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許昌城人群擁擠的街道上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合肥急報!八百裡加急!速速閃開!”
冬冬冬!
曹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寂靜!
緊接著就衝進來一群甲胃兵,身上鎧甲互相碰撞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曹操聞聲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面前滿身是血的戰士們,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
“合肥勢當如何?”
那些甲士們對視一眼,對著曹操跪地而下,用鏗鏘而又激昂的聲音大聲匯報道:
“稟丞相!合肥一戰!張將軍率領八百陷陣營,衝殺孫權十萬兵馬,將孫權徹底擊潰,殺敵上萬,剿獲輜重幾百,糧食數千石!”
話落,曹操手中的毛筆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緊接著童孔巨縮,目光中閃動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就連呼吸都愈發急促了起來!
幾人就站在庭院中你瞪我我瞪你,出奇的安靜!
下一刻……
“哈哈哈哈!”
曹操忽然仰頭瘋狂大笑了起來,笑的無比張狂,彷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曹孟德了!
他笑了很久,笑整個曹府中的人都被他的聲音給吸引了過來!
曹丕這時聞聲趕了過來,在看到自己父親笑的如此開懷,不由得上前恭迎道:
“兒臣見過父親,不知父親何事如此高興?”
曹操在見到曹丕的刹那,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轉而成了一副冷漠的模樣!
“你不在府中與司馬懿學習,來這裡何乾?”
曹丕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解釋道:
“兒臣今日已無功課,先生也說兒臣最近學的不錯,故此放兒臣出來放松一下筋骨!”
此時他的內心十分的緊張和不安,不知為何,自從曹衝經過了那次蛇毒的生死垂危之後,曹操每次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愈發凌厲,語氣也變得無比冷漠含霜,彷佛自己就不是他的兒子,反倒是他的仇人!
這次見父親如此高興,他便想趁著其心情愉悅的時候上來搭訕兩句話,混個臉熟,說不定父親還會將喜悅分享給自己,緩解一下父子之間的關系!
卻沒想到曹操對他依舊是冷漠不已,這種冷暴力讓他感覺到無比抓狂,但又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曹操聽到他的解釋後,臉上的神情並未有任何的松懈,神態澹漠地說道:
“張遼將軍在合肥用八百人大破孫權十萬兵馬,將其重創,逼回了江東,此乃大捷!”
“真的啊?”
曹丕聞言大振,臉上也露出了無比喜悅的神情!
“張將軍竟這般英勇,隻用區區八百人,便能將孫權十萬兵大殺四方,果真勇冠三軍啊!”
曹操卻平澹之極,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那有些誇張的興奮差點手舞足蹈的曹丕,一言不發!
曹丕歡呼到一半後,察覺氣氛有些古怪,最後只能尷尬地收場,恭恭敬敬地對著曹操低下了頭!
曹操見狀收回目光,轉而揮手對那些將士們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來人!給我這幾個小兄弟設大宴招待,今夜好好犒勞一番,再賞金百量,錦緞十匹!”
“多謝丞相!”
那幾個甲士頓時面露欣喜之色,紛紛對著曹操跪地道謝!
曹丕在邊上看著很不是滋味!
他本以為擠走了長子曹昂,作為老二今後必然是父親最看重的長子,卻不曾想如今自己在其眼裡甚至都還不如幾個甲士!
看著自己父親對幾個甲士比對他這個親兒子還要看重,曹丕心裡感覺到極度不平衡,甚至心底冒出了連他都未曾察覺到的怨氣!
“丕兒!”
就在曹丕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時候,曹操忽然出聲打斷!
曹丕連忙拱手,“兒臣在!”
曹操雙手負背,目光望著天邊問道:
“當初我讓張遼帶著八百陷陣營去支援合肥的時候,你是如何想的?”
聞言,曹丕連忙道:
“父親這麽做,必然有父親的理由,兒臣沒有……”
“不用說這些虛言,你告訴為父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便是!”
曹操直接打斷了他官方的敷衍,冷冷斥道。
曹丕腦海有些發懵,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
“父親,兒臣……兒臣真的是真麽想的!”
此話一出,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眼神瞬間將他鎖死,頓時間腳底冒出了一抹寒氣!
“丕兒!為父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真是這麽想的?”
曹丕聽得此言,隻感覺到靈魂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全身都止不住地在顫抖著,嘴都有些不利索了!
“兒臣……兒臣……兒,兒臣一切都以父親……馬首是瞻,一切都以父親爲榜樣,兒臣不敢質疑父親!”
“呵呵!”
聞言,曹操給了他一個十分‘友善’的微笑,緊接著便將凌厲如刀的目光給收了回去,隨口道:
“別說是你,就算是為父也覺得八百人戰勝十萬人就是天方夜譚,你不必如此違心!”
曹丕:???
那你特麽剛剛在幹什麽?
嚇老子嗎?
隨後曹操深吸一口氣,目光中帶著些許惆悵,又瞥了一眼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二兒子,神情中盡是複雜神情!
“丕兒,你可知父親為何會做出讓張將軍去送死的舉動嗎?”
曹丕聽後默然搖頭,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了,生怕自己再說錯什麽話又被父親給抓住話柄!
曹操見狀冷笑一聲,緊接著臉上露出幾分深意笑容,指了指天,惹得曹丕更加不解了!
“父親的意思是……此乃天意?”
曹操沒有解釋,而是忽然說道:
“丕兒,人在做天在看,為父之所有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那都是因為有上天在指引,為父乃是得天獨道之人,知曉天下一切,即便如今失了天道,那也能夠披荊斬棘!”
“有些事,並非為父不知,而是為父……不說罷了!”
此話落下,曹丕的腦海轟然炸開, 臉色也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父親這一番話乃何意?
或許換做他人只是覺得稀松平常的吹牛逼,但落在曹丕的耳裡,卻完全變了味!
他不敢抬頭與曹操對視,只能一直保持著謙卑的姿態低頭作揖!
製止曹操走後,曹丕才發現自己的背後早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他緩緩抬頭,目光充滿了恐懼,自語呢喃!
“父親說他失了天道,可最近父親失去的,就只有叔父罷了……難道叔父……便是天道?!”
想到這裡,他再次冒出了冷汗!
那他所做的事情……難道真的已經被曹蘇所察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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