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眼前的小姑娘衣衫不整渾身是血,且昏迷不醒,像遭受了非人的凌虐又送回來的。
待看清女兒蒼白的臉,葉思嫻險些站不穩,哆哆嗦嗦道。
“快放下,你們都下去,路寶你去找隨行的太醫,要快!”
禦林軍恭敬放下公主退下,路寶卻猶豫不決。
“娘娘,要不奴才先把醫女召來看看?公主這樣……”
“叫太醫!”,葉思嫻斬釘截鐵。
她女兒都要沒命了還想什麽亂七八糟的,當然是救命要緊。
不敢再勸的路寶麻溜兒離開。
不多時幾名太醫匆匆趕來,此時葉思嫻已將女兒身上的衣裳褪去,仔細檢查了傷口。
她坐在床沿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向太醫一處一處描述傷口。
望聞問切過後太醫們最終得出結論:公主失血過多又受了驚嚇才會昏迷不醒。
“待老臣開幾幅補血益氣安神的藥,再加外用金瘡藥,公主必定能速速康復”
終於松了口氣,葉思嫻頷首:“去吧”
太醫要退下去時,冷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皇上日理萬機,公主騎馬摔傷之事就不必上報,此事爛在肚子裡最好,聽明白了?”
“微臣明白!”
久待深宮的太醫們心知肚明,自有一套生存之道。
……
送走太醫,葉思嫻終於繃不住大哭起來。
此時景妍匆匆趕到,見姐姐渾身是血昏迷在床榻,一時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都是我”
“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不報,不該縱著她,我明知姐姐性情魯莽……”
“好了”
母女抱頭痛哭過後,葉思嫻紅著眼眶喊來路寶,冷靜細細盤問一番,在哪兒找到的?現場可有什麽痕跡?除了禦林軍還有誰看見等等。
路寶一一答過。
“在皇莊外官道附近的半坡上找到的,只有公主的馬在旁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心底咯噔一沉,又確認過女兒身上的銀兩馬匹都沒丟,葉思嫻心情再次沉入谷底。
“不是圖財,也沒有害她性命,那就是……”
打發走路寶,葉思嫻半躺在床榻上目光呆滯望著天。
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家,獨自一人徹夜未歸,衣衫不整滿身是血。
或許景妍不知道這事意味著什麽,她是知道的。
“到底是誰非要和一個姑娘作對,為什麽不能衝她來?!”
忍了這一路。
他們說自己狐媚君主,自己忍了,張羅選秀退居深宮。
他們說自己排擠其他皇子,也忍了,召回甘王,善待甘王子女。
他們說自己獨佔皇寵不讓別的女人生孩子,她乾脆躲出宮去眼不見為淨。
忍到現在還不行麽?終究還是害了女兒?
尖銳的指甲賜進肉裡,葉思嫻像一頭失去幼崽的母獸,眼裡的哀傷漸漸變成狠辣決絕。
“既然忍無可忍,那就別怪本宮了”
“憑什麽我堂堂皇后要忍受你們這些陰溝裡的蛆蟲,憑什麽我就要一味退步滿足你們心裡那點私心?”
別以為她不懂朝政。
那幫大臣無非就想學著先帝的樣子,送女兒入宮與皇室聯姻。
能生下皇子公主最好,實在不行保住寵愛地位,皇上總會多眷念幾分,家族也多一分保障。
“你們打的不就是這種主意麽,可偏偏本宮不喜歡”
“來人!”
重新喊路寶進來,葉思嫻眯著眼吩咐。
“封鎖消息,誰敢多說一個字,立刻打死不用稟報”
“另外找人去京城四處監視著,一旦有消息泄露出來,給本宮記下來源和出處”
除了皇莊裡的人,知道此事的只有凶手。
她偏偏按兵不動,倒要看看對方能撐多久。
“是!”
頂著壓力退出去,路寶剛出門就不住擦汗,琢磨著皇后娘娘今兒好嚇人,像要吃人似的。
原本三月的天豔陽高照,春風和煦,他卻覺得風夾著冷意直往人心裡鑽。
連打在身上的陽光都帶著森森冷意。
“恐怕天晴不了多久,要變天了啊”
……
同一時間,安國公府。
正逗弄慶兒的怡安突然收到線報,信裡只有兩個字。
“成了”
慢悠悠將信紙燒毀,怡安笑容愈發燦爛。
“我就說吧,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大約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她那麽逍遙自在了吧?”
“迎書,晚上吩咐廚房添幾道下酒菜,我要與駙馬同飲”
迎書笑著應是出去吩咐一番。
再回來時她突然擔憂問:“皇后現在必然又急又怒,急著找凶手,怒著要替公主討回公道,那咱們下一步怎麽辦?”
“不辦,就這麽等!”,怡安胸有成竹。
“咱們最大的優勢是敵在明我在暗,一旦暴露就什麽也沒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就算失寵也能輕而易舉收拾我”
“而我”,怡安笑得狡黠:“怎麽可能讓她找到呢?”
“告訴唐訓讓他先找理由躲起來,別暴露也別露頭,咱們等下一步動作”
“是!”
迎書放心離開。
傳完話腳步匆匆回珍宵苑,路上偶爾抬頭看天,她心情複雜。
“兩位娘娘放心,公主現在的本事足以自保,只是……”
只是手段過於傷天害理,希望兩位多多保佑,讓公主早日報完仇收手吧。
……
京郊百裡處不起眼的小山村裡,唐訓重新回來。
退下柔軟絲滑的綢緞,換上土布衣,重新住回磚瓦房。吃著糙米飯、窩窩頭和不知剩了多少頓的鹹菜疙瘩。
英俊的少年眼裡透著萬般不甘。
一點點將狗都不食的窩頭全部吞下肚,他眼裡露出惡狼般狠厲。
“在外面待久了,我的仇恨都要被磨沒了”
“終究沒下得了手,隻弄了你一身外傷,扯亂了你的衣衫,按說……我該多找幾個男人的”
她不是淑妍,也永遠不可能成為淑妍。
他那天真無邪的妹妹早已慘死在牢獄中,還有他的父親、不計其數的族人。
自己之所以還能活著,只是因為活罪難逃,狗皇帝大約最喜歡看他們像階下囚似的活著。
吃得豬狗不如住的豬狗不如,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一死,我唐訓還有什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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