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初二過去,到初三這日,走親訪友的人們終於停下腳步,有機會賞一賞這熱鬧的京城。
百姓們或約上家人三五成群來了街上逛逛,或叫上三兩好友在酒樓茶館點上兩壺老酒。
連尋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小姐們也紛紛坐著馬車出門。
茶樓胭脂鋪戲園子,處處煙火氣。
整座京城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葉思嫻早就心癢癢,一大早就帶著襄妃李氏和趙氏出門。
她們打扮成民間婦人的樣子,坐著輛不起眼的馬車,帶上一二十個暗衛,從宮城的角門出發一路往最熱鬧的大街走去。
“娘娘,臣妾……”,襄妃很是拘謹,攥緊帕子不知說什麽。
葉思嫻忙打斷她:“咱們這是微服,身份就不必了,我就托個大你們都喊我一聲姐姐吧”
“是,姐姐……”。
襄妃尷尬滿腦門是汗,再看趙婕妤和李婕妤也差不多。
葉思嫻忍俊不禁:“你們三個就以年齡相稱,咱們今兒不論身份尊卑,定要好好熱鬧熱鬧才是”
“是”
三人齊聲應著,馬車裡的氣氛逐漸熱鬧開來。
……
馬車晃晃悠悠在街口停下,趕車的小太監呼哧呼哧跑來請罪。
“皇后娘娘,前邊兒人山人海過不去了”
“那就停在這兒吧”,葉思嫻淡淡的,像習慣了似的。
不緊不慢下了車,四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口。
舉目看著大街上比肩接踵的行人,耳邊不斷揚起彼伏的喧鬧聲和叫賣聲。
“就是這兒了”,葉思嫻滿意:“據說這條街是最受高門夫人小姐喜歡的地方”
“這是南華街吧?我以前只聽說過但沒來過,聽說來這裡的夫人小姐買胭脂首飾都一擲千金,不是尋常百姓來的地方”
回憶起閨閣時光的襄妃有些自卑。
“那倒未必,咱們看看總不會要錢不是?”,爽朗一笑,葉思嫻帶著三人往前走。
南華街上鋪子鱗次櫛比,珍寶閣、天香閣、香紗館等等。
一家挨著一家數不勝數,時不時還有衣著華麗的夫人小姐進進出出。
她們從這家出來,看夠了就直接入了那家門,逛得不亦樂乎。
即便從宮裡出來自認見過不少珍寶,過得已經是榮華富貴的日子,襄妃三人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
拇指大的珍珠金輝玉潤、晶瑩剔透的翡翠頭面流光溢彩,最奢華珍貴寸布寸金的雙面攢花織錦交相輝映。
“嘖嘖,真好看!世間竟有這麽美的衣料”,襄妃細細摸著。
“瞧瞧那副石榴花寶石的手鏈,不知哪兒的匠人這般巧奪天工,竟能把寶石精雕細琢成石榴花的模樣”,李婕妤覺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夠使。
“這繡花絕非人力所謂,恐怕是什麽織機織出來的,巧奪天工天衣無縫也不過如此”,趙婕妤小心翼翼撫著一匹流光溢彩的雙面緙絲錦緞。
眼見三人喜歡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葉思嫻就笑:“今日不談節儉,如果有喜歡的你們一人選一樣帶回去”
“不娘娘!”,襄妃下意識脫口而出,又驚覺自己說錯話暴露身份,她趕忙捂住嘴。
李氏和趙氏也面露惶恐,嚇得幾乎要跪下來。
所謂……沒有無緣無故的好,皇后娘娘突然帶她們出宮,又讓她們選這麽貴重的東西。
很難讓人相信這一切沒有目的,難道……娘娘也要送走她們??
谷</span>越想越冒冷汗,襄妃拚命擠出笑。
“姐姐說笑,什麽好東西咱們沒見過世面不成?咱們家裡新來的料子不比這個差,只是花紋不一樣”
“正是,我上個月還新得了一對羊脂玉鐲,玉質細膩溫潤,比這個石榴花手鏈還要好,何況我也上了年紀戴不了這麽豔的東西”
“這個料子我雖喜歡,但終究是織機織出來的,也就沒那麽稀罕,我更欣賞繡娘手上的真功夫”
三言兩語拒絕了葉思嫻的請求,三人不約而同往外走。
葉思嫻無奈隻得跟上腳步。
臨近中午三人去了戲園子,這是個絕佳的去處。
逛累了的夫人們往往喜歡來這裡尋個包廂,點一壺玫瑰香茶幾碟茶點,或兩壺酒幾樣小菜。
配著外頭戲台上咿咿呀呀的戲劇,既悠閑又舒適。
葉思嫻有樣學樣,四人落座在二樓一間相對大些的包廂。
“臣妾覺得這裡好,不知民間的夫人們愛聽什麽戲,可有宮裡本子多?”
襄妃掌管內務府,對樂工戲藝也算了如指掌,當下就來了興致。
“自然比宮裡要多,當然也更雜”
呷了口清新的茉莉花茶,葉思嫻目不轉睛盯著台面上馬上要開場的一出《梁山伯與祝英台》。
很快戲樂開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正要入戲,突然有人在隔壁喊了句:“母后”
順著聲音警惕望過去,居然是怡安,她和駙馬並排坐在隔壁包廂,兩間雅座隔簾相望。
“怡安啊”,葉思嫻擠出一絲笑。
“母后也來聽戲?”
小夫妻兩口子殷勤要過來請安,葉思嫻忙阻止。
“不必麻煩,我們的身份……”
怡安愣住,大眼睛骨碌碌轉了兩下:“原來是這樣,母親今日難得得閑,好戲也已開場,那女兒就不打攪了”
怡安知情識趣退下,葉思嫻居然松了口氣,繼續望向戲台。
不知不覺兩折戲過後,再看向隔壁,不知什麽時候小兩口早已離開。
“有兩刻鍾了,估計是怕打攪娘娘”,襄妃小聲說。
“隨她去吧”
蕩氣回腸的折子戲終於落幕,三人正好也餓了,順道點了幾樣小菜吃飽喝足才離開。
此時已過了午時,最熱鬧的莫過各處的茶館酒樓。
四人都已盡興沒必要再湊什麽熱鬧,便慢慢往回走。
“皇后娘娘!”
突然淒厲的一聲叫喊傳來,葉思嫻臉色刷一聲陰沉下來。
“今兒是怎麽了?微服出個宮還能頻頻遇見熟人?”
冷笑著轉過頭,葉思嫻瞳孔驟然放大,她看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女乞丐。
她渾身散發著腥臭,薄薄的衣衫破破爛爛,頭髮一縷一縷打著結。
“放肆,哪兒來的乞丐也敢胡言亂語”,襄妃大怒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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