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夜色如墨,燈火闌珊。
一男一女。
於人群之中,目光重逢於時光之處。
小丫頭明眸皓齒,俏麗清素,卻又不失明豔,彎如月牙的雙眼透著重逢的欣喜,上揚的櫻桃紅唇率真灑脫,溫婉又堅強。
男人錦繡衣袍,淡然立於人群之中,劍眉星目又乾淨清冽的長相,配合修長挺拔的身形,站在那裡就有一種天然冷感,遠遠看著,年輕,矜貴。
神情溫和又淡漠。
小丫頭的目光居然落在身側臭小子身上,謝衡雙眉一挑,超前一步,擋在趙熙身前。
也遮住了宋簡茹的目光。
她才意識到自己未同他們行禮,連忙上前,“方世子——謝公子——,趙郡王——”
她含笑低頭,一一行禮。
趙熙隨著謝衡站到她的斜對面。
垂在肩側的長發隨著她低頭,散落,她不動身色,勾起發端撩到身後,側臉半露,明眸皓齒,在城台燈火的點綴下眉目如畫,顧盼生輝。
宋梓安帶著姐妹跟著宋簡茹與眼前這些權貴公子行禮,他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樂安郡王趙熙身上,這位權貴公子用強行不磊落手段,把簡茹囚於身邊,是那麽的可恥卑鄙。
他喜歡簡茹嗎?不過是一時興趣,想佔有一個小娘子罷了,他絕對不會讓簡茹再次淪落到手中,這世上,只有他,也只有他最喜歡簡茹。
簡茹天生就是他的媳婦。
方沐霖沒想到為公主喊個人上樓台,居然吸引了小舅舅與趙熙過來,抬手撫眉,要是被人知道,他這行為跟拉皮條有什麽區別。
一想到這裡,心虛無比,轉身朝二人笑道,“與宋二娘有些緣份,看到他們擠在人群中,就把他們叫上來。”用宋簡茹做擋劍牌。
與她有些緣份?謝衡眉梢不自覺上揚,嘴角勾笑。
與她有些緣份?趙熙眉頭一蹙,眉峰瞬間凌厲。
對面二人什麽表情?想起京中流言,方沐霖哭笑不得,他怎麽淌到這趟渾水裡了,“三年前,我去陳橋找拐賣人口的婆子,那天下雨,找了個小食肆吃飯,小食肆裡掌杓之人就是宋二娘。”
“三年前就見過了,你們?”兄妹二人竟在三年前就見過了,謝衡的驚訝掩也掩不住,意識到自己失態,心虛般咳了一聲。
“嗯。”方沐霖想趕緊下去了,再呆下去,他怕兵馬司的職位不保。
趙熙心頭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眸光淡然幽暗。
南陽公主趙靜宜完全沉浸在少女情懷中,一點也沒感覺到城台上微妙的氣氛,她再次挽住宋簡茹胳膊,“簡茹,今天你就跟你弟弟在這裡看煙火噢。”
要不是他們身份不充,南陽都要把他們拉到城樓頂了,好像還沒昏到頭。
“不太好吧。”趙熙目光緊鎖著她,讓她極為不自在,她轉頭跟南陽公主說話,緩解緊張尷尬的氣氛,“還有,你們是不是要上城樓了。”讓這些大神們趕緊離開以,真讓人不自在。
“沒呢”南陽笑眯眯,目光始終落在宋梓安身上。
他再遲頓,也感覺到了什麽,眉頭微緊,借住燈火,偏過身子,避過了南陽公主熱情火熱的目光。
如果沒有簡茹,南陽公主目光能落到他這個窮小子身上,他肯定高興,這是一個多麽好的人生機遇,甚至能借勢爬到人生巔峰。
可是,他有了簡茹,他的眼中只有簡茹。
此生也有簡茹。
少年躲避,南陽以為他害羞,嘻嘻一笑,心道,他害羞的樣子好好看,還有那種沉澱在骨子裡的淡然真的很撩人。
南陽公主是徹底迷上了比她小兩歲的少年。
明明比她小兩歲,行為舉止、待人接物,卻跟比她大兩歲似的。
只要不纏著他,謝衡無所謂這個被太子、九皇子寵壞了的妹妹,她可是個標準的哥哥控,誰看起來像哥哥般的感覺,她就喜歡誰。
謝衡二十五了,雖然在京城花名在外,看起來風流不羈,可是這些只是他的表面人生,他骨頭裡是個不折不扣的軍人,端正、嚴肅總在風流之中不經意流露出來。
南陽被兩個哥哥保護的很好,她做事跟個孩子似的,全憑感覺。
純真的人憑感覺,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謝衡身上的那股子軍人氣質被她拿來當安全感了,一個類似於哥哥的安全感,這就是她為何追著他屁股跑的原因。
宋梓安小小年紀沒有父母,如果說長女如母,那麽長子就是家中的頂梁柱,環境逼得他不得不早熟,要不是遇到宋簡茹,要不是因為她的緣份,他的人生不會有什麽改變,或許會有改變,但絕對沒有這麽快,也不會這麽拔高,以他的環境,將來能做個小吏,怕也是頂天了。
拽著宋簡茹,南陽公主笑問,“梓安,你在看什麽?”她目光順著他朝城門下看。
聽到問話,宋梓安連忙轉身後退一步行禮,“回公主,看人山人海。”
“是喲,人山人海。”公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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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臉甜,“剛才在下面擠不擠?”
