長進不少,可史夫人覺得牛家是先鋒將軍家了,自家女兒要學的得更多一些才行。
不過第二天虞嬤嬤是沒空,因為是叢文山跟小吉正式定親的日子。
這一天因著日子好,也是極其熱鬧,隴山府內不僅叢文山跟小吉定親,還有不少將士定親、成親的。
秦三郎跟顧錦裡一視同仁,派人給定親、成親的將士送了禮,讓有喜事的人家很高興,這隴山府裡是熱鬧了一整天。
十八當天,是季豐跟肖小妹定親,媒人還是司徒夫人……司徒夫人最近是忙得飛起,天天都得去做媒人。
肖寡婦還嫌棄,說怎麽不是顧錦裡來做媒人?侯夫人啊,比司徒夫人尊貴多了。
秦大舅罵她了:“你也知道那是侯夫人?讓侯夫人做媒人,你可真敢想,咱家是勳貴門第還是皇室宗親?瞧把你給能耐的,趕緊的,別磨嘰了,聽到喜樂聲了,定是人來了。”
秦大舅是領著除了肖小妹以外的全家人去門口,迎季豐……以前他家嫌棄季豐,不過一場大戰之後,秦大舅是對季豐刮目相看,是個戰事上有本事的,小妹嫁給他,定會過得很好。
季豐對秦大舅很恭敬,給他行了大禮,道:“多謝嶽父對小婿的教導。”
秦大舅是派人‘算計’過他很多次,他是從那些‘算計’中得到教訓,長進了許多。
秦大舅:“不必多禮,以後好好待小妹就成,要是敢辜負,下場你知道。”
“是,小婿明白。”季豐鄭重應下,走完一套禮儀後,算是正式定親了,成親的日子也定了,就在下個月,會定得這麽急,是因為季豐的去處已經定下了,他會升為千戶,去衛所駐守,不能在府城待太久。
從十一月中旬到十二月,隴山府裡的喜慶一直沒斷過,一大群將士是定親成親的,熱鬧得很,吉氏她們就是在一片喜慶裡到的府城。
只是她們身上瞧不見一絲喜慶,只有狼狽。
秦規去接她們,見面的是都驚了:“你,你們是遇到匪賊了?”
“老爺胡說什麽!”吉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你是老糊塗了吧,我們是女眷,你說這話,是想壞了我們的名聲不成?
秦規手掌握拳頭,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清醒一點後,道:“是我糊塗了。”
這段時日他在府城裡過得很不好,竟是沒能再見到秦穆,每次都被人堵著,連內城的城門都沒能進去,就在外城轉悠著。
想大罵秦穆對長輩不敬,又想著寧霽跟衛岐的交代,不敢宣之於口,只能忍氣吞聲的過日子,把自己都給過糊塗了,是說出剛才那樣的胡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