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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醫女:帶著王府全家去種田》第五百七十七章 縣令相助(三)
李立行道,“那還怎麽告?沒身份是不能打官司的,這是我爹說的。(看啦又看手機版)”

楊潤森皺起眉頭來,神情焦急。

李興茂說道,“楊潤森,你有什麽難言之隱,盡管對縣令大人說,他是個公正的人,一定幫你懲罰惡人。”

李玉竹說道,“我哥說的對,你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是走投無路才這麽做的。”

李立行看看李玉竹,看看楊潤森,“你們說的,我聽不懂。”

“李立行,他不敢去見縣令大人,你帶他吧?”李玉竹拍拍李立行的肩頭。

李立行眨眨眼,看向楊潤森,“喂,你真的不是因為乾壞事才隱瞞身份的?”

楊潤森朗聲道,“不是,我沒有乾過一件壞事。”

李立行道,“行,只有沒有乾壞事,是因為別的事情,我爹應該不會為難你,你跟我去見我爹吧。”

楊潤森感激著朝李立行拱手行禮,“太感謝你了。”

“快上車來,我爹這會兒應該還沒有出門。”李立行朝楊潤森招招手,爬進了車裡。

李玉竹和兩個孩子挨近坐在一起,楊潤森坐在李立行旁邊。

李興茂趕著騾子車往回走。

車上,李玉竹問了楊潤森,離來村裡後的事。

楊潤森歎了一聲,“我們離開村子,到了縣城來……”

他說了近來的遭遇。

呆在村裡,雖然村裡的人往得都遠,但走鄉竄村的人多,一個村裡發生什麽事,沒幾天,其他村其他鄉都知道了。

而縣城裡雖然人多,但大家都是各忙各的,鄰裡之間沒什麽來往。

一條巷子裡的會互相認得,再隔開一條街的另一條巷子,可能住上十年都互相不認得。

兩人一至決定,來到縣城來討生活。

他們在城中的土地廟前,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他們出來時,帶了三十來兩的銀子,花二兩銀子,租了座三間房帶小院和廚房的舊宅住了下來。

衛三娘幫人洗衣裳賺錢,楊潤森在街上擺字畫攤,可給人幫小工賺錢。

這樣維持了幾天,勉強夠吃飯開銷。

昨天,衛三娘聽人說千紅樓招洗碗娘子,工錢一月一千二百文。

衛三娘心動了,去了千紅樓。

可誰知那千紅樓裡的客人不是善類,見衛三娘年輕漂亮,以為是奉酒娘子,對她動手動腳。

衛三娘驚惶之下逃跑,打碎了酒肆中的一隻玉瓶。

酒肆掌櫃娘子要衛三娘賠一千娘,不賠就不放人。

衛三娘哪有錢賠?

千紅樓的掌櫃娘子就不放衛三娘走,要她在酒肆中洗碗賺錢來賠。

在酒肆洗碗,一月一千二百文,一年也不過是十幾兩銀子,卻要賠一千兩,這不得洗幾十年的碗才能抵消?

楊潤森找到千紅樓時,聽到這個消息又氣又嚇。

他跑去跟酒肆的人理論,但不管他怎麽求情,酒肆的人就是不放人。

李立行吃驚說道,“這要乾七十年才能還完錢,太過份了!”

李玉竹說道,“確實過份,要不是酒肆的客人無理取鬧,衛三娘怎會撞壞玉瓶?不過話又說回來,什麽玉瓶這麽值錢?一千兩?”

楊潤森道,“我們沒有看到,是那酒肆的人這麽說的。”

“黑店!”坐在一旁聽著他們聊天的果果,忽然冒了句話。

大家一起看她。

“壞人,黑店!”果果瞪著眼,一臉怒容。

李景附和著點頭,“嗯,把人關著不讓出來,就是壞人。”

李玉竹說道,“這家酒肆不講理,如果硬闖硬鬧,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只能報官,讓官府用律法壓著他們!”楊潤森點了點頭,一臉憂色說道,“只能這樣了。”

