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元嬰修士互望一眼,其中一人躬身行禮道:
“劍戮尊上,請將您的身份劍佩交予我做登記。”
簡單揮手,將腰間的劍佩用靈力送了過去,對方接下後,查驗過劍佩,確認是劍戮尊上本人,做好記錄後,才打開了入峰的禁製。
“劍戮尊上,請前往天罰堂,那裡會有人帶你去思過崖。”
“嗯,有勞了。”
簡單點頭,收回自己的身份劍佩,然後緩步進入天罰峰。
天罰峰上可謂是寸草不生,沒有任何靈植、靈物,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黃色的岩石,岩石上是一圈圈的紋理,這種礦石稱為吸靈石。
吸靈石吸取周圍的靈氣,儲存在岩心內,是一種很稀有的礦石,簡單今日有幸見識到了一整座山峰的吸靈石礦也算開眼了,大宗門底蘊就是不一般。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直無法查探到這處的任何消息。”
柳川給簡單傳音。
“這裡連一株植物都沒有,自然是什麽都查不到了,不過我也不建議將根系伸到這裡來。”
簡單一邊緩步向峰內唯一的一座建築走去,一邊與柳川傳音。
“放心,我有分寸,這種地方都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沒什麽可查探的。”
唯一的一座建築是一個可移動的雙層法屋,一塊漆色的牌匾上書“天罰堂”三個字,寫的也不是很走心。
簡單從敞開的大門進入,屋內正中是一張朱紅色的桌案,桌後是一個蒲團,桌子上堆放著一些玉簡,還有一個白玉酒壺,但是空無一人。
簡單也不方便用神識查探,只能拱手說道:
“天嶽峰劍戮,特來天罰峰尋思過崖的劍婉。”
“原來是你!”
桌案後閃現出一道身影,簡單定睛一看,還是熟人。
“見過劍磐師兄,多有打擾。”
原來此人就是簡單和劍婉對戰時的裁判。
“你要見劍婉?”
劍磐尊上的國字臉上沒什麽表情,這麽問只是需要知道原因。
“是,勞煩師兄了。傅家的事情總要終結,有些事情劍婉還是要知道的。”
“她被罰入思過崖五十年,就是五十年,在離開天罰峰之前,她都要活著接受處罰。”
簡單聽了劍磐的話,唇角彎彎,笑意不減:
“師兄,我只是來告知她傅家的消息,可不敢在您的地頭生事。”
劍磐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起身,對簡單說:
“隨我來!”
離開移動法屋後,劍磐帶著簡單轉到天罰峰的後半部,站在吸靈石崖邊,向下一指,
“往下第七層,丙子洞穴。”
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簡單心裡嘀咕,這又是一位人狠話不多的,然後輕撫發髻:
“棉花糖,帶我下去。”
“是,主人。”
棉花糖立刻回應,還變成了一團黃色的雲朵,托著簡單向下落去。
隨著棉花糖的降落,簡單明顯感覺到,越往下吸靈石的吸力越大,她身上的靈氣都有一絲絲外泄,明顯被吸走的跡象。
‘怪不得師兄沒有親自帶他下來,想必來到此處的修士,都會被吸走靈力,誰也不例外。所以劍磐只是待在法屋內。’
簡單直接掐訣,將混沌之氣布滿全身,防止靈氣被過快的吸收。
棉花糖在第七層轉了一圈兒,準確的停在了“丙子”洞穴前。
洞穴內的劍婉似有所感,睜開雙眼,就看到了簡單,依舊是那副笑顏,只是目光中多了些審視。
劍婉從自己盤坐的岩石上起身,走到了洞口處,嚴肅的臉上少了往日的傲氣,整個人有些暗淡。
“劍戮,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簡單一看就知道,對方體內只剩下一成的靈力,勉強能自保而已。
“看你的笑話?我可沒那麽多的時間,今日來也算是受人所托,告知你一些事實。”
簡單就站在棉花糖上,不急不緩的說道。
劍婉皺眉,不知道簡單來找她的目的,但是輸人不輸陣,她也想知道劍瑜的事情到底怎麽處理的。
“可是關於傅家?”
“是。”
“你說。”
“傅家族地發現合體邪修,是傅家上代家主傅察,此人已經伏誅,傅家族人全數被滅殺。”
“什麽?”
劍婉聽了此言,驚訝之色沒有任何掩蓋的流露出來,人也不自覺的踏前一步,似乎想再求證,可惜,被一道透明的光膜給擋了回去。
“劍戮,你好狠!我與你不共戴天!”
劍婉咬牙落下狠話,如果眼神能將人滅殺,相信簡單已經被滅殺了百次了。
簡單眼睛微眯,之後轉了轉自己的白玉指環,才緩緩開口道:
“你怎麽不問問,傅家都被滅個乾淨,為什麽你還活著?”
“你要親自動手?”
劍婉此時被困,但是也算變相的保護了她。
“哼!所以我說你蠢而不自知,都到這會兒了還不動腦子想想,為什麽你獨活了下來!還問我這種不過腦子的問題。”
簡單沒好氣的說道。
“你...”
劍婉氣結,但是對方兩次三番提到她未被滅殺的理由,她才反應過來,抬頭問簡單:
“為什麽只有我活下來了?”
“因為你不是傅家人呀!”簡單漫不經心的回答對方。
“不可能!我自出生就在傅家,怎麽會?”
“怎麽不會?難不成你自出生就有記憶?”
“你有什麽證據?”
“用血脈之法就能驗證。”
“傅家人都已經隕落,我找何人用血脈之法驗證?”
劍婉還是不相信簡單所說,可下意識裡又覺的這或許是真的。
“等你面壁思過的時間結束, 去執法堂找劍晟,傅家的魂燈我們找到了幾盞,裡面的精血應該足夠你施展血脈之法驗證。”
劍婉聽了簡單的話,整個人也安靜了下來,垂眸不再說話,因為現在說什麽都無用。
簡單讓棉花糖將她向洞穴又靠近了幾分,然後淡淡開口:
“劍婉,你該慶幸自己收了一個好徒弟,並讓她進了執法堂,否則你可能連知道真相的機會都沒有。”
“是劍甯求你的?”
劍婉望著眼前的簡單,開口問道。
“是!真尊只是保下你一命,不想宗門損失一位高階修士,憐惜你修行不易。傅家自將你送到天劍宗,就等於是間接的放棄了你,只是讓你給他們爭取利益而已,否則傅姚是怎麽會到你身邊的。”
“你也別說什麽與我不同戴天,好像自己多麽看重家族。傅家是你的靠山,也是你的枷鎖,現在你應該慶祝,唯一的所謂血脈羈絆已經斬斷,你應該是輕松自如的。
現在你不是傅家人,你又以什麽立場來找我的麻煩,況且我滅殺的是邪修。
劍婉,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不相信你對於傅家的變化沒有絲毫察覺,否則你也不會借機滅了家族安排過來的傅姚和皮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