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既然都沒有,那母后,您也別怪兒臣”,皇后收起笑容淺淺屈膝。
“從今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兒臣過成什麽樣,就不牢母后費心了”
她大步離去。
太后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沒有想象中的生氣,甚至有一絲的欣慰。
‘她居然成長了’
可下一瞬憤怒襲來,太后眼裡迸射出狠毒的光:“可惜你明白的太晚,而且站到哀家的對面,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
貞詮曾告訴她。
皇帝似乎察覺了他的異動,他們想要顛覆皇權就必須盡快。
必須在趙元汲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而現在,宮裡需要足夠多的眼線。
皇后不成她只能自己來。
……
端午節後,宮裡恢復如常。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宮妃們不愛出門,后宮很安靜。
葉思嫻日子安逸,白天喂喂魚下下棋,去長寧宮坐一會兒,晚上坐在廊下看看星星,或去昭陽宮伴駕。
這天,她照常去昭陽宮伴駕。
雲雨過後,葉思嫻覺得腹中狠狠一痛,有什麽熱流淌了下來。
“哎呀!”
看著被葵水弄髒的衣裳,葉思嫻滿臉沮喪,“臣妾該死!”
“起來”
趙元汲將她抱起來,喚宮人來換床鋪,葉思嫻則被服侍著去沐浴更衣。
從淨房出來時,她偶然聽見幾個小宮女竊竊私語。
“葉婕妤服侍皇上這麽多年居然還沒懷孕,哪怕給皇上添個公主也好啊”
“就是!”
“入宮都三四年了,一開始是還小,難道現在也小麽?”
“可不是?最可惡的是還霸佔著皇上不讓寵幸別人,這也太沒道理了……”
葉思嫻冷著臉重重咳了一聲,從她們面前經過,幾個宮女臉一白,連忙跪下磕頭。
按照規矩,妃嬪來月例是不能侍寢的。
可當晚趙元汲還是讓她留下,看著她捂著肚子痛不欲生的模樣,帝王深深皺起眉。
“以前也這樣?”
“沒有”,葉思嫻咬著牙臉色蒼白,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
“以前從來沒這樣過,皇上,救救我……”
腹中像有人拿著刀子捅進去一圈一圈攪動,她疼得兩眼發黑直冒冷汗。
“來人,宣太醫!”
趙元汲面色凝重,甚至懷疑有人對她下毒。
……
太醫很快趕來,望聞問切之後,兩個太醫對視一眼,慎之又慎問道。
“葉婕妤,您最近是否接觸過寒涼之物?”
“沒有啊?這麽熱的天,我連個冰鎮西瓜都沒吃上……”
想起這事兒她就委屈,圓月那小蹄子說什麽,要養好身體生小皇子,打死都不給她碰西瓜,天天氣得她腦殼疼。
“那……您可用過什麽香料?”
“也沒有,我從來不熏香!”
葉思嫻沐浴更衣過,身上的味道已經淡了,可還是有一位年輕些的太醫聞出了些蛛絲馬跡。
“娘娘,臣聞見您身上似乎有麝香的味道,但味道太稀薄不能確定,您能告知微臣這香味是哪兒來的麽?”
葉思嫻捂著肚子就差打滾了,腦子迷迷糊糊。
“衣裳,是我的衣裳香的”
也許極度的疼痛能喚醒人的回憶,她居然想起來,這些香香的布料好像是當初宋氏賞下來的。
宋氏!!
電光火石間,一切都明白了。
葉思嫻讓去儲秀宮拿了兩件香香的衣裳。
“我最近好幾身衣裳都有這種味道,兩位太醫好好分辨,是不是料子有問題?”
太醫們根本不需湊過去,隻隔著空氣一聞就下定結論。
“這衣料上被人下了極重的麝香,又用其他香料掩蓋,如果長期把這些衣裳穿在身上,有可能損傷身體根本,甚至……不能生育”
“什麽?!!”,葉思嫻嚇得魂兒都飛了。
不能生育,那就是不能當母親?她那麽喜歡孩子,現在告訴她不能當母親了?
趙元汲臉色極為凝重,上前揪起兩個太醫的衣領。
“還不快給葉婕妤診治!”
“皇……皇上!老臣剛剛已經把過脈,葉婕妤發現及時傷得不深……”
呼!
所有人長長舒一口氣,趙元汲臉色尷尬將太醫放開。
“不管用什麽辦法,務必幫葉婕妤好生調理身體!”
“皇上放心,葉婕妤只是偶爾穿幾次,除了影響受孕,並未損傷根本”,太醫們惶恐。
“影響受孕……”,葉思嫻抱著被子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她這麽長時間不懷孕,是和這料子有關?
以前雖然沒穿過,可她所有的布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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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放在一個箱子裡,長長久久難免吸了藥力。
想到這布匹是她們這批秀女剛入宮時,宋氏賞賜下來的,她莫名全身上下發冷。
現在,她深深切切體會到,皇上為什麽會累。
因為她也很累,且很害怕。
太醫離開後,葉思嫻蜷縮在被窩一言不發,趙元汲將她緊緊攬在懷裡。
“你受委屈了,是朕照顧不周”
“那個時候我不過一個小透明,您哪兒會關注到我!”,葉思嫻眼淚汪汪。
趙元澈想了想,那時候確實還不大認識葉思嫻,他苦澀一笑。
“沒傷到身體就好,總有一天,朕會把她們全都送走”
“會嗎?皇上,我早就發誓要把您身邊所有女人趕跑,可我出身卑微,怎麽可能呢?我早就知道沒什麽可能,我才敢想的”,葉思嫻越說越傷心。
“會,朕答應你”,趙元汲緊緊抱著她,恨不得揉進骨子裡。
“你放心,朕答應你的事,總有一天會一個個兌現”
登基不足十年, 他還不能完全將整個大景朝掌控在手心裡,他還要依靠這些大臣,這些女人,給他的江山帶來利益。
可是很快,很快就不一樣了。
宋家倒了,嶺南王府倒了,只要甘州惠王府再一倒,他的三大牽絆就全盤結束。
哪怕還剩下些小羅樓,也就不足為懼。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難熬,連帝王也不例外,沒有人天生可以征服任何人,他趙元汲也不行。
“皇上,宋家還有別的人麽?”,葉思嫻忽然問。
“還有些旁支,怎麽了?”
“如果將來我兒孫滿堂也就罷,如果我傷了身體再也不能生孩子,請皇上將宋家余下的旁支貶為賤籍!”,葉思嫻雙目淒冷,像一頭剛剛失去孩子的母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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