到了縣令府。

李興茂在車裡看著兩個孩子,李玉竹和李立行,帶著楊潤森去拜見李縣令。

李縣令沒有出門,正在書房裡和一個門客閑聊。

李立行走到書房的門口規矩地行著禮問安,“父親,兒子帶了個朋友前來,想求父親辦事情。”

門客站起身來,“大人,在下先告退。”

門客知趣地退出了書房。

李縣令看到李玉竹也在,知道這一定不是兒子的朋友,他說道,“進來吧。”

三人一起走進了書房。

李玉竹大大方方走上前問好,“縣令大人。”

楊潤森則是畢恭畢敬地行著大禮,“小生楊潤森,拜見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打量著楊潤森,“咦,本縣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楊潤森道,“小生參加過六次縣試,想必是這樣,縣令大人覺得小生的名字有些眼熟。”

提到縣試,縣令大人馬上問他六次的答題內容是什麽。

楊潤森如實回答。

縣令大人哦了一聲,“本縣想起來了,你便是那個考了六回,每回都沒考完的那個楊潤森?”

楊潤森從十六歲就開始參加縣試,一共報名了六次。

他的字寫得十分的工整,像印字體一樣,在考生中十分的出眾。

又因為他連考幾年都沒考上,所以在一眾學子中名氣很大。

楊潤森一臉慚愧,“正是小生。”

“你為什麽總是不考完?考試有五場五個試題,卻總是考一半就不考了?”縣令問道,“按你的學問,將五場考試的考題全部做完,一定能得到功名,只是……,你總是將剩下的試卷空著不寫,就著實可惜了。”

楊潤森愧疚說道,“小生……小生心裡膽怯……”

考試一共三天共考五場,考到對經史文的注解時,他就手心冒汗。

李縣令好奇道,“為何膽怯?你怕什麽?”

楊潤森窘著臉,“因為……,被村裡人嘲罵過。”

在他第一個未婚妻意外亡故的第二月,正好是縣試月。

因為要應試,他沒有回家去給那個出意外而亡的未婚妻上香,被她家人追到縣城辱罵。

因為心中有愧,所以考試考砸了。

雖然他後來補上了上香,作為安慰,也沒有收回聘禮,但那家人不依不饒的,每到他縣試時,他們就鬧上縣城來。

他避都避不開。

結果,他一次也沒有中。

雖然他們家後來出了點事,全家在村裡呆不下去,搬到外地去了,但他因為年紀大了,無心再考,索性回家幫父母打理起田地來,再沒來參加縣試。

楊潤森對李縣令,說了自己的過往。

“原來是這樣……”李縣令點了點頭,表示同情,“你心裡有這個疙瘩,確實會影響你的考試,哪怕你堅持挺過了縣試,將來還有更嚴格的府試,院試,考試的時間更長久,如何過關?”

楊潤森道,“仕途之路行不通,小生已另謀出路。”

“那你最近在做什麽?”李縣令又問。

楊潤森道,“在縣城的城隍廟前擺字畫攤。”

縣令道,“小本生意,應該還能糊口。”

話說到正題了,楊潤森朝縣令拜下,“如是沒有出事,這般過下去,日子雖然清貧,但也幸福,但昨天出了事情……”

“哦?什麽事?”都是讀書人,李縣令又欣賞楊潤森的字,便認真詢問起來。

楊潤森將千紅樓酒肆的事情,對縣令說了一遍。

“李公子和李三娘都說,那家酒肆不講理,硬跟他們鬧,小生是爭不贏也救不回娘子的,所以才求到縣令大人這裡。“

李縣令道,“既有冤屈,你自己又會寫狀紙,為何不寫狀紙遞上來?你要告他們的話,只能走公堂,來後堂見我走私情,我隻以調停,但不能以理服人。”

楊潤森道,“小生懂這個道理,只是……,小生沒有戶貼。”

他和衛三娘以死逃脫,家人以為他們死亡,會主動到裡正那裡申報銷戶。

不銷戶得白白出人頭稅,未服兵役稅。

楊潤森和衛三娘,是兩個沒有戶貼的人。

這個時期,朝廷對每個人的身份都有嚴格的登記。

沒有戶貼等於黑戶,不能出縣城,不能買賣房屋和田地,因為涉及到簽定契約。

也不能與人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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