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穎之還挺委屈。
“初初說我胖胖的挺好看。”季穎之對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滿意,“是不是男子和女子的眼光不一樣?”
沈翼看著他沒有應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喊初初了行不行!”季穎之嘀嘀咕咕,“越來越小氣了。”
沈翼清咳一聲,往前走,季穎之做錯事一樣乖乖跟著,過了一會兒沈翼忽然問他:“你覺得,葉三小姐如何?”
“挺好的啊!”季穎之道。
他回完了後,就臉紅了,問沈翼:“你不會平白無故地問這個問題,你、你、你什麽意思?”
沈翼白了他一眼,嫌棄他明知故問。
“你自己想想,覺得可以也不要猶豫。”沈翼走了,季穎之先是捂住嘴然後捂住了臉,好一會兒追上去小聲問沈翼,“我覺得可以就行了?”
兩人認識十幾年,季穎之喜歡什麽人,會做什麽事,沈翼太了解了。
“讓初初幫你說。”沈翼道。
季穎之搓了搓自己的臉,有點興奮又有一點緊張:“會不會、會不會配不上她?”
“那你對人好一些。”
季穎之覺得這是基本的,完全不用特意強調。他低頭看看手裡提溜的水果,猜想葉月畫是不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才對自己這麽好的?
完全有可能。
“我、我還挺想成親的。”季穎之扭扭捏捏地跟著沈翼,“那、那你跟初初提一提呢?”
沈翼提醒他初初這個稱呼不好,現在要開始避嫌。
“知道了知道了。”季穎之忽然道,“令瑜,那、那以後我們是不是連襟了?”
沈翼揚了揚眉。
葉文初扶著葉老太爺回房,笑著道:“今天都沒有聽您說鋪子的事,還順利嗎?”
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才來三個月不到,就已經準備開業了。
“不錯,一切順利。”葉老太爺問她,“錢夠不夠花?”
葉文初點頭:“現在順安康不錯,我有錢的,您要是不夠我都可以孝順您錢。”
“你自己錢自己留著。”葉老太爺又想到什麽,“你湊合你三姐和季世子?”
“您覺得合適嗎?”
“和你不合適,和你三姐就合適。”葉老太爺松口氣,“她那腦子,嫁個簡單的人家挺好,唯一要防著的,就是讓宣平侯不要再瞎續弦。”
這還真是最難的地方,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再娶一個攪事的回來?
而且,宣平侯父子的脾氣,很容易養這樣的人,因為好欺負,自然就得寸進尺。
“那就化被動為主動,到時候我們給宣平侯介紹夫人不就行了。”葉文初道。
葉老太爺很讚賞她:“聰明!”
葉老太爺去休息,葉文初回到客廳,郭氏已經將葉月畫和葉頌利以及葉濤帶走了。
葉文初端著聞玉剛切的水果,瞥見聞玉一臉愁苦的,她坐過去喂他一塊蘋果:“心情不好?”
“季世子很優秀?”聞玉問她,葉文初點頭,“嗯,我挺喜歡他的,你不喜歡嗎?”
聞玉將她果盤搶走,自己吃。
葉文初搶回來:“你不就切給我的?”
說著,抱著果盤跑了。
聞玉無奈。
第二天早上,廖氏早早在藥行等葉文初,葉文初讓她等等,她上午有很多方子要開的。
廖氏很安靜地等在邊上。
季穎之將他查的拐子的名單,以及找府衙統計的一起給她。
“最近管理不錯,很久沒有丟孩子的事發生。”季穎之要走,“我今天白天休息,你要是出城找人,我可以帶我兄弟幫你。”
葉文初求之不得。
“葉醫判。
”高山從外面進來,葉文初奇怪道,“王爺怎麽讓你來了,我今天只是找人,你來大材小用啊。”高山瞥了一眼季穎之,咳嗽一聲:“王爺說,找人也很重要。”話多問季穎之,“世子也去?”
季穎之點頭,他昨晚想了三小姐,越想越覺得好,他要多表現。
高山就在邊上坐下來等葉文初辦完事。
“乘風呢?”葉文初得閑聊一句,高山想了想,“今天沒什麽跑腿的事,他可能還沒有起。”
葉文初無語。
“那是大材小用,讓你這個大忙人來做事,”馬玲道,“他那麽閑。我很好奇,你們的例錢一樣嗎?”