“還好。”宋梓安規規矩矩的作答,規規矩矩的行禮。
“下次,你再來皇城看煙火,提前跟我講啊,我幫你留位子。”
噝。
不僅宋梓安感覺牙縫涼,宋簡茹更是,她心道,哎喲喂小姑娘,先不要說她們能不能找她了,就算能找她,到那裡找,難道走到皇城城門口說,嗨,守門大哥,公主讓我們來找她。
不被抓去坐牢,她跟她姓。
簡單可愛的公主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在她心中,只要她想,沒什麽事不可以的。
小小的城牆腰台,一時之間,變成了公主追少年的場地。
方沐霖頭疼,轉頭與小舅舅聊天,“我聽說你寄信給大舅舅了?”
謝衡挑眉,“你還知道什麽?”
他知道小舅舅有些恨大舅舅,尷尬的笑笑,“沒什麽,大舅舅給父親來信提了一下。”
謝衡目光望向趙熙,“他是不是催你父樣趕緊把女兒嫁給這位?”說完呶了一下嘴,毫不避諱。
趙熙眼皮一垂。
哼。
謝衡勾嘴,沒想到這家夥吃著鍋裡的想著碗裡的,居然把衛府的真假嫡女佔了個全,呸,想得美。
他不屑瞟人的目光被趙熙撞上了。
衛國公府的嫡女?他亦勾嘴,不就你的外甥女?他更不屑好吧,目光回敬過去,可是想搶她的丫頭,門都沒有。
二人廝殺。
不見硝煙。
只聽見南陽公主道,“如英……”
大宮女連忙上前,“公主——”太好了,公主殿下終於知道要上城樓了。
“去拿桌子和點心來。”
“……”
眾人齊齊看向她。
“看什麽看?”南陽公主高抬下巴,“我和簡茹是好朋友,給她搬張桌子坐下來吃糕點看煙火怎麽了?”
“公……公主……”如英很想提醒公主他們只是平民啊,那有資格讓你這樣款待。
“還不去。”見宮女不動身,南陽生氣。
大宮女剛想再勸,有人從台階下,“南陽——”
“九哥?”她高興的跑到九皇子趙曜跟前,“你來的正好,我要請簡茹看煙火。”
“是麽?”趙曜慢悠悠步入腰台,目光掠過謝、趙二人,又看了眼宋簡茹。
宋簡茹連忙帶著宋家姐弟給他行禮,“民女見過寧王。”
“草民請寧王安。”
“民女……”宋家姐妹的聲音又細又小,她們嚇得瑟瑟發抖。
趙曜饒有興趣的看向宋簡茹,京城圈子裡的流言,他知道的不比別人少。
“宋娘子過來看煙火?”很官方很正式的問話。
“是,王爺。”
“今年,你會有什麽感受?”
去年對風流公子謝衡評頭論足,今年與他糾纏不清,此女真是不一般呀。
趙曜眼中閃過輕蔑,他對耍手段的女人向來不屑。
果然是古代皇子皇孫,看不起這麽赤果果,宋簡茹暗暗深呼吸,決定無視,擠出個不失禮的微笑,低頭行了一禮,退後一步。
能有什麽感受,這位王爺不需要她的答案,他是王爺,他想奚落就奚落唄。
“嗯?”
