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宮門】 【】
葉思嫻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做棉衣,清點數量,給內務府針線房的人分派布料,一通忙下來飯都顧不上吃。
忙碌之下她並未發現兩個女兒的異常。
只是在晚間用膳時發現景珠面色稍差,雙眼微微紅腫。
“怎麽了這是?”,她疲憊笑了笑。
景珠精神恍惚答不上來,還是景妍搶過話頭笑道。
“姐姐學了一天針線,說雙手都不聽使喚了,昨晚練習針線到半夜,這會兒還懵著呢”
“是嗎?”
葉思嫻轉頭朝林嬤嬤確認,果然林嬤嬤笑著上前。
“是真的,公主們十分用功,做出來的棉衣雖然針腳還有些粗,但已經有模有樣了”
葉思嫻欣慰點了點女兒的鼻子。
“我就知道我女兒聰慧手巧,不可能學不會”
景珠和景妍相視一笑,只是低頭吃菜。
葉思嫻心情極好替女兒夾著菜蔬,一餐飯吃得興致昂然。
……
同一時間,安國公府裡。
大著肚子的怡安看著婆婆和大嫂忙忙碌碌,幾乎要陷在堆積如山的棉布棉花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母親,我也能幫忙,不要緊的”
她拿起針線和剪刀,準備按照布料樣子裁剪。
安國公老夫人立刻將她攔下,世子夫人更是親自接過她手裡的剪刀。
“再怎麽樣也不能讓弟妹你動手,放心,我早就算過了,咱們家趕得過來”
世子夫人盧氏笑吟吟安慰她。
怡安難過垂首:“母后定的任務實在太重了,咱們是二品國公爵位,統共要出銀五萬,交不出銀子要交棉衣五千,為期半個月,這實在為難母親和嫂嫂了”
“是我無能,不能為咱們家減免些什麽”
怡安自責落下淚水,盧氏安慰她:“這與你何乾,皇后娘娘大約也是心疼前線的將士”
“再說,皇后娘娘自己也沒閑著,聽宮裡的消息,娘娘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后宮的娘娘們和內務府更是忙翻了天”
正因為有這些傳言,京城高官貴族憋了一肚子的怨氣也不敢發作。
皇后娘娘都親自上陣了你還能怎樣,再尊貴再錦衣玉食還能比皇后娘娘享受?
怡安咬著唇,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面上依然掛著淚珠。
“是,我父皇還在前線,母后一定是擔憂的”
安國公老夫人停下手裡的針線,把水晶西洋鏡摘下來看向怡安。
“要不你明日去內宮看看皇后娘娘,那畢竟也是你的母后”
怡安有些為難:“就怕母后不想見我”
盧氏忙笑:“既然以前的事都已經化解,公主盡盡孝心也無妨,終究是母女不是?”
怡安垂淚,但還是頷首:“母親和嫂嫂說得是,我明日就進宮去”
安國公老夫人笑呵呵:“這就對了,好孩子時候不早,你先去睡吧”
怡安更加不安,多番勸說下才肯提前去休息,留余下的人繼續忙碌。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歡喜宮門】 【】
安國公老夫人和盧氏對視一眼。
“都過去了,以後定會越來越好,這孩子我看也確實像變了個人,以前對誰都冷冷淡淡,像瞧不上咱們家似的,現在多好”
老夫人很滿意,
盧氏也笑。 “娘說得對,終究是素貴妃教養出來皇后娘娘看著長大的,錯不了,母女之間哪兒會記仇”
“不錯,說得好”,老夫人很開心。
她帶著大兒媳懷揣著家和萬事興的期待,忙碌了一晚又一晚,隻為跟隨皇后做些棉衣,讓前線的將士們穿暖些。
最重要的是,五萬銀子實在太多,他們這樣的清流之家一時半會,當真拿不出這些銀子。
……
胡琛之事被景珠硬生生吞到肚子裡。
哪怕她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浮萍被救回來,胡琛也被打入天牢。
哪怕浮萍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告訴她,胡琛讓她帶話替他道歉,說他對不起公主。
哪怕景珠哭得像個淚人,她都把這些刀子盡數吞了下去。
哭過之後,小公主擦乾全部的眼淚咬牙吩咐。
“以後所有的消息都不必與我說,我們兩個各不相欠”
景妍聽著心裡不是滋味。
“我總感覺他好像有什麽苦衷,你真不想知道?”
“不想,無論什麽苦衷,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
景妍頷首,這也確實是姐姐的脾氣,她不再勉強,不著痕跡將話題轉到別處。
“林嬤嬤說我們的針線練得差不多,可以開始給將士們縫衣裳了”
“也不知道淵兒和衍兒上不上戰場,我倒真想給他倆做一件”
景珠苦笑著含糊了兩句,自顧自埋頭繼續做針線。
同一時間,天牢裡。
禦林軍離開後,趙元淳忽然出現,他故作鄙夷盯著一身狼狽的少年。
“你們有膽子劫持皇后娘娘和公主,就該想到有這一天”
“京城好像還不是你們的天下,就這麽著急麽?”
趙元淳慢悠悠坐在小太監搬來的太師椅上, 呷了一口最愛的六安瓜片,享受地眯起眼。
“哦我忘了,你們謀反應該很缺銀子吧?”
“上次皇后娘娘被劫,皇兄不讓查更不讓追殺,你們就得了意是不是?還想誘騙公主出來,你覺得你們有多大能耐?”
上次的事太急,皇兄又下令保密。
趙元淳也是千方百計才查到,當時他沒去,現在想想十分後悔,沒把這幫孫子好好收拾一頓。
現在終於落到自己手裡他豈會善罷甘休。
“主意打到我皇嫂和侄女身上,二哥可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是不是缺糧草了?”
一句句諷刺像毒針一樣刺激著胡琛的神經。
他像餓狼要掙脫束縛似的,雙眸通紅:“你以為皇帝是什麽好皇帝嗎?”
“當年我父親入朝為官,不過貪了兩萬多銀子,被吏部和戶部上報朝廷,狗皇帝是一分情面不留,直接抄了我全家”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歡喜宮門】 【】
“男丁流放遼東,女眷罰入奴籍,你知道我們一家幾代經商才捐了個官嗎?你們知道有多難嗎?”
“為什麽不給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不過兩萬銀子就把我們幾代人的心血毀了,狗皇帝他該死!”
母親和幾個姐妹早就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他和父親若不是得二殿下救助,恐怕也早就被凍死餓死。
到遼東那個鬼地方做苦勞役,有幾個人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