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帶我去。”薑素雲站起身來。
侍女看向窗外,“啊?姑娘,這會兒天都黑了,不急於這時吧,二公子去辦事而已,姑娘去看什麽呢?”
可薑素雲卻執意要去,“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侍女苦著臉,隻好點頭,“好吧,就去吧。可這會兒晚上了,咱們得悄悄離開,不能讓老爺夫人知道。”
薑家家教嚴格,薑太傅負責監管著皇上的言行,自然不能讓自家兒女們做出格的事情,一到天黑,薑家兒女都不準出門玩樂。
晚上去親戚家竄門,或是去哪家拜訪,需得長兄或年長的管事們陪同。
任何人不得單獨出門。
薑素雲要悄悄出門,侍女馬上嚇白了臉。
可經不住薑素雲的威嚇,侍女隻好點頭同意,“早去早回,咱們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知道了,快些換衣裳。”薑素雲催促道。
兩人假說要去老太太屋裡坐坐,讓院中兩外兩個侍女早些休息著,她們悄悄換了顏色偏深的衣裳,薑素雲穿了件深色的鬥篷,和侍女從角門離開了。
她們在半路上租了輛馬車,來到侍女所說的那處小院。
“姑娘,便是那處地方。”侍女指著一座二進門的小宅,小聲說道。
薑素雲打量著四周,發現這處地方,她從沒有來過。
而宇文讚曾對她說,他的所有的別院和家裡所有的鋪子,都已經告訴她了。
是啊,全告訴她了,唯獨這一處?
兩人站在宅子對面的小巷裡,站了許久,也不見那小院中有人出來。
侍女小聲道,“姑娘,咱們回吧,那院裡沒有燈光,許是二公子已經離開了呢?”
薑素雲站得腿麻了,也沒有看到有人從院裡出來,她沮喪著點頭,“回。”
可當她剛轉身時,那院門忽然開了。
有年輕婦人提著燈籠走了出來。
沒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也走了出來。
“回吧,外面天涼。”男子朝婦人輕聲說道。
“記得明晚準時來。”年輕婦人拉了拉男子的手,也輕聲說道。
男子握了握婦人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隔著十來步距離,站在黑暗中的薑素雲主仆,驚得目瞪口呆。
薑素雲雙腿一軟,往地上坐去。
她的侍女飛快扶她,不敢驚呼,隻用力地將她拉起來。
因為對面小院的婦人,還沒有進院,她提著燈籠,站在院門口,一直目送走遠的男子。
等男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前方的拐彎處再看不到了,婦人才轉身進了院中。
門吱呀一聲關了,對面小院那裡,又都恢復了死一樣的沉寂。
而小院對面的小巷裡,薑素雲坐在地上捧著臉哭。
“姑娘別哭了,咱去問宇文二公子原因,姑娘?”侍女又慌又急,不知怎麽辦才好。
天啦,她剛才看到了什麽?
姑娘的未婚夫,從一個婦人院裡出來。
兩人還手拉手的,無比親熱的樣子。
這大晚上的,兩女親熱著送別,那麽剛才呢,指不定幹了什麽更加難以言說的好事。
侍女替薑素雲憤怒。
“回!”薑素雲忍著巨大的悲痛,扶著侍女從地上爬起來。
。
薑素雲不知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進了屋,她一言不發,就撲到床上睡下了。
也不洗漱,她就這麽直挺挺地躺著,兩眼無神看著夜色中的帳子頂。
第0722章李玉玟二進裴府(2)
侍女嚇著了,走過來輕輕推著她,“姑娘,姑娘?你別這樣啊,婢子害怕。”
“春梅,我剛剛是不是做了個夢。”薑素雲有氣無力道,“是不是夢啊?”
春梅嚇哭了,“姑娘,咱們跟夫人說說這件事吧。”
薑素雲歎了口氣,扭過頭來,“哭什麽?我沒事。”她撐著坐起來,“打水我洗漱吧,剛才一定是夢,睡一覺就沒事了。”
春梅不敢離開,擔心自己一走開,薑素雲會想不開。
她喊來院中另一個侍女去打水,她則寸步不離地看著薑素雲。
薑素雲只在剛進屋的時候發會了兒呆,在床上躺了會兒後,又無事人一般,脫衣,洗浴,跟平常沒兩樣。
另一個侍女不知情,和平常一樣跟薑素雲說話。
薑素雲也和平常一樣,隨意地應道著。
收拾好,薑素雲上床睡下了。
春梅卻不敢去洗漱,就這麽合衣坐在床前的榻板上陪著。
帳子放下了,沒人打攪。
床上,薑素雲又看著帳子頂發呆。
如果細看,她正在無聲地流淚。
她認識宇文讚的時候,宇文讚說他隻專心功課去了,將婚姻大事耽誤了。
家裡雖然催他收房裡人,但他說,娶妻收房裡人,是對嫡妻的不敬。
要不要收房裡人,是妻子說了算,不是他說了算。
他言語溫和,待人彬彬有禮。
他到薑府拜訪的那天,她恰好到父親的書房裡拿東西。
她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用那麽溫柔的眼神看她。
嚇得她轉身就走,還在門檻那裡險些絆倒。
他十分的溫柔體貼,快步走過去,要扶她,卻又沒扶,隻虛虛伸著手,關切問她可有撞傷小腿。
她紅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
那天傍晚,她就收到了宇文讚送的外傷藥。
又過了兩天,宇文家派了官媒來提親。
母親來問她的意思。
提到宇文讚的名字,她就想到了那雙溫柔的眼,和關切的聲音,還有兩瓶出自太醫院的昂貴外傷藥。
於是,她二話不說,欣然應允了。
雖然母親說,希望她考慮再三,因為宇文讚的年紀比她大了十歲半。
而且宇文家的子嗣單薄,宇文大郎妻子亡故只有一女,而且也病重了,宇文讚又只有兄弟二人。
她嫁進府裡後,於生育一事上,是必會很辛苦。
不是讓她多生產,便是要她廣納妾。
不管哪樣,對性情溫和不善於言辭的薑素雲來說,都不是良人之家。
但她沒想那麽多,心裡隻想著同意同意。
她勸著母親說,兄弟多的人家,家鬥也厲害,她不善於與人爭鬥,嫁入大家族,不是趕著上門被人欺負麽?
她這麽勸說,母親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