他竟等她回答。
難道她猜錯了?刹那間,變得迷茫。
謝衡剛想給她解圍。
趙熙已經上前,不過,還沒開口,趙曜伸手製止。
“……”宋簡茹感覺到了一股護妹的危險的氣息。
趙曜眸光微束,閃出凌厲之光,妹妹頭腦簡單,她身邊的牛鬼蛇神,從來都是他來掃的,想攀龍附鳳沒這麽簡單。
我個去。
宋簡茹在心中罵了句,他們隻過是出來看看煙火而以,礙著誰了,竟……不對,這煙火是人家的,確實礙著人家了。
深吸氣,綻開笑臉。
恭敬的行禮:“泱泱大宋,四海升平,國泰民安,物阜人豐,聖上懷仁,與民同慶,看火樹銀花不夜天,是我等平民百姓之福,若民女有不妥之處,還請寧王爺高抬貴手,看在普天同慶的份上免了簡茹的罪責。”
“果然是個做生意的,一張嘴還挺利。”
我個去。
什麽話都讓你說盡了,還讓她怎麽活。
心裡罵歸罵,臉上笑意更燦爛,“寧王殿下教訓的是。”
月牙眼彎彎。
滿天星辰,滿城燈火。
不及這雙眼耀眼。
趙曜驀然收回眼神,看向趙熙,“你的丫頭好生厲害。”
不厲害能讓趙熙動了凡心。
不厲害,能讓他的目光躲閃。
躲閃?向來只有人躲他,沒道理,他一個王爺躲一個丫頭,趙曜目光猛的一沉。
謝衡頭疼。
籲口氣,笑罵,“還不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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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簡茹愣了一下,馬上領會謝衡的解圍,趕緊拉著宋家姐弟一邊行禮一邊快速的下了城樓腰台。
“喂,簡茹,煙火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幹嘛走呀?”南陽公主提著裙子要追下去。
被趙曜一把拉住,“上去。”
“九哥!”南陽氣得跺腳,“還不是被你嚇走的,你幹嘛呀。”小姑娘生氣了,“我找太子哥哥。”說完,咚咚上城樓頂去了。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方沐霖暗暗抹抹汗。
被這麽一鬧,宋簡茹一點看煙火的心情也沒有,“我們回去吧。”
宋家姐弟也被嚇得不輕,個個同意。
馬車離開。
頭頂,天空,煙火綻發,布滿了整個夜空。
一個時辰之後,宋簡茹長了一歲。
正月裡,由於年前,商家大肆進貨,調料鋪子幾乎沒什麽生意,一直到正月十五才開門營業。
十五天時間,大家都是吃了玩,玩累了睡覺,除了宋梓安,這個新年,他一邊陪宋簡茹,一邊學習,還被陸鳴堂接到府裡見識鍛煉。
“二哥,陸先生是怎麽鍛煉你的?”晚飯以後,消食,宋玲娘忍不住問。
“這個……怎麽說呢?”宋梓安有些不好回答,很多東西只能靠意會,靠自己領悟,具體的能說出來的,好像他只是站在先生身邊,來了客人幫忙倒倒茶水,或是幫客人引路,都是些細枝末枝的小事,可是只有他知道,這種機會實在難得。
宋簡茹辦過公司,宋梓安現在就跟她公司的實習生一樣,在端茶送水中揣磨人情世故,在客人談笑風聲中去接觸上流階層。
到底能學到多少,全憑個人。
“哥哥,是不是能見到很多大官?”
“嗯。”宋梓安點頭。
“那大官他們是什麽樣子呢?”宋玲娘很好奇,“是不是個個很威嚴?”
“並不是。”宋梓安笑著對他們說道,“我們平時看到這些大官時,都是他們面對民眾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們……”
不管是宋家姐妹,還是梁叔夫婦,都聽得津津,梓安接觸的世界離他們是這麽遙遠而又新奇。
新年裡,主人經常在外應酬,不需要小喜兒服伺,她被大丫頭良兒打回做粗使丫頭。對她來說,活累不累,乾不乾淨,輕不輕省其實無所謂,她就是不喜歡跟她們這些人勾心,她的不喜歡。
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想起宋簡茹,跟她在一起多簡茹啊,從不要擔心什麽,只要把事做好就行了。
好累,她想贖身了。
暗暗準備好銀子,打聽了贖身流程,她想趁二月裡放老人進小丫頭的檔兒,把身贖了。
她想贖身的事被小吉兒知道了,走廊裡,小吉兒攔住了她,“聽說你要贖身。”
“嗯。”這事沒什麽好隱瞞的,“還要公子同意。”她聽說公子回來了,才來這裡的,一個正月了,她都在二門外做粗活。
“哦。”小吉兒深深看了她一眼,“找到婆家了?”
