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襄貴妃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孩子想瘋了,次日出宮馬車上還在精神恍惚。
她和怡安約見在一座茶樓的雅室。
馬車停在茶樓時怡安還沒來,襄貴妃一人坐在臨窗的雅座。
優雅的侍女送上一杯清茶,還未來得及喝,她就隔窗看見另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下。
披著狐裘衣著華麗的怡安先下來,轉身從馬車上接過穿著大紅綢襖的胖娃娃,又見貼身侍女迎書從馬車上跳下。
主仆兩個一前一後,帶著粉嘟嘟白瓷一般的慶兒,步履款款朝茶樓走來。
怡安微微有些發福,梳著婦人的發髻,珠圓玉潤臉蛋白裡透紅,就連身邊的迎書都眉開眼笑。
她懷裡的孩童更是咿咿呀呀稚聲嫩語,叫人心都化了。
突然有那麽一瞬間,襄貴妃開始羨慕怡安。
“果然是皇家女,果然是皇上的親骨肉,再怎麽沒有親娘,外家抄家,她依然得了好姻緣好夫婿,生兒育女一生和睦”
“不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女,身上背負家族榮辱,將來與誰成親,嫁到哪一家,全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苦笑著喝下茶水,怡安正好上來。
“我來晚了”
“慶兒一直哭鬧,奶娘嬤嬤哄都不管用,我隻好把他帶來,襄娘娘不會介意吧?”
她巧笑倩兮脫下狐裘大衣,將圓滾滾的慶兒抱在懷裡。
襄貴妃笑得和藹:“當然不會,這樣好看的娃娃人見人愛,誰會不喜歡,來襄娘娘抱”
她退下護甲伸出手,慶兒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望了片刻,果然不怕生架起胳膊。
奶香奶香小團子抱在懷裡,襄貴妃的心徹底化了,隨之而來還有一股藏在心裡許久的怨毒。
如果不是皇后,她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是處子,她怎麽可能守活寡這麽多年。
她早該擁有自己的孩子,他們也會像這樣奶香奶香的,依偎在她懷裡啃手指。
她也會像正常的女人一樣生兒育女,男孩是皇子,由皇上親自請老師教導。
女兒就是尊貴的公主,她會有最好的教養嬤嬤,會是她最貼心的小棉襖,將來也會有一段好姻緣……
越想越恨,眼裡的毒意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宮裡不忙了嗎?襄娘娘叫我過來可有什麽事?”
喝了口茶,怡安迫不及待問。
“其實也沒什麽,當時不是送了封信出來,我想問問你送出京城沒有?”
怡安忽然笑了:“還當是什麽,原來是這事,還值當娘娘親自跑一趟問”
“我怡安別的事或許辦不成,送封信還是可以的,沒問題,放心吧”
襄貴妃思前想後,將德安宮裡的事說了一遍,最後皺著眉。
“皇上似乎要查甘王爺在甘州的政績,那封信大約有所部署,但這兩天皇上大發雷霆像是查到了什麽真憑實據,竟將甘王爺軟禁在德安宮裡”
“甘王妃千方百計找到我說,懷疑問題出現在那封信上”
怡安臉色立刻陰沉起來。
“父皇把大哥軟禁了?就為了甘州?”
襄貴妃頷首:“恐怕以甘王爺的性子也做不出什麽好事,聽說過了上元節還要候審”
怡安臉色更加嚴峻,如果大哥也倒下,那后宮就真是皇后的天下了。
“襄娘娘,你怎麽想?”
“還能怎麽想?”,襄貴妃苦笑。
“我一個無兒無女的嬪妃哪兒管得了那麽多,隻盼著什麽時候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就好了,我這後半生也算有了倚仗”
谷</span>怡安淡笑:“您這麽想是對的,可現在問題是,不光襄娘娘你沒孩子,連闞貴妃和那些新入宮的秀女們也不見人有孕,娘娘難道不懷疑麽?”
“你懷疑有人做手腳?”,襄貴妃橫眉倒豎,她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我也不好說,只是單純有些奇怪,娘娘若得閑不妨查查”
怡安親自給襄貴妃斟了杯茶:“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忌胡亂猜測,有什麽事打開天窗說亮話就好,您覺得呢?”
襄貴妃頷首表示讚同:“以後有事就不得不麻煩公主了”
“好說好說”
之後兩人親親熱熱拉了會兒家常才散。
襄貴妃按照原定的路線去寺裡上香祈福,怡安則去了趟南華街,仿佛之前的會面完全沒發生過。
……
回到宮裡,襄貴妃尋了個理由想辦法把消息遞給甘王妃,也就忙起了自己的事。
晚上還有上元家宴,她作為主理當然要事無巨細過問。
而同一時間怡安更加悠閑。
上元佳節的南華街格外熱鬧,下午戲園子已經爆滿,連馬車都無處停放。
她不得已隻好棄了車,讓人抱著慶兒走路過去。
從下午到晚上。
戲園子、德豐酒樓、大街小巷,怡安公主抱著兒子美滋滋逛了個遍,甚至連成衣鋪都去看了,隻為給夫君選一雙合適的靴子。
夜裡酉時,心滿意足的怡安公主滿載而歸,懷裡的小慶兒早已酣睡。
回到珍宵苑她興衝衝翻開駙馬的衣櫃,想著替他尋一身最合適的衣裳搭配這雙紫金皂靴。
誰知剛拿起衣裳,猝不及防一隻信筒掉落下來。
怡安狐疑撿起來看,然後瞬間臉色煞白:“這封信不是已經送出去了麽?怎麽會在這兒?”
“啪!”
手裡的東西全部掉落,迎書趕忙進來看。
“公主您怎麽了?”
“駙馬呢?他去哪兒了?”
迎書出去找人問了一圈兒,回來緊張兮兮:“駙馬喝了些酒,在紅姨娘那兒歇下了”
“你說什麽?他以前不是從來不去?”
怡安瞪大眼珠子。
空氣凝滯下來,她很快發現這話不妥,一時支支吾吾。
“本公主沒說不讓去,我親自抬的姨娘,可今晚是上元佳節他怎麽能?”
怡安氣得臉色發青嘴唇發抖。
“去!就說我逛了一圈兒著了涼,這會兒正發熱呢,讓他過來一趟”
迎書站著不動,怡安咬牙切齒。
“過了今晚他愛去哪兒去哪兒,今晚不行!”
迎書無奈還是去了。
片刻後,林裕披著衣裳走進來,正好看見臥床的怡安。
沒有以往的溫柔體貼與關懷,他只是靜靜坐在床邊,默默望著眼前的女人,目光像在望著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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