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景順二十五年臘月十九,景妍公主十五歲生辰日,也是她及笄禮的日子。
女子的及笄禮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甚至比成親禮還要重要,是一個女子由未成年到成年的標志,也寄托了父母對女子的厚望和祝福。
無關姻緣無關夫家,隻屬於她一個人。
過了及笄禮,女子挽起發髻戴簪,就算成人,即可嫁人。
一大早。
宮人們忙忙碌碌,內務府和禮部進進出出,加上來得早的皇室宗親王妃郡主縣主等等,棲鳳宮正殿人頭攢動。
距離吉時還有半個時辰時,人已來齊。
帝後二人作為主家,最後一個出來招待賓客。
趙元汲卸掉帝王裝束,換上隆重的禮服,學著民間父親的樣子向賓客客氣一笑。
“多謝各位叔嫂伯母來參加小女的及笄禮,今日正賓是越太妃、讚禮讚者分別是洵王妃和溢王妃,執事為棲鳳宮教養嬤嬤林嬤嬤和陸嬤嬤”
隨著帝王介紹,一行人列隊整齊入位就坐。
葉思嫻起身以主母身份向各位來賓行了主家禮。
此時禮部官員高喊:“三公主及笄禮正式開始”
話音落,景妍一身素白中衣披發入場。
她跪坐在正中央,先規規矩矩向所有人行了一禮。
隨後由禮官主持著開始儀式流程,正式的儀式有三加三拜。
“一加梳發加笄!”
“一拜謝父母養育之恩”
“二加正髻戴簪!”
“二拜謝師長諄諄教誨”
“三加釵冠華服!”
“三拜謝天地厚養之德”
隨著禮官一聲又一聲高喊,及笄禮有條不紊嚴肅進行著。
景妍公主每一次叩首跪拜,發髻與服飾皆與以前不同,這也預示著她以後就是成年嫡公主。
哪怕是死也不能再用‘夭折’二字,要用故去、薨逝,因為她已經成年。
禮儀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
最後一個頭磕完,景珠激動上前拉著妹妹的手。
“總算和我一樣了,瞧瞧你把發髻梳起來的樣子,還真是漂亮”
景妍紅著眼眶:“姐姐那時候才是萬丈光芒流光溢彩”
小姐妹倆人激動得不知說什麽好,東一句西一句前言不搭後語。
要說兩位公主的容貌。
景珠五官大氣精致,眉峰微挑,舉手投足更有武者的果斷和英姿。
景妍五官屬於嬌俏漂亮,身上除了有公主的端莊大氣,更有大家閨秀的才華氣質。
兩人雖為同胞姐妹但迥然不同,一時間賓客們不知該誇誰好。
午間帝後賜宴,眾人在席間又是好一番誇獎。
“皇后娘娘膝下兩位公主真是各有千秋,娘娘將來可有得享福了”
“不知兩位公主婚期定在何時?咱們也好早早預備上賀禮”
“是啊娘娘,兩位公主婚期在何時?”
葉思嫻巧笑倩兮。
“有勞各位叔伯嬸嬸們關心,她們向來不省心,我巴不得她們早早出嫁,可男婚女嫁還是要看緣分”
“什麽時候時間定下來,本宮一定最先通知大家”
這意思就是現在還沒定,眾人也就不太好問。
谷晡</span>宴會簡單而不簡約,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散去。
兩個女兒回房歇息,葉思嫻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自己寢宮。
趙元汲休沐,禦書房那裡有兩個兒子照看,他一時懶得離開。
索性跟著妻子一起窩在暖和的床榻上。
“還沒封筆呢,皇上大白天就這麽懶,叫人看見多不好”,葉思嫻不情願推了推他。
趙元汲重重咳了幾聲,咭了一口茶狠狠漱了漱口。
“沒什麽不好的,朕一到冬天就犯老毛病他們都知道,淵兒和衍兒都在,簡單的事他們能處理”
葉思嫻皺眉看著痰盂,又看了看他不離手的手帕。
“太醫院怎麽說?也不能一下雪你就犯咳嗽吧?好歹再開幾個方子調理調理“
趙元汲則搖頭:“不礙事,又不是什麽大毛病,天氣這麽冷誰還沒點兒咳嗽”
他不當回事,葉思嫻堅持也無用,隻好壓下心頭的擔憂,吩咐靈芝去小廚房。
“讓薑廚娘好好燉一碗枇杷雪梨羹,這個最是潤肺止咳”
“哎”
靈芝應聲離去。
趙元汲脫掉外衣將葉思嫻攬在懷裡。
“一轉眼朕登基已經二十五年,朕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嫻嫻,你可想好咱們後半生去哪兒了?”
他似乎很急切,比當初的自己還要急切。
葉思嫻苦笑不得:“奇怪的很,我都不急你倒是急什麽?”
“父親就是父親,總能拍拍屁股走人無牽無掛,我可還想多留在京城幾年,哪怕不當皇后呢”
“總要看著孩子們成家立業,看他們娶妻嫁人生子,看她們過得好才能安安心心離去”
趙元汲臉色一變。
“那怎麽行?不走怎麽行?朕答應過你……”
“你先別急,我又沒說不走,咱們或許可以先在京城附近隱姓埋名,不用非得走那麽遠不是?”
聽聞嫻嫻並非不同意,趙元汲總算放下心,緩緩閉上眼嘴裡喃喃。
“那就好,不是不同意就好”
……
日子轉眼到過年。
年年除夕都差不多,年年又都不相同。
除夕夜宴,葉思嫻帶著后宮妃嬪,帶著四個兒女,帶著滿朝文武誥命的奉承,辭舊迎新開啟了大景朝新的一年。
席間夏夫人似乎格外高興,拉著景珠的手。
“好孩子,怎麽又瘦了,淳兒那孩子去外地辦差很快就回來,到時候上伯母家,我還給你們做酒釀丸子”
景珠紅著臉。
“夫人客氣, 我……我不是因為他”
“不要緊,公主不必解釋,淳兒離家半年我們也都挺想他,你放心他很快就回來,前兒還給我寫信說再過半個月就能動身”
夏夫人性子爽朗為人率直,素來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
她這麽一說,景珠更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羞紅著臉頷首。
“我知道了,夫人您的席位快涼透了,我讓人給你熱一熱”
景珠拚命給浮萍使眼色,浮萍會意趕緊過去裝模作樣指揮一番。
夏夫人這才想起來離座太久,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看我過於粗魯,讓公主見笑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景珠長長松了口氣,手心放開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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