放出去的丫頭幾乎都是找好婆家才出去的,一方面是年齡確實到了,出去後該成婚了,二是丫頭身上多少有銀子,要麽是家人幫襯管著,要麽嫁人讓婆家人幫襯管著,要不然很容易被人訛去。
古時社會,女人是弱勢群體,身邊一定要家人,不管是娘家還是婆娘,那怕銀子不放他們身上,就在自己身上,只要身上有娘家或是丈夫,就沒人敢打主意。
很現實。
晚飯之後,趙熙歪在榻上養神。
小喜兒找到機會,拘緊的站到他面前,“爺……”
趙熙假寐,聽到聲音,睜開眼。
“爺——”
他示意她說下去。
“奴婢想贖身。”
趙熙眸光倏的一變。
小喜兒嚇得雙腿落跪,“爺……,奴婢笨手笨腳伺候不好你,還……”
“不允。”
“……”小喜兒抬頭,驚訝的看向主人,很想問一句為什麽,可是她不敢。
趙熙悠悠閉上眼,“要是累了,放你兩天假。”
“……”剛剛沮喪的不得了的小喜兒,雙眼驀得放光,“多謝爺,多謝爺。”
“以後一個月休息四天。”
小喜兒歡喜的不得了,一個正月,她被良兒壓榨的一天休息時間都沒有,想去茹姑娘竄門的機會都沒有。
“來人——”
趙左進來,“罰四個大丫頭,每人三個月月銀,三個月不得休息。”
趙左看了眼小喜兒。
小喜兒嚇得連連擺手,意思是,我可沒有告狀。
“還有,以後小喜兒是一等大丫頭,要是再有人出么蛾子,發賣了。”
“是,爺。”
趙熙幾乎不管下人,這些事自有趙左辦妥,今天竟插手了,趙左暗暗搖頭,豪門自有豪門的生存規則,並不是主人維護一個下人就能保全一個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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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會讓一個下人塤折的更快。
趙左頭疼,以後少不得照應她,否則,主人的話就成了空,畢竟主人是乾大事的,這種小事怎麽能顧及到,總會讓那些不軌之人得了手。
真是驚喜連連,小喜兒開心的不得了,小心的問一句,“爺,那我明天就休息可以嗎?”
趙熙緩緩睜開眼,“你去她那裡?”
小喜兒高興的直點頭,“是啊,我在京城也沒什麽親人,有一個,也是遠房的,還不如跟茹姑娘親呢。”
趙熙滿眼都是小喜兒欣喜快樂的樣子,“她住的遠嗎?”問出口後,意識到不妥。
“有點遠。”小喜兒回道,“每次去,我都雇馬車,要二十幾文呢。”
“以後還是讓小吉兒送你吧。”
“啊……”小喜兒驚訝,“那公子,你去嗎?”他不去,她一個丫頭單獨坐一輛馬車成什麽樣子。
他去?
趙熙被丫頭的問話問驚住了。
公子去找一個丫頭?
男人追女人,好像也沒有問題。
二十歲的趙熙,在這一刻,情商陡開。
“恩。”
過了許久,他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小喜兒懷疑自己聽錯了,湊上耳朵,可是主人卻不吭聲低頭看書了。
小喜兒茫然的跪在地上。
“下去吧。”又許久之後,趙熙說,“明天我有酒局,順路,帶你一程。”
什麽?
主人順路帶她一程?小喜兒都不知道聽到這話是什麽感覺,反正本能的擺手,“我……我怎麽敢勞動爺,你還……”
趙熙抬眸。
小喜兒在主人淡漠的眼神中緩緩放下手,“是,爺!”
