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你說什麽?”
許貴妃用‘你腦子真的沒病吧?’的眼神看著她。
“人證物證俱全,還請貴妃娘娘替臣妾主持公道”,話都說到這份上,許貴妃不管也不行。
萬般無奈,她一揮手。
“既然你說有人證物證,那就都拿上來看看吧”
許貴妃心裡冷笑,倒要看看哪個倒霉鬼被葉貴人咬上,如果真能成功,那才算倒霉。
又想到上次去冷宮看宋氏,她滿臉惡毒口口聲聲叫囂著要殺了葉貴人。
難道……她一個激靈。
‘難道宋氏那女人動手了?可她都已經身在冷宮了,確定能成?’
葉思嫻叫人帶上來的第一個證人,就是那倒霉的太醫。
“盧太醫?”,許貴妃是認得的,這個太醫最擅長風熱傷寒、清熱解毒。
“你可有什麽說的?”,她端正身子一臉威嚴。
盧太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說自己也是被逼無奈。
家裡人在信裡求救,說已經被人綁架,要他乖乖聽話做事,不然全家上下性命不保。
和家信一起送上來的還有銀票,說只要配一副症狀和天花類似的毒藥,然後再診斷為天花,就算大功告成。
“說下去”,許貴妃痛心疾首,隻覺得宋氏這招數實在是爛。
“後來微臣一一照做,葉貴人果然被送出宮,那蒙面女子又讓微臣繼續下毒,讓葉貴人看起來好像死於天花”
“然後呢?”,許貴妃悠悠問道。
“然後……葉貴人病情反反覆複,終於發現不對勁,正好六王爺回京,從宮外帶了兩個坐館大夫,這……”才露餡兒。
“這又關六王爺什麽事,他不是跟著皇上出京了麽?”
話音落,許貴妃自己都愣住了,她居然能問出來這麽蠢的問題。
不是自己寫信把葉貴人得天花的事告知皇上的麽?
原先以為皇上無動於衷,甚至都不指望皇上能看她的信,結果……
皇上早就派了六王爺回京救他的寵妃,甚至直接繞過了她這個協理六宮的貴妃。
看來皇上並不信任自己。
心頭一涼,許貴妃臉上的笑容極其勉強。
“想必,六王爺也已經把事情都查清楚了,這件事可驚動了皇上?”
葉思嫻跪在地上,驚歎於貴人的思路敏捷。
“是!皇上並不打算管,還說,后宮之事,理應交給娘娘”
趙元汲可沒這麽說,葉思嫻就是想給貴妃戴個高帽而已,意思就是,皇上已經知道了,讓您看著辦。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案子還有繼續往下審必要麽,許貴妃心頭淒涼。
“即是這樣,不如把六王爺請過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本宮直接就此結案吧”
許貴妃一揮手,這種高帽子,她不想戴。
葉思嫻才不管她究竟接不接帽子,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趙元澈進了西霞宮,一五一十把查到的結果如實呈上。
比如說,那宋家的銀票,和當初差點兒要命的毒藥,這些東西加上盧太醫的說辭。
正好人證物證俱全。
“宋氏謀害宮妃,按律當斬,念她服侍皇上這麽多年,還育有公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賜她毒酒一杯,白綾一條,讓她自己選吧”
“葉貴人,你可滿意?”,許貴妃眯著眼盯著她。
葉思嫻深深行了大禮:“臣妾十分滿意,不過臣妾有個小小的請求,請娘娘答應,讓臣妾親自送宋氏一程”
“去吧”這種小事自然不必再議。
……
葉貴人離開後,許貴妃站在西霞宮正殿的廊下,看正午的陽光熱熱鬧鬧照在琉璃瓦上。
往常美麗的紅牆碧瓦,這會兒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明明四月底已經入夏的天氣,她穿了一層夾棉的春裝還覺得冷,從裡到外都冷,遍體生寒的感覺。
“還有炭嗎?隴上一盆吧”
“娘娘,您怎麽了,這都入夏了”,白露不解。
許貴妃久久沉默,半晌開口:“入夏?往後咱們西霞宮就都是冬天,會比冬天還要冷”
白露不甚明白,還是恭恭敬敬去了,只剩許貴妃站在廊下,絕望地盯著四角的天。
當初在東宮第一個生下長子的她有多風光,這會兒就有多落寞。
那時候皇上還未登基,舉步維艱,全靠身後一幫大臣忠心耿耿一路護航,才有了今天。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皇上再也不需要她們的家族。
甚至強大到,不再需要任何人。
“所以,我們都活該被清理是麽?皇上?”
……
冷宮裡,宋氏正對著一隻鐲子發呆。
這是她堂妹臨死前戴的,那時候她瀕死,梗著脖子拚命說:“姐姐,替我殺了葉才人”
她還那麽年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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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也是嬌滴滴的姐妹花,一起長大的小姐妹怎麽會不好?
哪怕嫁進宮跟了同一個男人,妹妹還是妹妹,骨肉血親永遠不會改變。
可惜她的妹妹,進宮還不到一年就去了,還不到十七。
“如果我的妹妹看見你一路從葉采女,變成才人,美人,貴人,她該有多傷心啊,她才不到十七歲,怎麽就犯下滔天大禍讓你容不下?”
“葉貴人,你小小年紀,怎麽就那麽惡毒?”
怎麽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宋氏真的失望透頂。
要不是有公主,早在家族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她就想死了。
可公主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舍不得,哪怕到現在也放不下。
想起女兒都快四歲,自己卻因為她不是皇子而頻頻訓斥她,怒吼她,甚至大聲指責她。
心裡就痛得像刀割:“安兒, 下輩子,你一定要找個脾氣溫柔的好娘親,不要再投生在我的肚子裡”
“安兒,娘親對不起你”
葉思嫻進來時,正好看見宋氏淚如雨下,嘴裡喃喃說著安兒,對不起等等。
“你終究還是顧念公主的吧?”,葉思嫻淡淡一笑。
“是你?”
宋氏抬頭看見葉思嫻,眼裡迸發出惡毒的怒火。
“你來做什麽?想看看我死得有多慘嗎?”
“對啊”,葉思嫻直截了當。
“我是來給你送毒酒的,哦對了,還有一條白綾,就想看看你死得有多慘”
葉思嫻輕輕挑著眉,語氣神態像是在說,咱們中午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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