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西遼二王爺耶律浩始終表現得十分和善,時不時的詢問蔣景輝和蕭燁陽幾句。
西遼大皇子則是一臉忠厚,全程保持沉默。
在耶律浩吸引蔣景輝、蕭燁陽關注的時候,大皇子耶律康達則是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大夏京都。
大夏前些年一直在和韃靼打仗,國庫肯定消耗很大,可就這樣,大夏的京都還是這般的繁華熱鬧。
想到被滅的韃靼皇室,耶律康達心情有些沉重。
前幾年,西遼一直處於內亂之中,導致國力嚴重損耗,若不是如此,趁著大夏剛和韃靼打完,無法再次發動戰爭之機,西遼的鐵騎就能大舉北下,奪取西涼之地。
可惜啊,如今的西遼同樣國力不足,無法支撐大規模的作戰。
西遼如今需要休養生息,這次借著為太后祝壽的借口,他親自來到大夏,就是想要求娶大夏公主,為西遼多爭取幾年的時間。
蕭燁陽一邊默默聽著耶律浩和蔣景輝的談話,一邊暗自打量耶律康達,看著他眼中閃爍著的算計,心中思索著回去後要再多加派點人手監視西遼人了。
......
另一邊,西遼七公主耶律千華見大夏只派了幾個小小的主事來陪自己,一臉的不高興。
“還說是什麽禮儀之邦,本公主看呀,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本公主好歹也是西遼的七公主,就算不派公主來接待我,也該派幾個郡主、縣主的來陪我呀。”
閑逛的時候,耶律千華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不好,陪同的官員一個個的都頭大得不行。
回驛管的時候,耶律千華剛好看到送耶律浩和耶律康達回來的蔣景輝和蕭燁陽,走過去,就一臉嬌蠻的說道:“喂,本公主命令你們兩個明天陪本公主逛街!”
蕭燁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蔣景輝心裡雖也覺得耶律千華有病,不過到底還是保持了風度,沒有直接甩袖走人。
耶律千華沒想到蕭燁陽竟會如此對待自己,怔怔的看著他走遠的背影。
見耶律千華竟沒有發會生氣,蔣景輝微微有些詫異,他出了京郊接人,可西遼人相處了幾日,清楚的知道這位西遼公主有多刁蠻。
一路上,只要不順心,就會揮鞭打人,如今被如此慢待,竟忍下了這口氣!
想到蕭燁陽的模樣、身份,再想到堂妹婉瑩這段時間的消沉,蔣景輝心下一動,笑著說道:“公主別介意,蕭大人平時不這樣的,可能他是急著回去建他的新房吧。”
耶律千華立馬問道:“什麽新房?”
蔣景輝:“蕭大人今年十二月成親,如今正在準備建新房呢。”
耶律千華雙眼一亮:“他還沒成親?”
蔣景輝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也沒在說其他的了,和耶律浩、耶律康達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驛館。
耶律康達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離開,然後和耶律浩、耶律千華回了房。
等周圍沒人了,三人齊齊收了偽裝。
耶律浩臉上沒了和善的笑容,雙眼閃爍著精光;
耶律千華也沒了在人前的刁蠻,變得穩重了起來;
而耶律康達,收起忠厚的神情,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讓人感到壓迫的氣勢。
耶律康達坐在主位上,耶律浩和耶律千華分做兩旁,很顯然,三人中,他才是領導者。
“說說你們今天的見聞吧。”
今天只是簡單的逛了逛京城,並沒有什麽收獲,耶律浩和耶律千華都簡單的說了幾句。
耶律康達沉默了一會兒:“蔣景輝雖是蔣家嫡長孫,可這人的能力卻遠遠不及蕭燁陽。”
耶律浩點了點頭:“蕭燁陽雖貴為親王之子,可他能擔任錦翎衛指揮同知,完全是靠自己拚搏而來的,蔣景輝可沒有真刀真槍的上過戰場。”
耶律康達:“......之後的接觸中,我們要多加警惕這個人一些。”說著,沉默了一會兒,看向耶律千華。
“大夏的公主中,如今適合婚配的,就只有嫡公主一個,皇帝未必舍得咱們和親的請求,若是如此,那我們就需要你留在大夏。”
耶律千華面色一緊:“皇兄放心,我會擔起身上的責任的。”
耶律康達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有機會,你最好多接觸接觸大夏的幾位皇子。”
......
七月初一,西遼使團在京城住了幾天后,再次被皇上召見。
期間,耶律浩提出了西遼想和大夏結秦晉之好的請求。
這消息一出,朝堂頓時沸騰了。
皇上子嗣還算繁盛,皇子、公主都有不少,可如今,在適婚年齡的公主,就只有皇后所出的樂康公主一人。
樂康公主一聽到和親的消息,臉色頓時就白了,恐慌的看著皇后:“母后......”
皇后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緊緊抱著女兒,不斷重複著:“樂康別怕,母后絕對不會讓你和親西遼的。”
安撫好了樂康公主後,皇后就急急忙忙的去了慈寧宮找太后。
可惜,太后沒等她開口,就率先說了一句:“朝中大事,哀家不好多言,你還是去求皇上吧。”
皇后怔怔的看著太后,眼淚模糊:“為什麽,樂康身上也流著蔣家的血呀?”
太后不喜皇后話語中暗含的指責之意,淡漠道:“樂康是皇帝的女兒,能決定樂康終身的是皇帝,而不是哀家。更何況,你不是不知道,皇帝和哀家的真實關系,有些事哀家開口了,反而還會起反效果。”
說著,就說頭疼,由著嬤嬤扶著去了內間休息了。
皇后倔強的在太后宮中跪了半天,直到天黑太后都沒再出來見自己,才站起身擦開眼淚,轉身出了慈寧宮。
“人走了?”
皇后離開後,宮女就立馬去稟告給了太后。
太后歎了一口氣:“這一次,皇后怕是要恨死哀家了。”
她也不願意看到樂康和親西遼,可她知道,若是能用一個女人換取邊境安穩,皇帝和文武百官都是喜聞樂見的。
如今大夏剛和韃靼打完,國庫空虛,西遼有意交好,她若站出來反對,引得邊疆不穩,那她就是罪人了。
要知道,先皇都有三個公主先後被和親出去。
皇后要怪,只能怪樂康命不好,皇帝有好幾個公主,誰讓她剛好趕上了呢?
......
樂康公主看到皇后面色蒼白的從慈寧宮出來,頓時明白了所有,不想和親的她,直接轉身跑去了乾清宮。
“皇上,咱們和西遼摩擦多年,如今西遼願意交好,還請皇上同意西遼大皇子的求親。”
“是啊,皇上,這些年西涼邊疆一直小戰不斷,百姓生活困苦,邊疆若能以為公主的和親安穩下來,那將是大夏百姓之福。”
殿門外,樂康白著臉聽著裡頭的大臣鼓動父皇同意和親,心裡說不出的絕望。
就因為她是公主,所以就應該去和親?
保衛國家,不應該是男人的事嗎?為何要讓她來承受?
就在這時,一道反對聲音響起。
“皇伯父,西遼現在也不敢和我們開戰,完全沒必要和親!再說了,把一個女人推出去來換取邊境的安穩,那大夏的將士還養來做什麽?”
聽出說話之人是蕭燁陽,樂康公主愣了一下,她記得小時候,她也夥同其他人欺負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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