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種魔煙追蹤藥劑,是不對我們也沒用啊?”阿希娜很好奇地問道。
“嗯,沒用。艾亞幾乎免疫一切負面法術效果。這種追蹤效果當然也被屏蔽掉了——即便它可能被用於正面作用。”千花淡定地說道:“所以可不要被棒棒糖拐跑了啊。不好救你。”
阿希娜:“不、不會發生這種事啦……”
千花:“即便是血做的棒棒糖也不要動心。”
阿希娜:“這種事不用特意強調的啦!”
那之後,阿希娜記得,千花接到她兒子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提到,她女兒在倉庫中發現一具剛死沒多久的屍體,和身旁散落的施法材料。
其中,便有當做召喚媒介的召喚符、魔粉、法力穩定劑……
而屍體上,還赫然有著駭人的四隻血洞。
從傷口來看,是被利刃狀物質自後往前刺穿的。
沒有任何凶手出入此地的可能性。是一間徹頭徹尾的密室。
因此,應當是這家夥儀式召喚了一隻長有四隻這種利刃狀物質的魔物——但不知出了什麽岔子——或許是準備工作沒做夠,或許是施法方式錯誤,再或者純粹是魔力不夠,低估了這個過程所需求的實力……導致被召喚出的魔物失去控制,殺掉了召喚者。
從這個狀態來看,他采用的是強行奴役的召喚方式來定下契約,而非那種需要使魔自願簽訂契約的形式。
將意志強加於人、以魔法契約奴役魔物,總是伴隨著風險的。
你唯一能控制這種使魔的,只有靈力驅動的強製契約。
這層奴役關系一旦破裂,使魔立即便會擺脫控制,轉而報復召喚師。
召喚師們,一直都大體分為兩派。
一派認為,要與使魔達成相互信任、依賴的關系,不能依靠強製奴役。
那樣永遠也無法得到使魔的信任、忠誠和全力以赴,彼此沒有默契和齊心。
而另一派,則覺得使魔就是要靠契約控制、奴役的。召喚師沒必要多考慮使魔的感受,下命令就是了。
當然,他們不否認主人和使魔的感情,因此奴役的做法,也隻應用在難以溝通的使魔上。
可一部分激進分子則認為,所有使魔都只是工具,只需要被利用就好了。
這兩派,彼此間長期維持著理念的衝突。但因為排除掉激進成員不談後他們的思想通常都有所重合,因此也能對對方有所認同——當然,是某種程度上的有限認同。
只不過,召喚師們的派別可不是隻用這兩派分得清的。
這只能說明他們的大致立場。比如有些派系注重以使魔數量進行碾壓,有的注重培養單個使魔,將所有魔力和精力都集中在強化個體單位上。
或者說,有的著重於融合戰術,有的著重於讓使魔自行作戰,有的就更傾向於依靠指令魔法精準操控……
而且,使魔的選擇方面,都大有不同。每個人的戰術方向都完全不一樣。你永遠不可能看到兩個相同的召喚師。
如今已經和戮蟲展開艱難戰鬥、驅使著因附靈了鮮血而得到強化的長劍的阿希娜想起此事,便產生了此種疑問:雪華說從來沒有人能控制戮蟲,是否說明它們對此類法術免疫?
那麽取自戮蟲的素材,是否也可以幫助被奴隸契約束縛之人重獲自由呢?
然而她的思考很快便被劇痛打斷了。
戮蟲將她的長劍打落在地,骨鐮狠狠的砍在了她的手腕,頓時濺飛起肉沫和血珠——若艾亞的骨骼不是那麽堅硬,如今她的小手肯定也要隨武器一同飛出去了。