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當夜,趙元汲為了處理這件事,連夜沒睡。
本身這是京城巡防管轄范圍內的事,趙元汲一開始也沒放心上,正準備把案子下發到大理寺,叫京城府尹跟著巡防一起查。
可聽了聽馮安懷對遇害的幾位男子的描述,他突然擰起眉。
“身量都跟朕差不多?身邊的女子都是年輕貌美?衣著華麗?”
線索極少,可趙元汲還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恐怕,又是那波人?而且是衝著他來的”
“是惠王叔?”
趙元汲隻用了片刻,就推斷出大致和人所為,只是還不願承認。
惠王叔遠在甘州,怎麽可能會千裡迢迢跑到京城殺他?
何況,他為什麽要殺自己,難道說,惠王叔忠心耿耿了一輩子,到頭來又有了野心?
亦或者是,有人栽贓陷害惠王叔。
“甘州……”
趙元汲立在禦書房,負手而立站在牆邊,冷眼盯著懸在牆壁上的地圖,神情專注而犀利。
甘州是大景朝邊境要塞,雖然距離京城甚遠,但卻是出境入境各種經商貿易的必經之路。
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更是大景朝不可多得的兵家重地。
如果惠王叔當真謀反,他派兵武力鎮壓,勝是能勝,可必定會兩敗俱傷。
趙元汲閉上眼。
他此生最不願看見的事就是,大景朝的同胞將士互相殘殺,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在自己國內挑起戰事,鎮壓自己的百姓。
“馮安懷,宣六王爺入宮”
“是,奴才領旨”
馮安懷領了旨出來,抬頭看了看漸深的夜,搖搖頭。
“每年過完上元節,皇上都有好一陣忙碌,今年可倒好,直接提前了一整夜”
馮安懷離開,趙元澈很快奉旨入宮。
他身著家常便服,墨色長發用玉冠束得松松散散,通身上下只有這件鬥篷還是他往日常穿的織錦蟒紋,顯示他身份尊貴與眾不同。
“皇兄,大半夜呢您不歇息,臣弟也要歇息啊”,趙元澈百般無奈。
他都要準備休息了,突然皇兄召見,連衣裳都沒好好穿,披著鬥篷就匆匆進宮。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趙元澈皺著眉,溫文爾雅的人有些慵懶。
“就在剛剛一個時辰前,京城發生了命案,死的幾對都是年輕小夫妻,身形和朕差不多,女子都是年輕貌美,衣著華麗……”
話音落,趙元澈神色立刻凝重起來。
“這麽巧……會不會是衝著您來的?”
“朕也覺得都是巧合,如果單單一個人遇害不能說明問題,可眼下好幾對……”
“皇兄,您今晚是不是帶著哪個宮的娘娘微服私訪了?而且出行的消息泄了密,有人想要借機謀害您”
趙元汲一一點頭,最後神色凝重。
“你覺得是誰?”
“上一次是甘州口音,懷疑是惠王叔,這一次……”,趙元澈遲疑,沒有證據他也不能亂說。
兄弟倆得出的結論一模一樣,面面相覷後,各自陷入沉默。
要查證這件案子並不難,難的是,那個人是惠王叔。
那個當年拚命拉攏朝中勢力、力保他們母子三人性命的人。
萬一最後的幕後不是他,他們這樣懷疑和查證,會讓惠王叔多心寒,會讓朝堂大臣們有多心寒。
“難道就這樣不查了?”,趙元澈有些不甘。
“查”,趙元汲同樣也不甘。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不把背後之人揪出來,他出行總會心裡膈應,難道堂堂天子,連出宮門巡視百姓都不敢?
“您想怎麽查?”
“皇兄,要不要臣弟親自去一趟甘州?”,趙元澈隱隱有些迫不及待。
趙元汲還沒想好,就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怎麽,這樣的差事你也搶著去?京城就這麽不好?”
“皇兄,您知道的,母后又開始給我選妃了,我不躲不行啊……”
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愣是被趙元澈給逗樂了,溫文爾雅的人生氣也是優雅的,如玉的面龐滿是不自在。
他目光涼涼盯著自家皇兄:“笑夠了沒有?”
“咳咳!”,趙元汲止住笑輕輕咳兩聲。
“你今年正好弱冠,母后的操心完全合乎情理,你也是該好好娶個王妃打理家事,不要成天想著往外跑”,趙元汲語重心長。
趙元澈舒展開衣袖,動作優雅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喝著。
“臣弟才二十歲,不著急,我可不像皇兄那樣有福氣,我王府只有一個女主母便足矣,可惜現在還沒遇到這個人,隻好虛位以待”
“還是你小子自在”
趙元汲羨慕嫉妒恨,在他肩膀上狠狠砸了一拳。
趙元澈不以為意,淡雅的眉目輕挑:“皇兄身邊的葉貴人不是天姿國色?怎麽,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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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
“現在已經是葉婕妤了”
“哦,是葉婕妤,看來皇兄對這位葉婕妤還是挺上心,加上后宮各位娘娘們,皇兄可謂坐享齊人之福啊”,趙元澈促狹。
趙元汲不緊不慢幽幽盯著他。
“不如咱們兄弟有福同享?回頭朕給你賜婚,另選十幾個侍妾送你,如何?”
“咳咳”,趙元澈被茶水狠狠嗆了一下,連連招手。
“不必,這等福氣還是留給皇兄一人比較合適……”
說著,兩兄弟竟笑了起來。
守在外頭的馮安懷一臉納悶,不是說,在討論如何查這件案子麽?為什麽事情在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這件事最後的定論是:要查,但不能明著查。
趙元澈先以遊覽名山大川的名義去甘州附近,再‘順便’去惠王府住上些日子。
到時候再仔細查些蛛絲馬跡, 是與不是,必有定論。
……
上元節過後,趙元汲果然忙碌起來。
葉思嫻實在不好意思再待在昭陽宮,尋了個天氣好的日子,搬回了錦繡軒。
終於再次見到圓月,主仆兩人淚眼漣漣。
“好全了嗎?身上有沒有生凍瘡,有沒有吃去寒的補藥?”
葉思嫻拉著圓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
“小主,您也太小瞧咱們了,巧燕這丫頭一天三頓逼著奴婢吃藥,禦膳房也巴結著,膳食補藥一直沒斷過,您瞧瞧,奴婢都胖了一圈兒”
葉思嫻揉了揉圓月的臉,噗嗤一聲笑了。
“果然胖了,這下圓臉更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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