高山點頭。
“那你們虧了。”馬玲道。
高山跟著笑,時不時瞥一眼季穎之。
葉文初辦完事,一行人帶著廖氏出城去找,在路上葉文初將劉園的存在,告訴了廖氏。
廖氏大概是覺得他們可以依靠,,今天的情緒明顯比昨天穩定很多,沒有那麽絮叨。
“真有人?我不信!”廖氏不能接受她的女兒水性楊花,在外面有男人這件事,“是陸培說的?”
葉文初點頭。
“但慶春茶館,我確實知道。”廖氏我去想不起劉園這個人,“我再好好想想。”
她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葉文初和季穎之他們討論,從南門離開後,徐念香能去的方向。
只能往前走,和右邊拐道,左邊都不行,因為是河道。
“要不,往前找?她既要出城,應該是一直往前,離得遠遠的才是。”季穎之道。
“往前沒底,我們就近先找。”葉文初道,“右邊不通再往前。”
季穎之想想,覺得有道理。
他們一路往前走,路上碰見陸培的同事,戶糧房的差役,大家打了招呼。
“你們最近一直這一代走動?”葉文初問道。
差役們應是:“城北不歸我們管,城南這一帶我們最近都在走。”
“那邊是什麽村?”葉文初指著遠處,村裡好像很熱鬧,村口不少人,差役笑著道,“那邊楊莊,正收糧呢,我們人在那邊。”
“原來如此,難怪熱鬧。”
葉文初大家閑聊了幾句後,就各自散了。
葉文初往左,去了最近的一個村子。
大家往村裡溜達,因為他們人多又不是收糧的,所以進村後很惹人注意,不少人看著他們。
“你們村不收糧嗎?”葉文初問村口的老伯,老伯搖頭,“還沒到我們村。”
葉文初頷首,正要問老伯最近有沒有閑人,廖氏突然停下來。
“是不是聽到了孩子哭?”廖氏問道。
大家沒覺得她亂說,都停下來跟她一起聽,馬玲道:“確實有孩子哭。”
“是小花。”廖氏忽然道,“肯定是小花。”
馬玲側耳聽,就很小的若隱若現的哭聲,莫說是誰就是男孩女孩都分不清。
“您聽出來了?”馬玲問她,廖氏點頭,“她在喊祖母,她在喊,對!”
廖氏碎碎念著,沒頭沒腦地在村裡找。
“跟著。”葉文初道。
大家跟著廖氏,但小孩的哭聲沒有了,他們問了人,村裡人說村子裡很多小孩,他們也不知道誰家孩子在哭。
大家只能瞎走,大半下午都在這個村裡轉悠。
“我太累,”八角道,“就這戶我們走了七遍,大家以為我們幹什麽的, 都嚇得關門了。”
葉文初也無語,和廖氏道:“要不,我們換地方找吧,不然天要黑了。”
廖氏不肯,一邊走一邊念小花。
她繞進了一條小巷裡,忽然腳步停下來,慢慢後退,停在一個院子前。
“怎麽?”葉文初也停下來,廖氏指著院子裡,掛著的一條孩子的褲子,“那個褲子,是小花的。”
大家都不太信,因為褲子是黑的,非常普通,把它放在一堆黑褲子裡,絕對認不出。
“小花!”廖氏站在門口,衝著院子裡喊,“小花。”
院牆不高,屋門是關著的,廖氏喊了三四次都沒有應答,馬玲道:“是不是沒有人在家?我翻進去將褲子拿出來看看。”
就在這時,屋子傳來一聲響,悶悶的,像腳踢到了什麽。
大家一怔,廖氏要接著喊,葉文初抓著了她的手,道:“沒有人在,我們等會兒再來。”
廖氏被葉文初拉著走。
約莫過了一刻鍾,門打開一條縫,裡面探出來一個老婦人的頭,緊接著,老婦人夾著一個孩子出來。很熱的下午,她將懷裡的孩子裹得的嚴嚴實實。
老婦人剛衝到院子邊,這時突然出現五六個人,轉眼將她摁住,搶走了她懷裡夾著的孩子。
孩子臉憋的紅紅的,渾身滾燙,頭髮沒梳臉很髒,但能看得出是個小姑娘,三四歲的模樣,精神很萎靡。
“小花!”廖氏將孩子抱過去,嚎啕大哭,“小花,你怎麽了!”
還真的是小花,葉文初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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