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使默蒼離活著的原因是墨家钜子的責任。
當責任完成之時,就是死亡之日。
“只是,我很好奇!”
是非黑白不在針對溫皇,而是轉向默蒼離:
“當重情重義的俏如來,親手殺了他敬愛的師尊之後,他的心靈又會支撐多久!”
是非黑白抬頭看向紅色琉璃樹上的琉璃串,那代表的一個一個生命。
霓裳公主是不是也掛在上面?下一個掛在上面的是俏如來還是默蒼離?或者應該說,默蒼離掛上去之後,俏如來什麽時候會掛上去?
溫皇也看向默蒼離,一切都後續變化,基本上都瞞不過三人的眼鏡。
默蒼離停止了擦鏡子的動作,將手覆於身後,抬頭看向那滿樹的琉璃串。
“能撐多久,那是他的事!俏如來心存仁義,九界不平,他又豈會撐不下去!”
“何況,如你我這般,不也是撐了這麽久嗎?”
“你又怎麽不知,俏如來比我們更強了!”
“與其擔心俏如來,不如擔心你們自己!”
“溫皇,你認為鳳蝶什麽時候會瘋?”
“蒼越孤鳴什麽時候會死?你真下得去手嗎!”
“誒呀!各自的私事咱們暫且不論!”
溫皇晃了晃羽扇,明顯不想聊這個話題。
“既然咱們剛剛聊了三本書,三個人,不如聊聊外面的三本書,三個人如何?”
“哦,外面的三本書是指九龍天書嗎?”
是非黑白回過頭看向溫皇。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默蒼離又恢復了擦鏡子的動作。
“那該從哪裡談起了?”
是非黑白帶著面具,臉上也看不清表情,不過那嘴角劃過的弧度,好似是帶著笑意,只是三人都背對而立,沒有人發現。
“九龍天書有三本,俏如來放出一本,溫皇放出一本,另一本哪裡來的了?”
默蒼離聲音依舊冷清,不起絲毫心緒。
“也許那一本是真的了?”
是非黑收斂情緒,不帶一絲感情。
“溫皇怎麽樣認為?”
默蒼離將問題拋給溫皇。
“如果這裡只有兩個人,那第三本九龍天書自然不好確認,不過這裡既然是三個人,那另一本天書說是說與這裡毫無關系,你相信嗎?”
溫皇又將問題拋給默蒼離。
“汲水先生,識龍影,步霄霆分別都是誰的人了?”
默蒼離看向是非黑白與溫皇。
“溫皇向來以誠待人,我派出的是識龍影!”
溫皇說出了自己派遣之人,只是誰敢相信?
“這麽巧,俏如來派遣的也是識龍影!”
兩人眼神相對,誰真誰假?而後又隱隱看向是非黑白。
“苗王的目的是為了苗疆的氣,而條件是三王骨與九龍天書!”
“無論是誰來破這一局只需要破壞其一即可!”
“所以俏如來才有這麽多機會從來!”
“這是俏如來的優勢!”
“三王骨魔之甲,始帝鱗,狼王爪皆已在手,苗王再搶到三本九龍天書即可!”
“如今,第一本九龍天書苗王已經的手,就看下面俏如來如何下棋了!”
三人相視一眼,藏豔文本就是默蒼離所遺留,溫皇靠著苗疆三傑的熟悉知曉這一點也沒有問題。
是非黑白也知道,那女暴君是誰的人,不言而喻,一如外面的酥厲,
他早已出手。 “該告辭了!請!”
是非黑白緩緩踏出這出空間,默蒼離與溫皇緊緊看著是非黑白的腳步。
這是一出陣法空間,沒有路觀圖,溫皇都找不到這裡,但是是非黑白卻可以輕易進出。
這表明對方的陣法修為,深不可測,縱然對方不懂武功,這一手陣法修為也足以縱橫天下。
是非黑白離開後,默蒼離與溫皇相視一眼:
“這一局是他開的局!你不加入嗎?千雪孤鳴與藏鏡人你不在乎嗎?”
“誒,這一局起於大祭司的預言,所以無論是誰都是借此半途入局!”
“而這一局的中心是苗疆政權變化,中苗氣運之爭,與還珠樓何乾!”
“至於藏鏡人與千雪孤鳴,天允山之後,哪裡還有苗疆三傑!!”
默蒼離為什麽希望溫皇加入這一局?是非黑白為什麽會來此?僅僅是為了暴露自己嗎?那帶著荻花題葉等人又是為何?
這是威懾他默蒼離,如果他亂插手,那是非黑白就會引入墨家九算對付默蒼離,墨家九算不夠不夠還有道域之人,這將演化為三界大戰。
一向以九界和平為己任的墨家钜子,怎麽能眼看這種事情發生?
只是默蒼離又豈會受威脅,反手就想引溫皇入局。
卻不知溫皇與是非黑白早有默契,但是世事無常,時局長變,誰也不確定有默契的兩人,會不會對上!
就如同默蒼離不接受威懾一樣,溫皇也不接受,所以才說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如此,我也該走了!請!”
溫皇來確認了俏如來背後之人,同時還見到了是非黑白,亦是意外之喜了。
最近苗疆內外變化,溫皇洞若觀火,無論是苗王還是蒼狼,亦或者隱藏勢力的變化。
棋局已經到了將要揭開之時,他也要返回苗疆,等待屬於自己的局。
……
苗疆,苗王一邊追殺藏鏡人,一邊派遣赫蒙天野奪取識龍影的九龍天書,一邊派遣女暴君奪取汲水先生的九龍天書。
顯然苗王深的成年人的精要,不做選擇,全到要。
……
俏如來亦是明白這一局的要點,九龍天書他可以不搶,但是必定要保。
是以邪馬台笑,天海光流分辨被派遣保護汲水先生與識龍影。
……
是非黑白出了陣法空間,帶著荻花題葉,玲瓏雪霏以及酥厲踏上返程。
“裡面是誰?”
荻花題葉心中潑瀾起伏,他好像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些故人,見不如不見,但是既然碰到了,他也不介意見上一見,只是顯然那位不願意見他。
讓他有心借此機會擺脫眼前之人的控制,卻苦於毫無機會。
“你不早已心中有數!”
競日孤鳴對於荻花題葉的想法了然於心,誰也不想呆在一個處處受製於人的人的身邊。
“你們想走,隨時可以!”
競日孤鳴對於兩人倒是無所謂。
這兩人縱然不凡,自主見識都有,一時之間競日孤鳴倒是能壓製住兩人。
但是想收為己用,還是要收其心,不然用了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