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師兄!”白煬充滿自豪。
“不愧是黃公子!”小暖的小臉上浮起驕傲之色,隨後頭頂就被李墨棠敲了。
“和你有什麽關系!”李墨棠說完,表情略有些凝重。
黃楓這靈氣集於一點的功法,強大的威力只是其次,超出神識捕捉的速度才最為棘手,著實難以應對。
這幾日她時常在心中推演,也沒能找到穩妥的辦法。
小暖捂著頭,饒有興趣的望著遠處:“小姐,你說余下這隻妖,會回身搏命,還是丟下伴侶的屍體繼續逃竄呀。”
李墨棠沒說話,她也挺想知道。
“我和你們不死不休!”嘶吼聲中,尚存的蟾蜍又吐出滾滾毒瘴。
瘴氣沿著湖面,瘋狂向白煬的方向蔓延。
白煬心中警惕,以防這蟾蜍藏身瘴氣中,突施冷箭。
不料這蟾蜍根本沒有回身搏命,長舌竄出,似一杆長槍刺入伴侶的屍體,將妖丹卷出吞入腹中,轉身就走。
妖生三大喜,啟靈、化形、死伴侶。
活著的時候,恩愛不是假的,他們躲避輯妖司,在大夏的土地上跋山涉水,做一對旅行蛤蟆已經很久了。
但妖死如燈滅,死便是死了,剛剛那一瞬,他已經發泄了心中的所有悲傷、怨恨。
明知不敵,又何必回去送命呢。
“娘子,你的妖丹我會好好吸收的,若是能逃出生天,我保證,我永遠都不會找另一隻蟾蜍為伴。”公蟾蜍在心裡默默發下毒誓。
待逃出玉波湖范圍,仍不見有人堵截,公蟾蜍稍稍心安,心有戚戚:“娘子,誓言我一定會遵守,我以後找一隻天鵝好了。”
就在此時,強大的靈壓又至,還未等他試圖抵抗,便攪碎了他的意識。
“解決了。”黃楓拍拍手,提醒白煬:“別忘收拾收拾。”
“好的師兄。”
白煬站在湖畔,持劍向上一掃,劍氣將湖面上的瘴氣吹往空中,沒有了兩隻妖物的妖氣支撐,這些毒瘴也不再頑固,慢慢散去。
驅散了瘴氣,白煬去收兩隻妖物的妖丹。
黃楓看著旁邊還在吐的陶彥升,有些疑惑:“何至於此呀?”
陶彥升吐的臉色灰白:“可能是晚上吃的不好,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可黃楓偏要點破他:“莫非是之前代入感太強?”
心思被揭穿,陶彥升大驚。
他初見那俊美的男女妖物在湖上翩翩起舞,卿卿我我,尤其那女妖,姿容姣好,身段玲瓏,是他生平僅見,忍不住便將自己置換到男妖上。
“若是這般女妖,我也可以!”陶彥升在心中呐喊,直到這兩妖露出本體。
“嘔……我不可以!”想到這裡,陶彥升忍不住又吐,“黃兄你……可要替我保密呀!”
“好說好說。”黃楓拍拍陶彥升的背後,讓他吐的舒服點。
“無恥!”樹林裡突然傳來一聲輕斥。
黃楓抬頭,就看到遠處站著兩位女子。
一位已經拔劍出鞘,殺氣滔滔,看上去就要動手。
另一位雙手叉腰,昂著小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陶彥升望著眼前兩位女子,小心的挪到黃楓身後。
那位叉著腰,嬌憨可愛的女孩倒不可怕。
但另一位穿著白錦,身披真絲月白紗,遮著半面,手中青鋒滲著冷光,在這朦朧夜色中,便有些嚇人了。
是仙是妖還是鬼,可就在一線之間!
“黃兄,
他們是人是妖?” 陶彥升剛剛目睹兩隻俊美妖物的蟾蜍本體,看著眼前兩位女子,他實在不敢遐想。
萬一是蛇蠍化形,他可吃不消。
“鬼啊!”
黃楓大喊一聲,他小心籌劃,拖拖拉拉就為避開李墨棠,沒想到竟是一場空,怎麽就遇到了呢。
“我和小姐才不是鬼!”小暖氣憤的跺著腳。
“看你還往哪逃!”李墨棠剛要出手,斜側便襲來一道劍氣。
白煬拾得妖丹回來,聽黃楓大喊有鬼,雖然在他看來,兩位女子應該也是修士,但他見識不如師兄,師兄說是鬼,那就是鬼!
“你於我還差得遠!”李墨棠從容出劍,攔下白煬的劍氣,“等你踏入還虛境,劍意再精進幾分,我倒是願意與你試劍,今日我是來找你師兄的!”
李墨棠話還沒說完,就聽小暖驚呼:“小姐,不好了,黃公子要溜。”
幾人齊齊轉頭,發現黃楓不知何時已在數十丈外,就快望不到蹤影了。
“別想逃!”李墨棠想追,卻被白煬攔住。
白煬本來就是小劍癡,平時在宗門中,除了師兄、師姐,根本沒機會和人比試切磋,李墨棠的修為和劍意都讓他驚歎,哪怕明知不敵,也不願罷手!
誰知這時心底又傳來黃楓的聲音:“我師弟年齡小,心思單純, 身世可憐,你懂的!”
李墨棠貝齒緊要,雖然不想信黃楓的鬼話,可是看到白煬出劍時眼中熠熠生輝的光芒,歎了口氣:“罷了,與你過三招。”
不過別以為這樣就想逃!
“小暖。”李墨棠出劍時,朝小暖吩咐,“攔下那人!”
“是,小姐。”
小暖應了一生,盈盈一躍便來到陶彥升身旁。
陶彥升無比慌張,心想黃楓果然扔下他逃命了,甚至連師弟都不顧了,內心悲涼,抱頭求饒:“女妖饒命!”
“你說誰是妖,你敢說本姑娘是妖?”
小暖對別人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對著陶彥升便是一頓拳,打服了才質問:“你與黃公子是什麽關系?”
陶彥升小心翼翼:“姑娘真不是妖?”
“你才是妖,問你話呢,快說!”
陶彥升心思百轉,不是妖的話,看上去也不像仇家,那黃楓便不是丟下他逃命,可能是自己錯怪他了。
這麽一想,最有可能的莫非是……情債?
陶彥升越想越有可能,同為男子,在這種時刻怎能不兩肋插刀,絕不輕易透露……
倏的一道劍氣從他身旁掠過,在地上留下一丈多深的劍痕,他嚇得扭頭看去,發現這道劍痕一直綿延到玉波湖岸。
這哪裡是劍痕,分明是一道溝壑!
再看前方,李墨棠已飄至白煬身前,劍尖穩穩停在距他眉心一寸的位置。
咕嘟……
陶彥升喉結起伏,吞咽後飛快的說道:“黃兄他在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