趙熙繼續看書。
小喜兒悄悄退了出去。
站在走廊裡,她一直拍心口,整理思緒,琢磨主人的心思,直到最後,她猛然醒悟,“我知道了……”她激動的直點手指頭。
主人他是想……
忐忑不安的小喜兒突然就不慌張了,高興的收拾好心情,她去宿舍準備明天出去。
趙左從丫頭們平時呆的房間出來,“你把鋪卷拿起來,住到以前住的房間。”
那曾是服伺宋簡茹的房間。
“是,趙侍衛。”小喜兒想通了什麽,心境開朗了很多,朝趙左身後跟出來的丫頭婆子冷冷看了眼,再鑽營又有什麽用,主人喜歡的永遠都是菇娘。
這一次,她沒有卑微,昂起頭,得意的去拿鋪卷了。
良兒等丫頭,看著小喜兒得勢,嫉妒的牙癢癢,等趙左等人離開了,有人小聲嘀咕,“難道主人移情到這個丫頭身上了?”
這種事在豪門裡很多。
大家更嫉妒了。
正月過了,宋簡茹正在準備三月下揚州,整個人心情不要太好喲。
“哈哈,咱們也來一把煙花三月下揚州。”
小憐笑道,“你到揚州時,怕是已經是四月了。”
“那也很好呀,人間四月天,更美。”
小憐搖頭失笑,“沒想到姑娘除了鑽錢眼,還懂詩情畫意。”
“嘿。”宋簡茹叉腰,“小丫片子,竟敢取笑我”
小憐齜牙一笑,“沒取笑呀,大家都這樣說你好不好。”
“哪個‘大家’,還不是謝衡說我鑽錢眼。”宋簡茹沒好氣的說。
小憐笑笑,“姑娘,還有什麽要準備的,我下午去街上采購的”
宋簡茹想想,“現在想不起,要不,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吧,等看到了才知道缺。”
“也好。”既然下午要上街,小憐讓何嬸早點備午飯。
院門口有人敲門,小憐又跑過去,被宋簡茹製止了,“你去廚房幫忙,我去看看是誰。”
“哦。”小憐便轉身廚房。
宋簡茹去開了門。
“小喜兒……”她喜驚的叫道,“等了你一個正月,怎麽不過來找我玩?”
小喜兒卻沒有回應她,而是看向身後。
宋簡茹納悶的順著她的目光看這去。
巷子口,那輛熟悉的馬車映入眼簾。
馬車車窗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揭著。
“公子——”宋簡茹和他不是仇人,沒道理見面不打招呼。
小丫頭空靈清絕,白衣翩躚,青絲飛揚,像一隻蝴蝶一樣撲飛過來,趙熙冷漠的臉龐瞬間綻開笑意。
小跑到馬車邊上,宋簡茹平喘,窩了一個正月,變胖了,走幾步都喘了,看來要運動了。
“公子——”招呼還是要打的。
趙熙目光掠過她,望身她身後的院子,“怎麽樣?”
“挺好的。”真的挺好,既是客氣,也不是假話。
離開公子,一朵小花不僅沒有凋零,反而越開越盛,公子失落。
久別重逢,最怕什麽?當然是沒話說,不知道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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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子,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這麽尷尬,總得說些什麽吧,宋簡茹客氣的說了句,沒想到趙熙還真下了馬車。
宋簡茹傻眼了,不知為何,有一種被他置外室的感覺,呼呼,她直甩頭,亂七八糟的想什麽,他就是順帶小喜兒。
他就是路過。
小喜兒連忙跑到二人身後,跟著他們進了宋簡茹的小院。
“公子,院子簡陋,讓你見笑了。”
“我笑什麽!”趙熙突然轉頭一本正經的回道。
“……”古人不都是這樣客氣的嗎?
小丫頭被他說蒙了,趙熙有一種壞心思得逞的感覺,心情愉快,嘴角上揚。
身側,小喜兒悄悄掃了眼,她心道,果然就如她想的那樣,她現在就是公子與茹姑娘的那根紅線。
嘻,還黑線呢!你就是個工具人好伐!現在知道公子為何不讓你贖身了吧!
可憐的丫頭。
正堂裡,小憐端上了上好的茶葉茶,拿了宋簡茹搗鼓的甜品,然後站在她身側,跟個柱子似的。
“公子請——”作為主人,宋簡茹不得不招持曾經的主人。
趙熙喜歡甜點,沒動茶水,而是伸手拿了一塊糯紅的糕點,“這是什麽?”
“定勝糕。”
宋簡茹不覺得趙熙沒吃過,這只是找話說的一種方式。
趙熙還真沒有吃過,定勝糕是大宋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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